“你确定要引魂?”
苏凡满脸的正经,其实也不怪他,本来引魂就是一件有风险的事,再加上他大病初愈,不能再消耗自己的灵力了。
“确定。”
白渐寒面无表情
“今晚就在大街上引魂,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能耐逃出厉鬼的手掌心!”
苏凡也是无语,毕竟此事说不定有幕后黑手一手操控,所以不得不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里的折仙琴
“别摸了,放心,这次我决定不会再用折仙琴了。”
听到这话,苏凡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
苏凡一撅嘴,看向白渐寒
“那你引魂没了法器,怎么行?”
白渐寒闻言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要是他在就好了。”
苏凡叹了一口气
“那当年又是谁亲手把他杀了的?”
白渐寒不语,苏凡上前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一起看向窗外…………
…………
泉水镇正街。
正街中央,一台供桌,两支香烛,一顶香炉,三炷香在香炉里安静的燃烧,烟袅袅升起。香炉的后面,一把硬木琴静静的躺在供桌上。
供桌前面,一盏纸糊的灯点燃起来。
供桌后面一张蒲垫,蒲垫上一个人在闭眼盘坐,身旁另一个人静静的看着。
这二人便是白渐寒和苏凡。
“太阳已经全部下山了!”
苏凡出声道,白渐寒闻言睁眼,手中法诀紧握,拨动面前的琴弦。
琴声婉转动听,苏凡仔细听着这曲子,陶醉其中。
虽然是引魂曲,但是只对死去的亡灵有作用。
白渐寒抚琴,面无表情,这琴不知是苏凡从泉水镇的哪个琴师借来的,简单的赋予点灵力。
但是折仙琴弹惯了,冷不丁的一换还是有点不习惯。
忽然!阴风大作,香炉里的三根香发出耀眼的光。
供桌前的引魂灯的灯光变成幽绿色。
“终于来了!”
白渐寒凝聚一身的真元,加快弹奏的速度,琴音催的很急,阴风大作,街道两边的树木哗哗作响。
最后,白渐寒凝聚了法诀,随琴弦发射过去,在供桌不远处,法诀散开,一道道晶莹的白光映射开,聚成一道人形。
“何人呼唤我?”
苏凡和白渐寒看向被引来元魂,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衣着打扮十分华丽。
“你可是常府的门人?”
白渐寒出声询问
“是,我乃常府新家主,常安。”
“哦?家主?那么我倒要问你,你家为何被屠满门?”
白渐寒很显然对这件事越来越怀疑,为什么新家主刚刚接手就被屠满门?为什么泉水镇众多大户人家就偏偏厉鬼看上了常家?为什么常家满门被屠元魂被吞噬连丫鬟侍从都无一幸免就唯独他从厉鬼手中逃脱?
“这……这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白渐寒眉毛微微翘起
“你是家主,你不知道谁知道?”
听了这话,常安显然有些不自在。
“我真是不知道,那日正是我娘离世头七,我正安排家里准备安魂夜的东西,本来一切挺顺利,就在晚饭过后不久,外门侍从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我当时以为他们为我娘筹办丧事过度劳累,就派人把他们抬进他们的房间休息。”
“以后又过不久,一阵歌声传来,我们一起在我娘的灵堂前跪着,听到这歌声,我们也没去理会,谁料听着听着外面的丫鬟侍从便开始你争我抢开始动手开杀。我们听到外面的响声,就去查看,结果包括我在内,都被这歌声迷惑心神。之后我死了,我看到那么多人的尸体倒在地上,还有我的妻儿侍从丫鬟都死了,他们的魂魄不由自主地向正堂走来。我进了正堂,一个红衣女鬼正在吸噬他们的魂魄,我见状不妙就逃走了。”
白渐寒看着常安,点点头
“你可听说你家有什么东西?”
“仙长何出此言?”
“我敢肯定,那红衣女鬼便是你的母亲(常安大惊),至于她能七天变成厉鬼,肯定有人一手操控,但是还魂夜杀人吸噬元魂应该是你家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幕后黑手!”
常安点点头,点着下巴若有所思。
“对了!我家在我爷爷担任家主时,一天天色大变,乌云密布,应空而降一物,是一把通体似玉非玉材质的箫。”
“什么?一把箫?”
却是苏凡出声,他看向白渐寒,白渐寒眼含泪水,看着苏凡。
“那箫是什么样的?”
“通体雪白,材质似玉非玉,却雕刻极为精美,箫尾拴着一块带有蓝色流苏的玉佩。”
“寒江箫,没错了。”
白渐寒看向苏凡
“此箫一现世,我家就时常有阴晦之物作祟,但好在我家百年前也有仙缘,懂得一些镇宅术法,之后祖先便把此箫流传后世,在家训中加了一条:后辈子孙若无急需切勿轻易动用。”
“此箫现在何处?”
常安想了想
“在祠堂里。”
白渐寒点点头,对着常安说
“此地灵力充沛,念在你幸免于厉鬼之手就潜心修炼吧。”
常安也没说什么,拜了一礼消失了。
鸦雀无声…………
天已经蒙蒙亮,白渐寒看向常府大门,心中不由得感叹
“不知道你在哪里…………”
白渐寒踏进常府,如今的常府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白渐寒疾步走向后院祠堂。
一扇庄重的大门赫然敞开。
白渐寒踏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成千上百的灵牌
“这常氏还真是家室长远啊,可惜啊……”
白渐寒走向祠堂后殿,真的像常安说的,一把通体透白的箫。
白渐寒伸手把这箫拿在手上
“寒江箫,真的在这。”
说完,寒江箫就开始蠢蠢欲动。
“你还认得我!”
白渐寒抚摸着寒江箫,心中的伤痛又一次浮起。
…………
“白渐寒!别下不去手,来吧!”
白渐寒抚琴,泪水不禁流下来。
“逍遥仙尊,时间已到,请仙尊开始谪仙。”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但是白渐寒还是没有理会。
一直怔怔地看着对面,诛仙柱上绑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浑身是伤。
“白渐寒,该来的总会来!来吧,只要你认为我是冤枉的,就好!”
忽然,白渐寒弹奏折仙琴,衣衫无风自鼓,一道道音波随即发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