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闻到椰子的味道，夏礼睁开眼镜，脑海里依旧是海滩上的夕阳，人浮动着但他们都在，模糊得人影自己也在。他们的声音，在奔跑，就在耳边。欢闹着，烦恼着……你好比利……“威廉，他们在干什么？”别管他们，宝贝，大人在做大人该做的事。
“还有鲸鱼的歌声……”夏礼泪流满面，低泣道，“或者哭声……”
莫名的飞鸟，叫声搅乱了思绪，夏礼抬着头寻找着。孤身一人的丛林，晃动着的树叶间那些斑驳的光影。
他拿着刀在林间搜寻着猎物，一种比人个头稍高但是移动迅捷如闪电，深谙如何抓捕猎人如何与人类周旋的神秘存在。帝国计划里，历史最悠久的存在，甚至从未露出过真容。
过去近半个世纪以来，这片丛林无论猎人们装备升级到了何种地步，无论城市如何包围这片雨林，科罗特始终是它的主人。
到了第二天中午，夏礼找到了两年前丛林小队发现的那个山谷，从山壁后的岩石缝隙里钻过去，先前走两公里就是山体内部的空间，得天独厚。
牺牲的三名队员，他们的墓地还在河边。
从山体缝隙里流出的水经过山体内部的积潭沉淀与地下水系统连接，可疑清晰看到岁月变化的影子，那些碎石滩都是万年前山体内部的岩石。夏礼沿着蜿蜒的河边走到岩壁后面，看着满是青苔的岩壁上冲刷下来的溪水，捧了一口尝了尝。
有些苦涩，这里不是它的家。他沿着石壁看着，然后转身又回到河边望着头顶的裂缝和陡峭的坡体，从背后摘下了包。
教堂后面的小木屋。
风用力放下斧子，就像在困难面前一点都不能犹豫。你要比它强大，随时准备反击，心要堪比岩石，让岩石颤抖。然后慢慢地靠近目标，一击即中，斧子沿着木块的纹理落下。他眨了眨眼，从手中的书挪开，开着那些照片，他眼珠凝视着。
是牧师年轻时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二战之前的。那位将军的，女王的，还有耶稣的。在神龛上，念珠晃动着。
“你们从那些书里看到什么？”牧师颤抖地坐到桌子对面，抬着手无神但是很明了地念叨，“珍惜眼前，怀念过去，还是岁月荏苒？或者……或者……如何快速查阅电话簿……”
“不要指望获得老人的智慧，年轻的心才更容易铸成钢铁——那帮老废物们从来不讲真话。从来如此……”牧师摇着头，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我刚才说到哪了？”
“老兵如何使用iPhone……”风打趣道。
“见鬼吧，泛！！我还没老糊涂……”他坐在椅子上摆手到，喘着气转身愣了会然后从腰带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试了很多次才对准自己，翻找着什么。风忍端着勺子，看着他。
“不要当真，但是你姐姐从来不让我告诉你，不要当真。”他两手颤抖着递了过来。
“是动物的照片？”风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内容。”
牧师收回手，放在腿上叹气到。
“谢谢款待。”风说着端着盘子走到水池边，将水槽里的盘子洗好，然后擦干放进柜子里。
“晚安！！威廉。”风拿着包推门走了出去，从一旁的过道走到街上
夜市里，来往的人很多。风穿过行人，走到取款机前用手机扫了扫屏幕上的条码，取了一打现金在身上然后回到出租屋。
他没开灯，站在窗户旁看着对面那栋三层建筑。手上重新换上手机卡，拉上了窗帘。
汽车上。两旁白色的雾凇，由灰色的公路隔开。
岚压低身子冻得瑟瑟发抖，打着舌头问道：“我们是去哪，南极？”他看了一眼身旁和对面的四名警卫，他们嘴里也哈着热气。
“把面罩放下！”天使命令到，那四人立即照做了。
岚看着面罩上的偏光条码，轻笑到：“看来联合军吸取了教训？”
“那么……谁有感情想抒发一下？请问，谁。”岚看着天使，又转过脸斜视着他。
“温斯顿退休后就彻底没管事了对吧，那你为什么还总往这边跑？”
“呃……或者这么问，你们既然想退出，反正和总部也不是一条心，为什么不自立一个组织。毕竟背靠美国，还有这么广袤的土地，完全有这个理由。”岚看着天使，“你是芬兰人对吧，可是皮肤为什么这么深？”
“呃……祖辈是被卖过去的，那温斯顿对你们一家人还算不……”岚抬头回忆道。
“嘣……”岚的头直接撞到了卡车的防弹夹层上，双眼乌黑突出和耳朵直往外冒血，额头一边胀起粉色的组织和骨头直接错开露在外面，形成一道豁口。
天使揉了揉拳头，坐回了座位。
岚仰着头，脖子颤抖着抬起。眼镜迷离地看着前面，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然后摔倒下去。谁也不敢去扶他，任由他抽搐着倒在自己血里。
他瞪着眼睛，地板上是银色的，一只眼里看到了红色……
“为大局着想……”尚戴上墨镜转身走来，将两个孩子从他怀里夺了过来，扔到了燃烧的房子里。那家人扑了过来，尚命令——开火……
还有谁，尚一拳打倒了他……他摁住尚的枪，尚一拳打倒了他……弗兰尼！！弹跳的弹壳落在地上眼前，弗兰尼扔掉雪茄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也是一个雪天，木屋……雪人……
流动的血，骑士装甲的链锯枪。
“战争结束了，你想去哪？我有个很好的建议，第二支部怎么样？”K小跑过来，将手递给了他。
“他是我的人，K……”马斯克说。
“这件事好商量，博士……渡鸦给你的我们同样能提供！”两人握手了。一旁是林，然后是什么，满天空都是渡鸦直升机运送着货物。
马斯克……还活着……岚看着自己满身血迹的衬衫，破旧的防弹衣和皮衣同样如此，到处是弹孔，弗兰尼的棺材在航母下甲板正中央的位置。欢送仪式，告别的演出，并没有区别。
岚睁开眼睛，探照灯照着他。
“沿着熟悉的轨迹，走到自己的位置……”岚踩在厚厚的雪里，仿佛踩在尸体上，柔软得仿佛要陷下去充满了弹性。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什么都没有。
他抬起身子，发现双手被扣在仪器上。
“还满意吗？”幻影递过镜子放在他面前，额头上贴着止血胶满脸胡子但还算干净，岚看了看表示：“还不错，你的评价呢？”
“截止昨晚，第四支部二十七名探员都失联了。”幻影用手指戳着岚的额头小声说，“告诉我，你知情吗？”
“你是谁，林？”岚笑到。
幻影弯着腰靠着他，手肘压着他的肋骨。岚一脸笑意，一旁的仪器已经发出了警报，眼见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冒血，幻影才松开。
“哈！”岚喘着气笑到，猛得咳了咳。
“我们检查了你的记忆，很多遍！！说实话，竟然找不到起诉你的理由……”幻影摇了摇头，将PDA放在岚赤裸的下身，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问心无愧就行……哦，你是在美洲长大的，不懂！”岚轻松答道。
“是啊，坏事都是尚做的？你觉得这可能吗，你名下的财产可一直比他还多呢？”幻影说。
“耶，情况很糟……比我们的婚姻还糟！！男人就不该有秘密吗。”岚摇头笑到。
“感谢你还记得，拉姆——那就从你第一个秘密开始讲起吧！！我是说每一个。注意，我们随时都在监控你的记忆哟……”幻影拿过自己的PDA，向后走到桌子后面坐在黑暗中只剩下个模糊的影子。
岚看着晃眼的聚光灯，叹气到：“跟你那些事可不可以省略？GOD！你的体毛蛮丰富的，我到底娶了个什么，雪怪？”
幻影用笔敲着PDA，将手移到桌子下面，一道白光晃过岚重重的摔回仪器上，刺痛从他腋下传来。
“这是联合国不允许的，电击……审讯，婊子！！”岚骂道。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幻音轻松说到。
“首先，为什么……你要从家里逃走，在你身体还完全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你发现了什么？”幻影盯着PDA上的记忆提取器传来的图片。
“小心，记忆有时不一定是真的。包括那些没有晃动的。”幻影身边有人说到。
汗珠从岚两鬓落下，挂在耳朵上，他说道：“没有理由，捉迷藏而已，现在你们抓住我了。”
“提醒一下，说没有理由起诉你，那是在正常情况下，宽松政策！就你在押送途中的言论，足够给你定罪了。我们不一定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幻影。
“我说了，没有理由。不想干了，没意思。”岚将头靠着仪器，强调到。
画面闪过，白狗被自己的刀给切断了身体……对比第四课现场取证的照片……火车头将臂刀对准自己……岚仰着头晃动到，咬着牙咒骂：“滚开，G4——”
“你认为都是总部的责任？”幻影的声音。
“风……杀死了卡斯帕……他的刀。我什么都没做，拟态被攻破了，毫无证据……雨把一切证据都毁了……”岚念叨着，“雨？毁掉拟态……你们信吗？”
“拟态里没有证据，没有任何痕迹——他们身体里的，他们的装备里的……都没有。”幻影继续说，“你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是你们没找到，还是……不想找到？”质疑的口气。
幻影盯着那些记忆片段。
“要不……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我先猜……昨晚死的什么第几支部，还是多少探员……死的都是后来雇的吧！”岚仰着头，看着那盏灯，“我其实也不在乎，这些破事，我加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挣钱的。但是唯一的，不同的是，这里更刺激！比《使命召唤》《战争机器》那时还没有《古堡之夜》对……吗。好玩多了。”
“本来其实我们也没认识多久……我为什么要为他们……为他们投入那么多时间，况且人都死了。还不是为我自己……”
“聪明人会选择忘记，或者正常离职程序。”幻影根本不想听他胡扯，打断了他。
“温斯顿不是劝过你吗？难道你听不懂？”另一个声音。
“可是……后来想想……找一个这个世界没有你们盯着的位置，太难了。”岚笑到，“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念你们。”
“那你找温斯顿聊了些什么？为什么……提到，巴黎之夜！！！”幻影问。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符号，书本里，电影里，网页上……甚至城市的每个角落，你们像狗一样做着各种幼稚的事，把一切都给毁了。每一件刻意的事都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生活在别人的安排里，而到最后……谁又能力再去反击呢？已经无关对错了，都是想象……”
“拟态也是，真相也是，谎言也是……认识的人也是，陌生人也是……不是人变了，是这个世界变了。收起你们的评论，婊子们——我已经被社会淘汰了，我出局了。”岚笑了笑，看着头上那东西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所以……我到底做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从来如此……money，money，money……我有点累了。”
“你的演技稍微进步了点。”幻影走了过来，将照片递到了他面前——薄荷死在了床上，脖子被割开。
“又有一个人为你失联了。你还想继续吗？”那个声音说。
“那你把我带到着里做什么，你们也想失联，还是说这次轮到我失联了。”岚看着幻影问。
“我们把失联的所有特工的资料和你们两个做了对比，有一个共同点，也有一个不同点。”那个声音说。
“想知道吗？”幻影问。
“那就别告诉我呀！”岚。
“你和风都参加过，虫星的行动。他在夜莺小队，你在骑兵营……”
岚：“哼，送人头的行动怎么能少得了我们。”
幻影拍了拍岚的胸口：“NO，当时你还是很帅的。而且海军们都很喜欢你……”
“过奖了！！宝贝。”岚。
幻影回到黑暗后面，坐下继续问道：“但是有个不同之处，我们一直没发现有什么疑点：他是战争孤儿，是在总部安排下长大的。本来总部不可能把每个孤儿都安排在基地里……”
“这有什么疑点？！”岚觉得好笑。
“问题是……有很多父母双方都是基地特工，都是在基地长大，这是程序。”
“所以，他的父母都是特工？然后呢，这哪里可疑了……如果是那也太容易发现了。”
那个声音：“巨兵计划！！”
岚摇了摇头：“天生的拟态使用者？还是跟da·V那样的天生改造人？”
那个声音：“都不是，他的父母是被制造的生命。”
“让我想想……能……结合……产生后代的机灵？这好像是高庭负责的事……哈哈哈！”岚大笑到，“很顺理成章，女孩们。”
“嘿！我们好像也有过后代对吧……”
“离婚后我就拿掉了……你智力太让人担忧！”
“以后我会成熟些的。”岚笑到。
那个声音：“所以……可是为什么送到外面？你觉得呢，拉姆先生？”
“如果顺着可疑这条线索的话……嗯……他的父母任然在……那么……谁是他的父母？”岚冷冷地笑到。
“议长，乔里·J·石墙！！副议长，吉拉·V·戒灵。”
“所以……顺着失联这条线索，你又想到了什么呢？”幻影问。
“斯托姆维尔……索尔兰德……你们怎么不去调查四骑士呢！”岚觉得好笑，“或者管理层……照你们的说法，这不过是王子复仇记的加强版，那么……这位王子呢？”
“据你在海军的联络员，梅耶上尉说，韩金尚一直是你心中挥之不去的人对吧。”幻影问。
“该说的我上回已经说完了。而这套说辞，你还是用来勾引那些信阴谋论的人吧。第一我没证据不然轮不到你们告诉我有这个人，第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第三你们也抓不住他。”岚无力道。
“哦，对了……你那晚递的字条，我知道的不多……其实是给夏礼的吧！！”岚讲到。
“不关你的事。”幻影。
“据我所知，你这样的人会用字条这种原始的东西的情况只有一种。”
“说下去，你现在就死。”幻影侧托着头笑到，手已经放在桌下。
“那么好吧……王子复仇记后面的内容呢？”岚。
“你不在那个故事里。但是……你确实在马斯克博士的故事里。”另一个声音。
幻影盯着PDA，朝那人摇了摇头。
“雪……”岚念到。
“你不知道你忽略了多么重要的事，拉姆——或者说你不在乎！！大概你从虫族皇宫里拿走的财宝太多了，而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花，也不知道藏到哪里……你在报复谁？你自己，还是……你以为的那些，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活在别人的安排里，也许你说对了。”幻影放下PDA，“你只在乎别人是否在乎你，笨蛋，你从来没有在乎过别人。”
“你平时花钱挺大方的，所以即便总部通告，但我们还没有发现谁主动去追杀过你。但是离你越近的人，越清楚你的真实面目，守着自己编纂的虚伪的价值信条，自欺欺人，出尔反尔。这就是，我离开你的原因。”
“你守护的只是你虚伪又自私，自卑又狂狷的所谓良心罢了。你越是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越是证明这点……帝国计划选中你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不凡之处，只是因为你恰好捡到了与你适配的拟态装备而已，根本没人看见你。没人注意你，你以为那次是有人安排的吗，马斯克骗你你，而你很清楚。他提供给了你一个虚荣心得到证实的机会，你就像死士一样供他驱使。”
“S-N-O-W！！”岚大喊道。
盯着那条路走，走到自己角色的位置……
运输机上。
NQSE特勤与军情处的人分坐在机舱两侧，十六夜和巴利斯靠机舱前部的箱子后面，背靠着隔离网坐在地上，头枕着隔离网两脚脚撑在观察窗下面。在货物与机舱壁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她似坐似躺的靠在那里。
“你参加过那次，那是还是新人？”巴利斯从后面走来，身躯挡住了那条过道。他端着咖啡，默默看着十六敲着电脑。
“你想让脚下多个洞吗？”十六夜看着自己的电脑，头也没回。
“嗯，哼哼——”巴利斯笑道。
十六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按在屏幕上，激活拟态。然后一抬手，巴利斯连忙拿上杯子闪到一旁。
“别开玩笑，他妈的，这可是三万尺高空。！！”巴利斯探出头说。
“你们有事也瞒着我呀，我都没说什么，也没向洛林报告。”十六夜切过页面，指着屏幕说，“他也在菲律宾，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我们现在的案子是另一个。而且……我们手术教室不跟外界联系，所有情报由你们提供。”巴利斯说，“因此……”
“因此……没有发现是我们的责任……”十六夜切过页面，手指放在键盘上，“让我想想，这又是什么博弈论？！”
“或者……交换情报才是本职工作。”十六夜讽刺道。
“听我说，姑娘。有时你该学学夏礼，不要什么都管。特别是，别人叫你做的。”巴利斯指着她的电脑说，“洛林、希里亚、夏礼、K……知道在哪等他，而你还是那套情报员的思维方式，是跟不上他的节奏的。”
“但这也是你的优势，因为你不会被他故布疑阵而影响思维，也许各个击破正是你抓住他的关键一步，我们有时间，也方法对付他。所以，你心里的疑问，到底是什么？”巴利斯一手放在货物上问道，整个人几乎贴着舱顶。
十六夜想了想：“为什么毁了所有证据？旧基地究竟藏了什么？”
巴利斯转身坐了下来，靠着舱壁，端着咖啡说：“你还记得我们究竟是干嘛的吗？”
“帝国计划。”十六夜。
“虫星不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非太阳系的对手，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我们在抓捕KORT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种新的形式的生命体。我们死伤惨重，差点丢了基地。”
十六夜：“先锋？！”
巴利斯点了点头：“当时我们还没有拟态武器，在面对科技超过我们数千年的物种的进攻时，真的是没有人能觉得可以守住。是在无意间……真的是无意间，我们发现了先锋的火种源，当时有两个推测——第一先锋们怎么相互联络，这是从信息层面出发，发现的端倪；第二先锋们有些我们确认击杀的，被他们救了回去，甚至有些原地复活，这是从生理层面看到的。”
“所以我们推断，它们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网络，控制他们的士兵。因此一股脑将人类病毒库里所有的病毒全部上传到了他们的网络。”
“发现有效的是一种数据病毒与生物病毒的混合体，这就是CH-07。再进一步分离和培育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CH07族系，一个庞大的病毒家族。然后我们就停战了，这是好的一面。坏的一面是，这种病毒对人体也有影响。”
“它能从内部感染并改造人类的基因，更可怕的是……它的传播是……非介质的，或者说任何渠道，电磁波，蚊虫，唾液……都有可能。”
十六夜：“甚至……是随机的。没有发现规律可循的……而且不会留下痕迹。”
巴利斯：“准确说，只有它找到我们，没有我们找到它的先例。而为了对付它，我们使用了新的方法，就是伊姆。伊姆可以杀死这种病毒，我们提取了那种物质，制成了药剂。”
“然后就和其他故事里一样，马斯克的伊姆项目得到这种物质以后，衍生品就是拟态，然后是拟态的研究以及一系列成就的故事。胡安的团队得到这种物质以后，制成了生化武器，来制约先锋。其中的佼佼者就是大蛇，CH-09病毒，起初人体是免疫的，然后就是一系列闹剧。”
“等我们回过头再看，CH-09已经变得我们不认识了。”巴利斯说，“量子显微镜下，它就是一个旋转的纤体离子链，蠢笨可笑。目前已知，除了少量形态的拟态物质可以挡住它，什么都杀不死它。”
他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的世界正在崩溃的边缘。无论新闻怎么写，人类怎么做……因为战场根本不在这里。”
“而且……已经出现的那些，洛林告诉你的那些，不过是撤退计划。我们不知道敌人在哪，是谁？究竟是怎么弄到CH-09病毒的，只能一概发现，立即销毁。在那只队伍里，只有风忍知道他们就是去送死的。所以，我们其实一直是看着他的，拉姆……唯一的价值，就是引那些人找到风忍。”
十六夜：“那风忍手上有什么呢？”
巴利斯：“一片赤诚罢了！！”
十六夜：“你怀疑我？！”
巴利斯：“我怀疑NC和所有玩家，甚至是K和洛林，甚至管理层。”
十六夜：“为什么？”
巴利斯：“从旧基地撤离时，有机会带走CH-09的研究的就是他们，特别是洛林，她是尼森家族的负责人，也是大蛇最大的赞助者。”
十六夜：“说玩家不参与这场游戏，我是不信的。”
巴利斯：“也许……所有玩家都知道，帝国计划里……他们都是待收容对象。而想翘起这么几块大石头，把那个幽灵的老巢掀出来，你觉得凭拉姆一个人做得到吗？”
巴利斯起身道：“所以是抢先拿到一张撤离的船票，还是继续下这盘棋，你自己决定。你是新人，还没到选边站的时候，所以目前两条船都对你可以报以宽容和友善的目光。但是你要知道，这是略带批判精神和提醒的友善。”
巴利斯：“在我看来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泾渭分明的两派，对与错太肤浅了，选择这个词的概念又太无知。说不定明天这里和虫星一样，鬼知道地心里面是不是躺着一只什么。”
十六夜合上电脑：“所以……我加入这里的时机不对？”
巴利斯：“你煮的咖啡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