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贪婪让人无法分辨是非。”莫克公爵说。
“嗯哼，也改变不了。”岚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公爵看着远处，眼睛里在寻找什么满脸的胡子使他看上去更加疲惫。在层叠的沙堆面前，除了炙烤的烈阳。
岚走到一块木板前，沙子掀在地上的摩擦着发出沙沙声音，正午的阳光落了下来，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那人蜷缩在沙坑里手脚都被绑住，转过脸去躲开刺眼的白光。
他接过水壶，然后猛得将口中的水吐出，灌了好几口然后将水壶递还给了祖奴克。
莫迪，公爵，岚三人围成一圈，在不远处商议着。岚看见莫迪背后不远处，团队里那个人也正看着自己，女孩子走了过去……他踩着沙子听到莫迪讲：“那个牧师什么来历，太年轻……”
“从未见过。”公爵也低头看着莫迪，手跨在腰带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那就把他再埋进去！？”岚拿着绳子笑到。
“看模样不像民盟来的，他为什么跟着你？”岚问道。
“他救过我，现在让我放下枪。”公爵说。
“那就杀了吧，我来动手。”岚拔出枪，拿着绳子走到那人跟前没开口之前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莫迪和公爵紧跟着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
“给你两个选择，见上帝或见夕阳。”岚拿着枪，站在他面前，不容他质疑。
那个黄头发的小伙子嘴角渗着血低着头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圣经》连忙捡了过来搂在怀里，岚看了他内心戏时间够长了，对着他的小腿又是一脚。
这时辛娅突然一拳将岚揍飞了出去，岚揉了揉脖子从沙子上爬了起来，然后摘掉头盔夹在腰上笑了笑。他走了过去，辛娅不知为何竟然抢先动手了可是身体刚一动岚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掐住那人的脖子将他吊了起来。
这时只听见枪机扳动的声音，岚转过头，公爵已经拔出枪一手已经按在击锤上。
“就知道会这样！”岚将半空中的人推了出去，扔回了沙坑里。
莫迪心中已经盘算好，大喊道：“回飞船！”他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拉住他的手将他扶了起来，交给了幸娅。他们两个和佐菲跟在队伍最后面，岚不忘对莫迪说：“那个我可不付钱。”
“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了，拉姆先生。”莫迪轻松地说，手搭着袍子的宽袖大笑起来。
岚回身看了一眼队伍最后三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莫迪是对的。
公爵上了飞船，放下肩上的披风在船舱里绕了一圈，坐在了驾驶舱后面的控制塔旁。岚则回到了右翼的机炮室，将舱室门和舱盖都关上了。其余人除了轮机室留下两人，都回休息室了。
幸娅让那个年轻牧师换上了舶宇靴，却累得那家伙几乎没办法在甲板上移动，便有点觉得自己完全是自找麻烦，生气地坐回副驾驶，抱着腿生起气来。
莫迪只好自己拉上操纵杆，切回主驾驶，然后关闭了舱门启动飞船缓缓地回到了太空。他一边在屏幕上寻找着记录点，一边问道：“你是第一次打架输吗，幸娅？”
“我知道。”那姑娘依旧抱着腿。
公爵走了过来，踩在牧师的靴子的后跟上，将他推到座位上放下肩上的支架。那年轻牧师刚想开口，公爵的手就放在了枪套上，他只好再等机会。公爵走到驾驶室后面，俯下身也问道：“那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莫迪。”
“流浪营，长官——战争已经结束了，你还想回去吗。”莫迪无奈地说。
“不，你们人类赢了。”公爵说。
“你们也没输，维克上校……”莫迪回头道。
公爵没作声，一旁那姑娘下意识将腿放了下去，侄女的行为没有逃过莫迪的眼睛。
岚在炮台操控着控制板，黑色的控制板上，全息画面上显示联合国召开的紧急会议进程。岚用手在旁边挥了挥，翻到了新闻最前面几页，最新消息……海军107主力远洋舰群两艘旗舰访问进驻京都湾。
“婴儿致死。蓝眼婴儿。畸形。早产。突发性早产。”岚在网页上一边念着一边输入词条，合着手放在唇上慢慢靠在椅背上，“海军调查他们，CH-09就冒了出来……果然如此……”岚敲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这时……突然息影闪动了起来，岚想要看的那篇报道还只读到前半段，掀开盖板谈出身去问道：“怎么了，伙计们……老莫——”
女孩露出厌恶的神色，转过脸去继续忙着自己的领航工作。
“遇到乱流了……坐好！！”莫迪用力拉着控制盘，白鲸号攀升到上流区，从一旁的引力轨道挣脱了出去。幸娅重新按着键盘，重新计算着轨道，但是那个乱流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想想，屏幕上信号变得极不稳定。
轮机舱也传来了声音：自控系统故障，报告——自控系统故障。建议，切换到手动系统。幸娅只好将控制杆向后拉到手动位置，起身跑到控制塔台，看着瓷盘拿起笔自己计算了起来，向莫迪大声报告到。
白鲸号在四周晃动着，依靠自身动力慢慢逃离了乱流扰动的区域。
岚扶着舱盖通道口看着幸娅，切身体会到了一把领航员的重要性。要在多维空间和混乱中快速计算出记忆点，以及航行轨道，并做出判断引导。没有绝对的专业水准和稳定的心理素质，根本不可能。
在空间折叠进飞行器将大家都碾碎前，白鲸号终于摆脱了扰动区域。
岚用力甩了甩手指，从仓口跳了下来，直奔驾驶室路过控制塔时看到那个牧师脸色惨白地用手撑着两侧的隔板，背贴到了舱壁上如果不是肩上的固定支架，也许他会站起来贴着舱顶才行。
幸娅貌似也注意到了他，与岚打了个正面走到控制塔下，拿出引力剂和镇定剂装进药枪给那个牧师脖子上来了两针。
“那种剂量的混合使用，会阻塞血管的。”公爵推开支架，提醒到也来到了驾驶室。幸娅渐渐松开了扳机握把，回头看了公爵一眼。
撕开银色的密封袋，蓝色的药片全倒进了电磁锅中，厨师迪米特里解开电磁锅的固定锁，将锅子拿在手上甩动着。
“我告诉你，祖尔——被称为镇压者的枪只有三把。一把是卡巴尔战士才能使用的十二管机枪，一把是被冠以另一个名字——统治者的，先锋指挥枪，最后一把，就在这里，蟒蛇左轮。”他扭着腰露出枪套上的巨大的左轮手枪。
佐菲也走过来坐下，端过盘子，无奈地说：“你饿了祖奴克两顿，你就知道什么叫镇压者了。”
迪米特里凑了过来，小声说：“你当过海军对吧！？佐菲——”
“那好吧，我不知道民间收藏家是否还有其它说法——近战武器，VMP90。就像一个放大版的U盘，后端有个中空握把，前端两竖排枪钉12枚。电流攻击范围50到100米，枪钉总共可以弹出三次，看使用者。这玩意最初是设计用来……不是防御人的，针对的是坦克。统治者，说的就是VMP这把武器。”佐菲拿起勺子跟迪米特里介绍到。
“然后是短吻鳄的改进型，VRT战术步枪。其实它的直系是短箭突击步枪，典型的AR——但是它的射程是地平线级别的，并且不需要卫星引导。但是它之所以没有被归类为狙击步枪，因为它是班组武器，而且很快退役了。”
“最后一把更可怕，PM9000——它是为妇女和小孩子研制的，枪身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后坐力……这么说吧，堪比射线武器。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只需要学习两分钟，在没有专业瞄具的辅助下，700米五分硬币是非正常发挥。”佐菲端起盘子，迪米给他添了满满一盘米饭。
祖奴克看得眼睛都直了。
“后来的9060/9062型加装了全息瞄准具和混合瞄具，还有……枪管及整套发射套件和扳机握把——毕竟这是小孩子都能使用，开什么玩笑，枪身本来就短可以塞进书包里甚至厚一点的书里，反正我小时候干过。有了握把以后就只有成人能握持。但是还是架不住争议，很快停产了。”
“它为枪类武器史做的另一个贡献是，对防卫武器P90的传承，可以理解——每分钟9000发的射速让机枪手都汗颜，所以轨道弹匣从此引领了自动武器发展史。而且，原始版本的PM几乎能通用所有弹夹和弹匣，甚至联装弹鼓。”
“耶，第一个登月的人。”迪米。
佐菲：“但是……现在是射线武器的时代了，最强武器，十大神枪，镇压者三枪客……已经只能算作都市传闻。”
迪米表示好可惜，打开锅盖，慢慢一锅酱汁已经做好。已经迫不及待祖奴克差点自己动手，迪米将酱汁舀到两人盘子里，继续道：“那你在海军用过……什么？”
“那个时候，海军婚姻三大罪魁祸首：酗酒，杀妻，PM9……伊万卡只能排第四。”佐菲摇头说，“那玩意和VMP全系列——是全军的最爱，我最少见过数千种不同的改装，稀奇古怪。在船上，你要是能弄到一把9000特别是刚问世那几年，军官会请你喝酒的。我们舰上也有——”
祖奴克和迪米笑出了声。
“我的那把是7200型联装轨道弹匣，可以装七千发子弹，害得我和我哥哥只能存钱必须买装弹器和子弹，后来实在不行了，改成了用9mm警用弹匣。”
远处。餐桌上。
“你们也有过这种趣事吗？”岚放下牌，吐着烟然后顺着烟雾往管道的排风口看。
莫迪咬着雪茄：“我指挥的是核潜艇，浮游生物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三个六！”
公爵敲了敲桌子。
岚捋了捋头发将牌盖上，扔了出去。莫迪一边洗牌问道：“你有什么主意，下午我们就到了，不要让我们白跑一趟。”
“遗族的钥匙！！”公爵抬了抬帽檐，将腿从桌子上挪开。沾了沾茶杯的水，在桌子上画到。
“你们给我的照片已经很清晰地拍到钥匙了，在太空中沿着这几个字符飞，就能安全降落。但是事先声明，虫族里也只有遗族才能进入神庙中，你们到底要找的是什么？”
莫迪摇了摇头：“照你的说法，它，这是件武器吗？或者，又是活得？”
岚冲莫迪点了点头，洗着牌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得到了两件收藏品都是在蜂巢的里上古遗迹里发现的。这个老莫很了解……”
“沦陷区我们已经找遍了，而且先锋和堕落先锋的内战已经打到那里了……虫族自己都无暇顾及。”莫迪自己说，连忙弹掉裤子上掉落的烟灰。
“从上一次最后的死伤来看，没人知道这个里面是否睡着个什么。”岚托着腮笑道，“关于遗族的事，我想我能解决。”
“难道你和女王一样也是遗族，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了。”莫迪半开玩笑地看着两人。
“比如，虫族女王为什么是人类！？”岚合着手反问道。
显然这个问题三位现在都回答不了。
岚回到机炮室，靠在椅背上……他转过椅子，看着副驾驶的女孩。祖母绿的挂坠，一件更精致的，镶在钻石骷髅的额头上……它们都在眼前晃动着，晃动着……黑暗的背景中只剩下那具骷髅头，它血红的双眼慢慢隐没在黑暗中。
岚用手指敲着门，门开了，岚高兴地喊道：“嗨，黛比！！”
那个银发的漂亮高挑的女人，依旧光彩照人，她似乎从未意料到岚会造访竟然有些惊讶。她掩着门走了出来，有些意外地说：“拉姆，怎么会是你……”
房门后面传来了不那么动听的喊叫声，岚本来不在意，可是黛比似乎有些紧张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岚立即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肌肉整个绷了起来，他伸手撩过黛比的头发黛比躲避着看清楚了脸上的瘀痕。岚用力推开门……不，是我不小心撞的，岚不知道自己还听到了什么。
汽车在冰冷的街道上穿行着，一个人从二楼掉了下来，撞碎玻璃摔在马路上。岚跟着跳了下来，一脚踩在那人膝盖上然后猛踹那人的脸，直到那人再也爬不起来……岚举起他朝路灯上扔去，然后拔起枪走了过来。
岚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黛比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远处两名警员已经跑了过来，岚收起枪，扶住黛比的肩用手替她将眼泪抹去。“没事的，把他送医院去吧！”然后转身穿过马路就跑了……
那个漂亮女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担心谁。
晚上。
去掉了满脸油彩的岚换上了西装，戴着花从大厅走来，黛比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了起来，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听说你的事了……”黛比放下酒杯说。
“我也听说了。”岚故意说，然后看着她，“一个故事套着另一个故事……听不完，讲不完……有时候我想，也许战场更适合我，看得到结局。”
黛比摇了摇头，看着窗外。
“我一直以为我们要救的人是你，可是……直到几天前我才知道渡鸦真正的联络人是谁。”岚喘着气，两人都没有说话，岚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应该相信你的，你是我们的技术顾问啊……我像个白痴，为什么当时没想到。”岚捂住额头，用手敲着桌子。
“已经过去了，而且你确实救了我——拉姆！”黛比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劝慰道，“不要担心我了，小弗兰尼和肯我会照顾好的，你也不要再做傻事了。”
“你没想过送他去海军吗……说实话，肯比小福瑞更像弗兰尼！！交给格斯，保证把他训练成弗兰尼那样的战士……”
“已经过去了，我离开海军了……你还记得吉米吗，它年限到了，已经拆了。”黛比转过头来，看着岚，“我们都会有那一天的，没有谁能改变谁，也没有人能改变得了这个。”
“无论你信不信。”
岚看着黛比，看了看手表，切着牛排殷切地笑道：“我信。但是方式和他们不一样——你最该照顾好的是你自己，我可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某个我真的遇到危险时给足提示。但是这样……对心脏不好啊！继续给我希望吧，服务生。”
“我军衔比你高哦！”黛比笑了，反讥到。
“一直如此……哦，不是叫你……对了，卫生间在哪？”岚起身快步离开，一打响指餐厅的灯全熄灭了。等灯光亮起，黛比才发现自己手里多了捧花，两名制服从外面进来询问过服务员后，往卫生间追去……刚好这时有人从窗边走过，黛比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