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因李真办事不力多少有些疏远了他,但并没有把他怎么样,那种感觉更像是小情侣吵架冷战一般,他倒落了个清闲自在。刘辩刘协注定要面临储君之争,这是皇子的宿命,作为熟悉历史的李真,也是注定要站队的。而他更愿意站着刘协这边。
因为他是宦官,刘辩和何进、何皇后是一条船上的,董太后和刘协是另一条船上的人,更重要的是未来的汉灵帝和董卓也是这条船上的人。
何进和宦官注定会是死对头。历史上宦官最后把何进杀了,而袁绍把宦官给灭了,他得想办法自保。当然不能靠张让赵忠来保护自己,他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好像被迫上了刘辩这条船。
他想去接触刘协,但是襁褓之中的刘协没有接触的必要,董太后看见他就跟看见何皇后一样,不给一点机会。
李真不急,他在等待机会,在这段时间内正好练练拳脚、收买小太监、结识三教九流、扩展业务。
如今的李真财源滚滚,就连何进也得经常请他喝茶。有钱就是好办事,有了原始资本积累之后,过上了钱生钱的日子。他还买下了不少妓院和酒楼,当然洛阳只有一处妓院,洛阳不适合多买,不能超过张让赵忠,否则就有危险。他让崔颖在买菜之余涉足了房地产业,当然他没有买洛阳的房,买的是长安商铺一条街。
……
就在李真疯狂买买买的时候,“双枪何仪”已经16岁了,何二叔觉得他两杆枪都到了上战场的时候。
这日何仪早起和何曼切磋了一番,大汗淋漓,甚是痛快。
“姐,早上吃什么?”
“面。”
“那晚上吃什么?”
“还是面。”
“二叔,都好几日不见荤腥了,你就不改善一下生活?”
二叔斜了何仪一眼:“二叔没钱,二叔要给你攒钱娶媳妇。现在肉价这么贵,二叔买不起。”
“你个臭小子,到底喜欢那家姑娘啊?跟你说了几家你都不喜欢,我看那周老三的千金就很好嘛。”
“太小了,不喜欢,要找就找我桃子姐这样的。”
“你让二叔去哪里再给你找个姐姐哦。”
“对了,阿姐嫁我曼哥哥就没有彩礼。”何仪突然脸色一变,露出邪恶的笑容:“你把阿姐嫁给大户人家,不就有彩礼了吗?”何仪终于明白起后世一句话“有弟弟的女人不能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何曼急了“大户人家,你阿姐最讨厌的就是大户人家。”
阿姐开口了:“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想吃肉自己出去想办法,就知道问二叔要。”
一句话让兄弟二人无地自容。
“好,吃完这锅面,咱们俩就出去打猎,寻些野味开开荤!”何曼抢先开口。
何仪大声打趣道:“来,壮士,干了这锅清汤面。”
桃子姐其实已经和何曼定亲了青梅竹马的爱情最是让人羡慕。但是桃子却不着急嫁人,他答应爹娘好好照顾何仪的,何仪没长大没成家,她就不嫁人。
吃完饭二人各自取了兵器,翻身上马,向汝南城西而去。因为此行是打猎,故而轻装上阵,以弓箭为主,没有带长兵器,何曼扛了一把战刀,何仪拿了两杆自制短枪,以便投掷。
“你说这世道,野菜都被挖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野味可寻?”二人走了有几十里地,竟一时不知道该去何处打猎。
“我倒是听波师傅说过,前面不远就是玲珑山,绵延起伏,怪石嶙峋,常人不敢进入,去那边应该能有收获。”
“好,就去那玲珑山,跟上。”说完便策马向前,拉出几匹马的身位来。
……
二人进入山中,果然风景不错,是个休闲度假,野炊郊游的好去处。只是逛了许久,只见飞鸟,不见走兽,何曼箭术一般,半天没打下个鸟来。
又行数里,至一峡谷,突然座下老马似乎受到惊吓,竟踟蹰不前。
何仪定睛一看,语气缓慢地说道:“曼哥哥,你可曾吃过熊掌?”
“怎么说?”
“你看那是何物?”
何曼正在找天上的大鸟,没顾上看路,经何仪一说,不由得认真起来。
“好家伙,竟是一头黑熊。”
何曼从来不知畏惧,摸了摸腰间的战刀,打马徐徐向前,每次打架斗殴他总是习惯冲在最前,这回遇上黑熊也不例外。。
那黑熊一声咆哮,胯下的马停在了原地,无奈之下何曼翻身下马,和黑熊对峙了起来。
何曼在前,手持汉制环首战刀,何仪在后,张弓搭箭。
这是一头还未完全成年的黑熊,看上去二百来斤,这熊一点不怕人,缓缓朝何曼走来,何仪先发制熊,瞄着黑熊的头就是一箭,黑熊突然一个加速,那箭射中前蹄,黑熊吃痛发出雄浑低沉的怒吼,转眼就到了何曼身前。
“快住手,快住手!”,前方传来几声疾呼!何仪脑子转的极快,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对面骑马疾驰而来的很可能是来劝架的了。
可是人与畜生打架,哪是说劝就能劝得下来的,何曼举起来的刀可不是说收就能收的,就算何曼能收,那黑熊已经发怒,岂能乖乖听话?
何曼一刀斜着劈将过去,那对面竟然射出一支箭来,直奔何曼持刀的右手。
何曼稍微变换了角度,将将躲过这一箭,那刀也只是擦着黑熊脑袋,熊毛飘起来,洒落一地。
果然黑熊不愿善罢甘休,又翻身扑了过来,何仪迅速跳下马,一脚踢向黑熊面门,倒不是故意不用刀,只是人在危机时刻,往往下意识地做出最熟悉的最有把握的动作,现在长枪不在,何仪最拿手的当然是足球运动员的脚了。
一脚凌空蹬踹,何仪用脚底后跟部位正面黑熊面门,那熊倒退几步。何仪随之跌落地上,单臂一撑迅速弹起,并瞬间摸出腿上绑的匕首,摆好架势。就在何仪落地做单臂支撑的一瞬间,何曼也迅速护了过来,二人配合十分默契。
此时远处策马而来的两人已到身前,前面一位白衣少年,边跑边喊,“休伤我家小熊。”
何曼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先看见的,怎么就是你家的了?”
“就是我家的,你这贼人射伤了我家小熊,好弟弟,快杀了他。”何仪一惊,原来这后面一骑居然是个红衣女子。
那熊一巴掌拍了过来,何曼用刀背抵挡,一人一熊开始拼起了力气。那黑熊虽然凶猛,身长也不过1米5,而何曼已经近9尺的身高(快2米),旁人看去,何曼比黑熊高出一截,场面有些滑稽。
“好好好,我哥哥已经答应不伤小熊了,他用刀背接招,现在我数到三,你下令你家小熊住手,要是它听话,我便承认这熊就是你家的。”
何仪撇了一眼何曼,从他的表情可知,那厮现在很轻松,然后一字一顿道“它要是不听,那便看谁拳头硬了。”
白袍小将被问的哑口无言,何仪并不给对面思考的机会“一、二、三”
迅速数完。
“不要脸,居然诈我。”
那小将怒了,策马向前,横起手中那把黑色的长枪,指着何仪,大叫一声“受死!”
此时敌将骑马,何仪步战,且除了一把匕首再无兵刃。何仪暗道一声“不好,很是吃亏啊。”
对方并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迎面便是一顿刺,一刺咽喉脖颈,何仪扭头侧身,对面扑了个空;二刺眉心额前,何仪俯身再次闪躲;三刺胸前要害,何仪向后下腰,那黝黑的枪头贴着何仪肚皮而过,很是凶险。此时的何仪双脚战立,双手向后撑地,成“几”字状,而后两腿一登,向后一个空翻,还顺带踢了一脚对面的长枪,接着连续几个跟头,已退出两丈远,没错,这一顿操作费了些体力,他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为了接近自己的战马。
敌将收枪,催马而来,而此时何仪已经飞身上马,抽出两把短枪,这一回名副其实的“双枪何仪”他要接他一招。
“铛”“铛”“铛”金铁交加之音接连响起,对面招招凶狠步步紧逼,限于兵器太短,何仪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仗着自己对枪的熟悉,也能将对面招数一一化解。
二人缠斗了十余合,何仪逐渐不敌,对面开始占据了上风,一枪擦破了何仪的肩膀。
见形势不对,何曼不再和黑熊硬抗,奋力将刀往上一举,狠狠一脚踹在黑熊腹部,这一脚是跟何仪学的,威力有过之无不及,黑熊居然闷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何曼立刻抽身回来支援何仪。
何曼来不及上马,但是好在他个子高,不骑马便不骑马吧。两兄弟切磋多年,配合默契,迅速扭转局面。又斗了约二十回合,眼看就要得手,那女的突施冷箭,将战场划分开来。
何仪是真没想到那小姐姐竟然会射箭,要不是耳朵好使,听得利箭破空之声,本能躲开的话,此时已经中招了。
说实话,何仪不想打下去了,因为兵器不趁手,而且也打累了,再加上对面衣着得体,招数大方正派,不像恶人,于是居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他不知道的是,白袍将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嘴上是不会吃亏的:“你小子有些本事,奈何我未带称手兵器,打不过你属于正常,我们两人打你一个,又胜之不武,不如改日再战,定打的你满地找牙,跪下叫爸爸。”
“不用改日,出了谷口便是陈庄,我那里兵器多的是,任你挑选”那小将显然没有何仪这般油嘴滑舌,但还是现学现卖了一句:“不管你使什么,我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跪下叫爸爸,就是不知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记住你爸爸的名字,我叫何仪,这是你大伯何曼,来将可有姓名?”
“某,汝南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