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维城坐下的时候都还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到脖颈，然后浸在衣领处。
杨何瑜瞥了他一眼，从包里拿了一包纸巾和一张湿巾递了过去。
“谢谢。”冯维城愣了一下，然后摘掉帽子擦汗。
杨何瑜和冯维城都不是自愿报名参加的，而是学校为了夏令营晚会，特意硬性要求了几个舞蹈班的一起。除了两人之外，同行的还有付丹妮。
白杭洛一直有晕车的毛病，车发动之后就靠着窗玻璃睡着了。旁边没了动静之后她意识才恢复过来，问道：“吃完了吗？”
“嗯。”向舒文点头，双眼盯着白杭洛。
上车以前还是个元气美少女，没过几分钟就成了虚弱的小兔子了。
“晕车贴。”向舒文拿着晕车贴戳了戳白杭洛的胳膊。
白杭洛眼皮也没抬一下，伸手接过晕车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瞥见白杭洛越来越苍白的脸厚，向舒文眉头紧拧，着急的说：“你贴上呀！”
白杭洛嘴角忽然上扬，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
“你看。”她将晕车贴凑到向舒文跟前。说明书明确写了，这个必须得贴在肚脐上。
向舒文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白杭洛见状，轻笑出声，然后身体一缩，恢复原来的样子。
“难受吗？”向舒文问。
“废话。”白杭洛答着。
“怎么样才能缓解？”向舒文问。
“你闭嘴，我想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白杭洛直皱着眉头，答向舒文话的时候声音轻飘飘的。
“同学们注意一下，如果有晕车的同学，记得照顾一下。”赵主任忽然说道。
向舒文看了白杭洛一眼，用手将她的头移到了他的肩上。
一直枕着玻璃睡觉，额上满是大块大块的红色印记。
“谢谢啊。”
白杭洛抬手拍了拍向舒文的肩膀然后一下子滑到了向舒文的腿上。
头和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眩晕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了。但好像这样蜷缩着的姿势，会比较舒服。
向舒文还没反应过来白杭洛就趴在了他的腿上。身体如触电般，他揪了揪白杭洛的马尾。
“别乱动，我头晕想吐。”白杭洛弱弱的声音响起，向舒文长吁了口气，戴上了耳机。
杨何瑜和冯维城递过纸巾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杨何瑜戴着耳机，枕着手看着窗外一点点隐在身后的风景。
切换下一首歌的空隙，冯维城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冯维城脸色骤变，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肚子不争气的事实之后，将帽檐拉得老低。手压着腹部，尽量避免肚子再次发出抗议声。
“我没吃过，你吃吧！”
就再他以为一切似乎进行得挺顺利时，杨何瑜将早餐递给了他。
冯维城脸上顿时滑过三条黑线，本来不算接的，结果这个时候肚子又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没下毒。”
杨何瑜撇了撇嘴角，心想着这个人怎么这样的矫情，给他的拿着不就好了，麻烦。
“谢谢！”冯维城说。
杨何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如果冯维城再不接下的话。她保证，绝对不会再给冯维城的。
下车之后，白杭洛的脸色渐渐恢复，但是身体依旧绵软无力，胃酸在胃里倒腾的感觉，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你照顾一下她，我给她背包。”向舒文将白杭洛交给杨何瑜之后，将白杭洛的包也甩到了背上。
现在他们要徒步走到山顶的一个小学，那里是他们驻扎的第一个营地。具体还有多远老师说他们也不知道。
“记住啊，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虽然周围的果子看起来好吃，吃起来更好吃，但是大家千万记住，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知道吗？”赵主任嘱咐道。
“是！”同学们齐声道。
“我们饮用水供应点是随机的，但是大家不用担心，不会渴着大家的。”赵主任说。
“收到！”
队伍开始征程，赵主任走到后面看了看白杭洛之后，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坐车去山顶。”
听车色变。
听到坐车之后，白杭洛的脸色更白了，连忙道：“没事，我很好，死不了。”
赵主任点了点头，说了几句之后，走到了队伍前面。
“你再帮我背一会儿，我缓缓之后就能自己背了。”白杭洛看着向舒文说道。
“不指望你，你好好活着走上去就好了。”
“……”
两人开始了互怼模式，杨何瑜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莫名觉得幼稚？
“小瑜瑜，你累吗？”白杭洛看了一眼白杭洛，那张原本白皙的脸现在就像涨红的猪肝一样。
“累。”杨何瑜停了下来，瘫坐在路上的小土坡上，用袖子散热。
白杭洛这样问是看到了舒老师的女儿的行李是被别人背着的。心想同样是老师的孩子，怎么区别这样大。
精神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白杭洛接过了向舒文身上的包。
“辛苦了。”白杭洛笑着，从路边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之后，怼到了向舒文的脸上。
向舒文一脸嫌弃，往后退了一步，不满的说：“臭死了！”
白杭洛狐疑的看着向舒文，脸上写满了不可能，三个大字。为了证明向舒文说的是真是家，白杭洛也将花凑到了自己的鼻尖。
“果然，中看不中闻。”白杭洛笑着说。
下午
太阳彻底隐在山谷中时，他们距离目的地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事情。
夏令营第一次野餐活动就这样开始了。食物是自热米饭。
以前白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白杭洛就领教过了它的味道。
虽然算不上好吃，但是她保证，这辈子有钱也不会再去吃自热米饭。因为真的很难吃，有种饭中融入了塑料的感觉。
“比我想象的好。”杨何瑜说，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速热的牛肉。
“我没想过，刚来的时候就只想到了怎么玩儿。后来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简单。”白杭洛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