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这事最近几个月发生的很是频繁,何鹿都要形成一种看到刘婶就想跑的条件反射了。不是什么大事,何鹿和何母便没有同何熠讲。
冬去春来,何鹿迎来了待在何家的第三个年头。何母身体在何鹿的料理下已经完全好了,何熠把重心慢慢移接到读书上,准备着进京赶考。
那日赶集,何熠在家看书,何鹿便一个人去了集市逛逛,顺便帮何熠买些纸墨回去。
四处走了走,何鹿发现一个人着实无趣,于是买好纸墨便回了家。
七拐八拐快要到家的时候,何鹿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已经在人间待了两年的何鹿自然是知道那马车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来者非富即贵。
她快步向前,走进了家门才看到一个富家公子坐在堂前,旁边站了两个侍从,而何母和何熠坐在下坐,三人相顾无言。
“何姑娘回来了啊!”那富家公子率先看到了何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也立刻迎了过去。
说实话,那富家公子长得很俊,可以一点也不夸张地讲,他是何鹿短短两年“人生”中见过最好看的人,不过这并不能让何鹿对他抱有什么好感。
作为小鹿的第六感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何鹿疑惑地看着那富家公子,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认识她?
李阑看见何鹿似乎有些排斥自己,停住了前进的步伐,温文尔雅地笑着自我介绍道:“还未向何姑娘介绍过自己,在下李阑,冬崖县李家长子。”说道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李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何家住在何家村,隶属东崖县,而东崖县的县老爷就姓李!
何熠和何母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恐。
这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上午何鹿刚走没多久,李阑就带着人来了,说是提亲。何母还是把先前回复刘婶的原话说了出来,可是李阑听后只说等何鹿回来再谈,也没有表明身份。他带来了几个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何熠和何母也不好说出赶人走的话,只得陪李阑等着。
期间何母和何熠也不是没有尝试和李阑沟通,可是李阑一声不吭,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这便让两人熄了声。
于是便有了何鹿回来时那相顾无言的沉默场面。
可是何鹿并不知道什么李家什么县老爷的厉害,只当李阑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她拎着买的东西,看着李阑认真无辜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你来有什么事嘛?”
李阑没想到何鹿会是这样一副态度,心里有些恼怒,面上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我是来求亲的,”李阑微微一笑,“前几日托刘婶来过一趟,今个儿特意跑一趟来向何姑娘提亲。”
刚下山没多久的小鹿女就更加不能理解,他们不是已经拒绝刘婶了嘛,为什么还要来?于是单单纯纯的小鹿女问了出来。
“前几日刘婶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拒绝了呀,为什么你又来了?”
李阑的笑僵在了脸上。
要不是看何鹿年轻漂亮,他又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穷乡僻野,走进这平常他看一眼都嫌脏的矮屋茅舍!果真是乡下村野之人,不识好歹!
李阑眼神示意旁边的下人替他回答。
看懂了李阑眼神的右边的那个侍从阴阳怪气开口回答道:“何姑娘可不要不识好歹,我们家公子可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愿意亲自来一趟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对于这亲事姑娘你最好还是答应,惹怒了我家公子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何姑娘有什么好犹豫拒绝的,嫁给了我家公子,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听说何熠在准备赴京赶考的事,若姑娘老实嫁了,我家少爷也能帮衬一二,若不然……呵呵。”
那侍从话没说话,但是威胁意味十足。
何鹿听出了侍从话中的恶意,面露不喜,“你们威胁我?”
她觉得有些牙痒痒,想动用法术给李公子这几个人一点教训。
“自是不敢,”李阑故作训斥地叫下人不要多嘴,然后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何姑娘,还望何姑娘好生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复。”说完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何鹿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是想着给他们一点教训,刚想跟何母他们打声招呼瞧瞧追过去,就看到了何母和何熠脸上的忧愁。
“怎么了?”何鹿立刻消了心中的念头,连忙跑到何母身边,“娘,你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何母慈祥地拍了拍何鹿的手,看着何鹿不谙世事的样子,把正要解释的话给吞了下去。
“小鹿,快到午时了,去准备一下午膳,娘要和哥哥商量一些事。”
何鹿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做饭,点了点头就跑去厨房了。等她做好午膳时,却发现何熠出了门,她问何母何熠大中午地去干嘛,何母只是说有事,不用等他,先吃饭。
等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何熠才回了家。
何熠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和在院子里缝衣服的打了招呼,就同何母回了房间商量事,还叫何鹿不要来打扰他们。
乖乖女何鹿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没进屋,把最后一针缝好就去准备晚膳。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母和何熠都有些心不在焉,何鹿问起的时候又强装精神,说自己没事,这让何鹿有些郁闷,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