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学校附近开了一家蛋糕店哦,要不要去尝尝啊。”
“好呀,你请客哦!听我朋友说,那里的蛋糕特好吃哦!”
“……”
今天是A大开学的第一天,沉寂了许些日子的A大再次充满了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或走在一起说说笑笑,或笑靥如花的聊着什么。
还真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景啊。
然,有个女生却与这副场景格格不入。
少女身上穿着灰白的校服,如褪了色的旧照片;她的怀中抱着几本书,此刻正朝着不远处的学生宿舍走去;无疑,她的确是个很美的人,只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抑郁气息,总是能让人在第一时间忽略掉她的美。
如果认真点去看的话,你会发现学生们在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绕开了;而她却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继续的走在路上,似是早已习惯了大家的这种态度。
“你说她为什么老是穿的一身灰白啊,就不能换一身阳光一点的吗?整天这样怪阴沉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大白天的出鬼了呢。”
“是啊,就算在喜欢灰白色也不用这样吧?总感觉她和怪物没有太大的区别。”
“……(以下部分自行想象)”
大家从他的身旁经过后,在这样窃窃私语着,都自以为他们口中的‘怪物’没有听见他们所说的话,殊不知,他们的对话早已被安槿年听了个清楚。
怪物,呵,多么体贴的称呼呐——哪会有正常人老是穿的一身灰白,还从不换一种颜色的?
在大家窃窃地说着安槿年的时候,谁也没发现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真的好想离开快点这个地方,好想让自己什么也听不到——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听到大家那种厌恶的声音了。
“那个,安同学你站住一下!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啊!”
谁叫我?
安槿年愣住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再一次加快了脚步。
不,才不会有人叫我,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像我这样的怪物是不会有人愿意和我说话的!
“安,安槿年同学……你慢点呐!你的东西掉……嘶,疼~”
有什么东西摔到在地——好像是个人。
但见白色校服的女生趴在地上,在她的身旁是洒落的纸张——那是安槿年要交给林教授的演讲草稿。
看这样子,的确实有人在叫安槿年的名字,而那个人在追安槿年的时候不慎摔倒了,而演讲草稿也随之洒落在地。
“啊,安同学你的东西!嗷,疼啊~”
安槿年望去,原来是那个女孩子见纸张被吹走了,便想要站起来去捕捉那些纸张,结果又摔了一次。
安槿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见面前趴着的人犯蠢的好,便蹲下身子将那位女孩子抱在怀中,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而那些演讲草稿早就被安槿年抛在了脑后。
呃,还是公主抱。
“嗳,安同学你力气怎么这么大?难道你练过空手道?”
“不应该呀,明明我也练了空手道,可为什么却没你这么厉害?”
“难道这就是书上所谓的天才?哦,对啦,安同学,我叫封晨夕,以前和你是同一个宿舍的。”
“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毕竟你每天都独来独往的,从来都不见你和谁聊天过,而且你现在又换了一个单人宿舍住。”
“还有啊,我听大家说你这个人挺怪的,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直觉得你只是单纯的高冷呢?难道是因为你平常的时候太高冷了,所以才让大家误以为你很怪吗?”
“……(以下再次省略N字,请各位自行想象)”
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封晨夕的嘴几乎就从没停过,叽叽喳喳地,像极了一只活泼的小麻雀,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上辈子说话的次数太少了,所以这辈子才这么啰嗦;
相对的,这一路上来,安槿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点’——她们快要到医务室了。
A大的校医叫叶锦然,是一个美美哒的女装大佬,听说他以前是M国全息游戏的开发者之一,也不知道A大到底是怎么把人从M国给挖过来的挖过来的。
“啧,封同学,你进医务室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啊?这让我十分怀疑你是不是暗恋着我。”
叶锦然一边麻溜地为封晨夕包扎伤口,一边贱兮兮的说了句。
对此,封晨夕只想给叶锦然一脚踢去,然她的脚已经受伤了,根本就动不了。
“你可拉倒吧你,像你这样的女装大佬是不会有人喜欢的!我现在可是非常怀疑你喜欢的是男人啊!”
虽然脚暂时不能动,但耍耍嘴皮子倒也不错,这不,封晨夕灰常不屑的说了句。
“……我是不是女装大佬关你毛事?是谁规定过女装大佬一定就喜欢男生的?我告诉你,你可别逼我对你动粗啊!”叶锦然不满地瞪了封晨夕一眼——嗯,美人不愧是美人,生气都辣么好看。
而站在一旁的安槿年见两人‘相谈甚欢’,便悄声无息的离开了医务室。
哦,安槿年向来都不喜欢看到两个好朋友聊天的场景,因为她向来都没有朋友过。
虽然大家都把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好,但安槿年却很清楚地知道,大家都对自己避之不及。
午后的阳光永远都慵懒而温暖,被精心栽种的玫瑰妖艳至极,如夜店小姐灿烂一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然,温暖的阳光却照不进安槿年的内心深处,反而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寒冰;妖艳的玫瑰在她的眼中也会化作一片的灰白,只剩与往日一样的死寂。
明明不是色盲,却不知从何时起,一切的颜色在她眼中,都化作了灰白两色。
还记得来看过自己的心理医生都曾说过意思相近的一句话——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叫安槿年的人。
从那以后,记忆里永远很忙的父母每天都会在家多留好几个小时,只不过早已习惯一个人的安槿年并没多大的情绪波动,反而很不习惯,甚至直接搬出了安家,自己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