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崖沉默，却没有否定，“贫道不能确定。”
沈露的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脉象也恢复正常，只是眉宇间纠结着，也不知道是还难受还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意识之中，沈露面对着毕方，盘腿坐着，两人之间幻化的屏幕不断闪过字符，如果沈露已经找回一部分的记忆，那这些她应该认得，正是程序编码。
“我说过你和我是一个世界的，并且在那里你和我的程序是相互交集的，所以当我的出现触及你的记忆缺陷会有剧烈反应。不过因为只是触及记忆缺陷，没有相应的记忆，会出现短暂的异常。你还是应该去一趟醉牛山。”
毕方解释后，沈露揉揉额角，“这些我明白了。不过，毕方二三三？都是什么啊，你此前为什么不以真身示人？”
“计算得到的最佳方案就是化形为动物有亲和力，便于交流。我若一开始就这样子，恐怕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更要当我是阎王。”
“那现在又怎么可以了？”
“计算表示你的认知观念已经发生改变可以完全接受我的存在了。并且你主动提出核查自己的程序问题，人形状态有助于我对你的指导。你要相信我的方案选择。”
毕方说话虽然声音清冷，但是很有磁性，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语调也不急不徐，沈露不由就想起了轻崖，轻崖与他很像，不过冷漠更多一些，不如面对毕方这样舒服。
她居然和这样俊美的人来自同一个世界还颇多交集，这是她不可置信却不能不信的一件事。同时自己也没有很排斥这样的境遇，反而日渐接受了，不仅仅是毕方的存在，还有自己终有一天要离开的事实。
“那就开始吧，怎么核查问题呢？”沈露没有拖拖拉拉，直奔主题。
毕方起身走到沈露的身后。这时候沈露才发现，毕方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他站过来那华丽的链子就刚好挨到她的头顶，居然是确确实实有触感的。
不过，他没有呼吸。
“你现在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呼吸。就写在这里。”
沈露看向毕方骨骼分明的手指停顿的地方，那是一个公式，字符不停被替换掉，动态变化着。
商棋蹲在房顶上，他听着白芷和春芙吩咐了事情然后各自离开，这才进入殿中，轻手轻脚将弓放在门口，走到床边。
才站定，还没能好好看看沈露，她就刷的一下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中一道蓝光闪过，里面才映出床边的身影。
“你……醒了，我来看看你。”商棋不期然撞进眸子里，被那格外透亮的眸光晃得心里一慌。
沈露起身，格外冷漠地说：“这是后妃寝殿，你是外男，速速离去！不然我叫人了。”
“沈露？你怎么了？”
“速速离去！”沈露赤着脚走到地上从床边的刀鞘中拔出刀，发出一声清俐的刀鸣，挥刀对着商棋，一步一步逼近，将人向门口逼去。
商棋便一步一步后退着，四目相对，沈露眸子漆黑着，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