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珏温声软语，纵使景洪越骂越难听，他也充耳不闻。只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有种让人格外安心的力量。
当瘦削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后，洛珏回头，景洪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渐渐没有了声音。
“有点吵。”
……
白芷回头，沈露站在原地，对她扯开了一个很大的笑容，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我出去走走。”
“婢子陪主子一起。”白芷靠近了沈露，依旧是低眉顺眼的，语气也温柔。
“怎么，不肯听我的话？”
只是沈露突然转冷的语调，让白芷惊讶地抬头，在触及到同样冰冷的眼神后又很快低下头：“主子不必这样戒备。主子自然是自由的，只是，婢子若跟着也是婢子的本分。当然，主子要见什么人，婢子管不了更不能管，所以主子无需如此，说明即可，否则，婢子愚笨，惹恼了主子，平白让主子不开心。”
白芷解释了，不卑不亢，然后告罪离开，没有一点探听的意思。沈露倒有些内疚，如此明显的防备，换做什么人都会寒心吧。
不过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商棋，沈露不由叹了口气。
“商大哥，怎么这副样子，可是想我了没睡好？”
沈露背负着受，踱步到商棋跟前，梁上有些不自然地玩笑道。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到宫里来了。”商棋眼睛下面有浓浓的乌青，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一向修的干净的下巴也泛着青色。乍一眼看过去竟然像是三十几岁。
沈露眼神惶惶从他脸上掠过，胸口竟然像是堵了棉花一样。想了一路的那些打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我这不是知道还会见面嘛。以后就是同僚了，商大哥……你、你别太担心。”
她那副不在意的样子，真真儿招人恨。商棋知道她不见了，深恐是因为她本知道太多宫变的事情，要被灭口。火急火燎寻过来，好不容易才说上话，她还吊儿郎当的样子。
沈露心里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商棋待她是真的当作亲人来关心的，小元宵也是。离开前，就怕小元宵伤心，只字不敢提。
商棋终于还是沉沉叹口气：“你没事就好。若还能出宫，到府上看看小元宵。她哭惨了。”
沈露垂着头，不敢对上那双疲惫的眼睛。但是还是应着：“嗯。皇上……就是我主子，没有为难我。你放下心，若得空出宫，定是要去看你们的。”
她总是这样，心里有事就和个挨训的孩子一样。好在她没事。
“那……我去当值了。”
商棋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握紧了身侧的弓，转身离开。
沈露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住进汀兰殿，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于是两人背道而驰，各自离开。
汀兰殿中，白芷才回来，一众宫女就围上来，叽叽喳喳问着：“怎么样？皇上有没有说给不给咱们主子名分？”
“就是就是！白芷姐姐可曾听见什么有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