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宁大夫人接到了妹妹的信后,就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宁老夫人,而宁玉婠也派人去通知了宁老夫人一声。这宁老夫人当即便叫来了宁三夫人和宁思欢的生母薛姨娘,宁三夫人吃了挂落,薛姨娘挨了板子被发卖了出去。
宁三夫人也是大家小姐出身,也是骄傲的,宁老夫人为了个庶女给她吃挂落心中自然不好受。回了三房,便让人将那宁思欢拿到了正厅。
“母亲这是何意?”宁思欢并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姨娘被嫡母带了出去一直没回来,嫡母现在又抓了自己去正厅,便是泥人儿也有了火性,冷冰冰地说,“我姨娘呢?”
宁三夫人瞪着宁思欢,想到她惹出了的祸事有可能牵连到了自己闺女,心中又是一阵翻腾的火焰,顺手将手中一个青花茶盏就扔向了宁思欢。宁思欢被砸了一下,顺势娇弱地倒在地上,眼角挂着一串儿泪珠子,一张脸上带着惊恐和恼怒,哭道:“母亲,女儿做了什么事你要这么作践我?”
宁三夫人性格飒爽,看不得她这幅样子,怒吼道:“你个小贱蹄子!还有脸说!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那梁国公府是恨死你了!也恨死我们三房了!你个小浪蹄子,年纪不大尽会勾引人,现在好了,勾得人世子爷团团转,让宫里头的良妃亲自出马警告你大姐姐!你问你姨娘去哪儿了?我告诉你,你那个不知好歹伤风败俗不会教养孩子的姨娘已经被老夫人远远地发卖了!下贱东西,你把我三房害惨了!”
宁思欢被嫡母一顿破口大骂吓得愣住了,她……她什么时候勾引了梁国公府世子了?
“母亲!您怎么能造谣毁我闺誉?我何时勾引梁国公世子了?女儿即将嫁入礼部侍郎府,母亲这是要毁了我吗?”宁思欢跪坐在地上,右手捂着心口,哭得梨花带雨。肩膀微微颤动,好一个娇弱美人儿的模样。
“啪——”宁三夫人挥手就给了宁思欢一巴掌,又实在忍不住踹了她一脚,宁思欢只爬在地上,被宁三夫人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喉中更是涌出一股腥味。“宁思欢你听好了,你从今天起给我待在你屋里备嫁,一步都不能踏出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父亲情面!你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部打三十大板给我远远地发卖了!”说完,宁三夫人一挥袖子,回了自己的屋。独留下宁思欢一个人爬在地上。
再说那边的三小姐宁玉婵,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知道庶妹算是坑了她。
宁玉婵拿了鸟食逗弄着鸟笼里的金丝雀,嘴角轻轻勾起。真是好一个宁思欢啊!
“小姐!”宁玉婵的丫鬟阿康看见自家小姐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甚是气恼。“你怎么不生气呀!那四小姐这么坑害您……”还没等阿康抱怨完,宁玉婵便向着她扫过了一个冷冷的眼神。
阿康心里便很是委屈。这宁家姑娘里头,除了大小姐和太子妃,便当是她们三小姐最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都是擅长,更是被当今皇后娘娘亲自夸赞的一句才女。那梁世子虽然也是出身高贵,但是只不过是勋贵子弟,哪里配得上三小姐呀!
宁玉婵不搭理阿康。她现在一心里只有大姐姐,良妃在宫中威望很高,又是长辈,她只怕大姐姐会被刁难。这么想着,宁玉婵也就没有心情逗弄那金丝雀了,让阿康给她收拾了一下,就连忙到了上房老太太的屋里。
“婵儿怎么来了?”老太太正在和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笑起来十分和气的夫人饮茶,看见了宁玉婵便笑了笑。“这是沈国公夫人,你叫她一声表姑姑就是。”
宁玉婵微微红了脸,她并不知道老太太有客,这么径直跑进来,真是不应该。“婵儿见过表姑姑。婵儿刚想给祖母请安,既然表姑姑在,那婵儿先退下了。”说完,微微施礼,在老太太的点头后便离开了上房。
宁玉婵刚走,沈国公夫人就对着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两弯秀眉微蹙,一双剪水秋瞳里便盈满了晶莹的泪珠子,哽咽道:“姑母,我好生命苦啊!我半生随着我家国公征战四方,到处飘零,好容易随着夫君回了金陵,本以为可以享清福了,这儿子却活活的气我……”
老太太也知道自家侄女过的苦,也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先别哭,你与国公爷在外十几年,统就没抱过焯哥儿几回,焯哥儿对你能有几分感情?虽说焯哥儿当年远赴西戎,现在老大不小了,但是你这一回来就逼着他成亲,他怎么可能听你的?”
沈国公夫人也觉得自家姑母说的有理,心中却还是郁郁难平。若是早知道这小子这般羁傲不训,她当初一生下这个孩子就应该掐死得了!
老太太活了这么久,目光也是毒辣的,一眼就看出侄女没听她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侄女儿确实拎不清,心思又细腻,不适合做当家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