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面就快要到了!”副将崔潭是宁家早年的一个门客,可以说是由宁家一手扶持上来的,他自然是十分效忠于靖阳王。这一路上正是有了崔潭,宁玉婠才知道了如今大致的形势。
现在虽说国家安定百姓和乐,可是这些外族却总是看中原的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不爽,屡屡来犯。此次她虽然是来平乱,可是皇帝却更希望她能一劳永逸,让蛮夷的版图直接归于大魏。
“嗯,让弟兄们都休息整顿一下吧,本王先送王妃去城里,然后再和你们会合。”宁玉婠骑在马上远眺着营帐,微微眯眼。
“王爷!”织萝跑了出来,宁玉婠见了连忙翻身下马扶着织萝道:“婠婠你怎么出来了?”
织萝听见这一声“婠婠”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王妃可真会给自己加戏。“王爷,妾身身体已经大好,就让妾身随着你们一起去营帐吧。妾身自幼习武且习得简单的医术,定能帮助王爷。”宁玉婠装作考虑的样子,却还是点点头。
织萝演完了戏又坐回马车上,与云唤对视了两眼各自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搭理对方。
大军在营地驻扎休顿,宁玉婠也见过了驻扎在此的杨守备。二人在一起制订了战术攻略等,不禁对对方都有了几分钦佩和惺惺相惜。
“杨守备实乃大才啊!本王佩服!”宁玉婠看了看杨守备制定的方略,心中大为震惊。她是真的没想到边疆一个小小的守备竟有如此才华,若是在京城,必定会掀起一番风浪。
杨守备是个方才三十岁的青年,听了此话倒是挠着脑袋笑着说不敢当。虽然杨守备谦虚,但是宁玉婠却觉得大魏有此大才实在是有福,这种人才一定要竭力为王府挽留住。
“不过王爷,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若是要一举歼灭蛮夷,必得先发制人才行。”崔潭正色道。
宁玉婠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战士们一路行向边疆,恐怕刚开始的那股热血沸腾的劲已经所剩无几。她如今首先要做的是鼓舞士气,待一切准备就绪再进攻蛮夷,将其一举拿下。
宁玉婠沉吟一会儿,便在战术图上指了指云关城门,道:“本王自然晓得这个道理。那便定在一个月后,从云关城门这里开始进攻,崔潭带三百人从敌人左侧……”
……
次日清晨,织萝以宁玉婠的身份去亲自为战士们熬粥煎药。边疆地区气候不同于京城,许多将士都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这再一次削弱了士兵们的士气。
“来,喝点水。”织萝亲自将一碗水端给了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将士。而站在她身边的云唤撇了撇嘴,低声道:“你倒是挺有善心。”
“咱们可都是为了小姐做事。还有啊你现在是个小丫鬟,可没资格跟本王妃这么说话!”织萝在云唤耳边低声道,一双眼睛里满是挑衅。
“切,拿着鸡毛当令箭。”云唤不屑地“切”了一声,却还是认命地端起碗和织萝一起发粥发药。他也知道,这群病歪歪的人早点好一个,战场上就多一份兵力。
这边织萝以宁玉婠的身份照顾这些病弱的将士,那边的宁玉婠已经在演武场召集了大军,她站在台上,大声道:“你们都是我大魏最优秀的儿郎,想必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蛮夷人在我大魏土地上烧杀抢掠,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多少父母失去了子女!这是大魏之痛,是陛下之痛,更是你我之痛!今日,我们站在这里,不论王爷还是士兵,不论将军还是小兵,我们都是兄弟!我们都是为了父母兄弟姐妹报仇的同胞!无论生或死,我们都是为大魏血战的英雄!让我们为大魏流尽我们最后一滴血!”
“为大魏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大魏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大魏流尽最后一滴血!”
……
京城里聂郎中已经知道自己照顾的这位病人是个什么身份,也知道了宁玉婠胆大包天的计划,不禁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看着榻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段长风,聂郎中更是心惊胆跳,他现在求神拜佛只求这位王爷能够早日醒来。不然……不禁王妃会死无全尸,那他和宁家上下几百口也活不了啊!
“聂大夫,王爷还没醒?”莫泽留下照顾段长风的暗卫莫潮端着药走进来,看着段长风不禁皱眉。好像这次……王妃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