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怎么样?”廉清夏侧躺在自家贵妃椅上,享受着丫鬟的服侍,远远地看着沈焯走过来,问道。沈焯一脸温柔地蹲在廉清夏的身边,捏住了她的小鼻子,说:“好好好!你们的如之好着呢!”
一提起宋如之,沈焯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几日自家妻子去了靖阳王府一趟,回府就稀里哗啦地抱着他哭了起来,把他吓坏了!一问缘由竟然只是为了宋老将军家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儿子。他的确是理解廉清夏、靖阳王妃和宋如之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宋如之抛弃了丈夫吧?三天两头往王府跑,不三催四请绝对不回家。
再加上宋如之那个长相……沈焯心里总是不舒服,拳头痒痒的。
“啊沈焯!你给老娘松手!”廉清夏一巴掌打在沈焯捏住她鼻子的手上,一脸的嫌弃。自从宋如之回来以后,经历了盛世美颜洗涤眼睛,廉清夏总是看不惯沈焯的长相。
虽然说沈焯也不算丑吧……但是比起宋如之的天仙下凡来,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沈焯承受着妻子明晃晃的嫌弃,感觉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廉清夏感觉到了丈夫的悲伤,悄悄瞥了沈焯一眼,看见沈焯一脸的难过,心一软便笑着说:“阿焯,你这几天辛苦啦!来,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肩!哎哟,我的宝贝阿焯呀,这几天累坏了吧!”一边说着,廉清夏就坐起身来扶着沈焯躺下,作势要为他捏肩。沈焯脸上还是被打击得难过,可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难得享受妻子的伺候啊!
“国公爷,夫人,老夫人唤你们去松寿堂。”廉清夏的陪嫁丫鬟走到门帘处对着里面的二人说道。
丫鬟的话音刚落,廉清夏的笑容就垮了下来,一巴掌拍在沈焯身上,怒道:“你娘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一天到晚找找找的,人去了又没什么事儿这不是故意找茬吗!”廉清夏最是不忿这个婆婆,满嘴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自己才是最没有规矩的,乱插手儿子儿媳妇的房里事还觉得理所应当。至于刚嫁入沈家,廉清夏是不敢在沈焯面前这么抱怨他娘的,可是时间一久,她也算是知道了沈焯也是不喜欢他娘的,那她还忌讳个什么?不是让自己不舒服吗?
沈焯也冷了脸,自从廉清夏嫁入沈家以来,这老夫人是不断地找廉清夏的茬,还想给他纳妾。他本来就真心爱着廉清夏,压根没有纳妾的想法,他娘又何必逼着他啊?更何况,她想让她纳她娘家的庶出侄女,这什么心思他又不是不明白。沈焯挥挥手让丫鬟下去,又揽过了气鼓鼓的廉清夏,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她。”
待到沈焯走到了松寿堂时,聂氏已经等了许久,见到有人来当即便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边去。她一定要让儿子儿媳妇知道,就算老国公已经让爵了但是这国公府还是她和老国公的!绝对不是他们两个小孩儿的!
沈焯才不会搭理这个自幼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娘,冷着脸叉着腰就这么看着聂氏。而聂氏没有听见儿子儿媳妇的见礼,也是恼怒,转头一看……嘿,怎么只有儿子?儿媳妇呢?
“廉氏呢?”聂氏稍稍抬高了下巴,乜视着沈焯。沈焯看不惯母亲这般轻视自己的妻子,便怒道:“娘你要干嘛?能不能不要找事儿了?”
“我怎么就找事儿了?”聂氏一听儿子居然敢和她对上,心下是又生气又委屈。她可是十月怀胎生下这个儿子啊!虽然说后来随夫君去了边关没有养育他,可是他们也是母子,血浓于水啊!“我是你娘!我管着你媳妇儿不是为了你好吗?我管着她她才知道这个家做主的人是谁,她才不敢怠慢了你!哼,一个武将家没娘的丫头,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娘!”聂氏数落廉清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焯一声怒吼给吓得把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沈焯现在的模样简直是走火入魔一般,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沈焯闭了闭眼,感觉实在是头疼,按了按眉心叫来丫鬟吩咐道:“老夫人生病了,这段时间要静养,你们看好她,别让她出来。”这般明目张胆要“囚禁”亲娘的行为让丫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而聂氏更是大喊大叫开来了,但是仍聂氏如何在他身后吼着“不孝”,沈焯也不搭理她,径直往外走。
这个娘生下他来就没管过他,没养过他一天。她一回京又指使他干这干那,看不上他的妻子,明知道他不愿意还要往他的房里塞人。不说他对聂氏本就毫无感情,就是真的母子情深也要被聂氏给作没。
……
宁老夫人很快就听到了沈家的风声,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应该是娘家的侄女儿,一个是妹妹留下的外甥孙女儿,两边都不好相帮。她心里虽然也觉得聂氏做错了事情,但是沈焯的处理方式实在有些过了。
廉清夏心思细腻,一眼便看出了宁老夫人的不赞同,便拉着她的手说:“姨祖母,你放心好了。阿焯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办法让别人闭嘴。”
宁老夫人看了廉清夏一眼也笑了,清夏自幼丧母,从小承欢她的膝下,这情分到底是聂氏比不了的。
“唉……我这辈子儿孙绕膝也算是放心了。只是我如今最担心的便是婠婠、你、太子妃和妧儿四个。你表哥是男儿怎么样都过不差的,你们四个是女孩,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