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场地限制在三十六重高台上,要么一方认输要么将人击落高台或是当场打死,简单粗暴。
这场武斗实力差距很大,寒遏心里明白,所以他准备磕药。只是这药可不是古闰给的,他可不傻吃别人给的药干嘛?
夜眠与古闰与高台上刚刚拉开距离后,寒遏就将一直藏于指甲里的燃血丸服下。
他的血液在沸腾!不断地燃烧着!心脏每一下跳动,血液每一次在他体内流动时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寒遏身体里涌出,他有信心能在药效一柱香的时间内击败夜眠!
夜眠本来还想着怎么打才能给寒忠宁留面子时,一阵危险的波动从寒遏身上散发出来。在夜眠眼中寒遏从刚刚那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变成了能咬伤他的恶犬!
“打不过就磕药?希望这家伙磕的是自己准备的,不然今天寒忠宁老爷子非疯不可。”
夜眠细眯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寒遏,肌肉从松软状态瞬间绷紧,只待象征武斗开始锣鼓声一响便冲上去与寒遏厮杀!
咚!
一声巨响,武斗开始了!
“夜眠,希望你下手轻点。”宁瀑在心中默念着,好感淡去后她对寒遏的感情就变为了亲情,当做弟弟一般来看待,就像夜眠前世的一句话——不抓紧将暧昧升级,对方就会习惯。然后就把你当兄弟,走上男闺蜜路线。
武斗开始时,夜眠并没有急着靠近寒遏,他在观察着寒遏的具体情况,然后再想出应对之法。
若此时是两个老手发生战斗,过程一般是对峙到试探最后才到战斗。
可寒遏终究战斗经验不足,或者是药效时限逼迫,当锣鼓声一响,寒遏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夜眠,挥舞起了拳头。
寒遏磕药后的速度堪比夜眠,在短短几秒内便来到了夜眠的身前,那一直蓄力待发的拳头带起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朝夜眠打去。
夜眠贴身闪避,完美闪开寒遏这一拳。随后夜眠肌肉记忆下,从脚到腰再到手,一击灌注夜眠全身力量的甩臂猛地砸向寒遏。
这一甩臂打向寒遏时那是噼里啪啦的一声声脆响,夜眠哪怕重点强化过自己的体质,他的身体也不足以支撑起这力道全开的一击甩臂。
倘若这一甩臂打实喽,哪怕前面是一颗二人合抱的古树也怕是要被拦腰砸断飞出一二米。
寒遏此时正处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压根来不及调整身形去闪避。好在燃血丸的效果让寒遏那相对于而言来说的拙劣的战斗技巧也能跟上夜眠的战斗速度。寒遏脑子想起以前寒忠宁教哥哥如何卸力的片段,当即双手一架,模仿起那个架子,打算硬接夜眠这一甩臂。
嘭得一声闷响,寒遏愣是被打退十来米,寒遏在地上连蹬数十步又退了十来米远才将这力道卸去。
短暂的一次交手就足以看出二人的差距,就算身体素质可以相提并论,寒遏也比不得从杀戮中成长起来的夜眠,这就是技巧的重要性。
寒遏也从燃血丸给他带来的力量中清醒了过来,不敢随意强攻夜眠,而是在那警惕着。
夜眠活动了下身子,适应了下突然剧烈跳动的心脏给夜眠带来的不适感,笑着道:“夜某没系统性学过什么招式,但刚刚那招算是夜某自创的,本来没想好起什么名,现在想好了,就叫击遏吧。”
这点夜眠真没骗寒遏,他确实没系统性学习过什么招式,但他自创的招式都是招招致命,杀伤力巨大的那种。当然对自己身体的杀伤力也大,也是因为有个奶妈让夜眠敢于用类似七伤拳的招式。
这一甩臂其实是夜眠刀法横斩的变种,走武战铸身流的夜眠大半实力都建立在使用刀的情况,不过打一个“菜鸡”还用刀那就说不过去了。
夜眠这一嘲讽顿时让寒遏火冒三丈,他也顾不得夜眠没使用武器了,当即跟一旁武斗负责人要了一柄长枪,施展自己曾偷学的枪法再度朝夜眠冲了上去!
“这才有意思!”
夜眠单闭右眼邪笑,他还是不打算使用武器。夜眠见寒遏一招直刺向他招呼过来也不敢大意,连忙躲闪。
一枪又一枪刺出,配合这寒冰高台的效果,就如同一道道看不清的幻影向夜眠攻去。
“怎么了啊?你就只会跑吗!懦夫!”
寒遏见夜眠处处退让躲闪,心中一股阴郁之气顿时一扫而空,一种畅快之意慢慢地升了起来——他喜欢这种感觉!
夜眠虽在躲闪,可夜眠从未狼狈。夜眠已经不止一次从寒遏刺出的枪那看出破绽了,但夜眠没抓住这些破绽,而是观察起了寒遏的枪法。
“稚嫩且公式化,完全套着模式来的,没有一点灵活运用。放在战场上那是死得最快的那一种,而现在就是活脱脱的教学啊!”
这场婚斗意义本来就不大,可能从寒遏这收获一些系统性的所谓的武功招式那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对夜眠这种自己瞎琢磨瞎创招的人好处大了去了。
这也相当于在补全夜眠的基础,智慧高达50的夜眠不断地从寒遏这儿汲取这自己所需的,并且在脑中不断地摸索改良和完善。
从这头追到另一头,寒遏舞枪的节奏也慢了,手上施加给长枪的力道更不负之前那般厚实,反而虚浮了不少,枪法也变得杂乱无章了起来。
寒遏见夜眠如同耗子一般乱窜,自己也久攻不下,当即怒喝道:“夜眠!有胆你就正面和我打!跑来跑去算什么本事!”
夜眠见寒遏的羊毛薅的差不多了,不可能再学到什么时也就顺着寒遏的话道:“行,给你个面子,夜某不跑了。所以……小心了!”
话音刚落,夜眠便化作一道鬼魅的幻影,突破寒遏密集的枪花封锁线,欺近了寒遏的身前。
寒遏顿时感到不妙,长枪就这点坏事,一但被人攻入,那就很难再拉开距离了。
寒遏在慌乱间瞬间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扔掉长枪与夜眠肉搏。
这让夜眠差点没笑死,若是寒遏握紧武器,一步步与夜眠纠缠,慢慢拉开距离,这一场战斗不可能结束的那么快。只是寒遏将长枪一丢,挥舞着拳头要和夜眠玩近战这可怪不得夜眠了。
夜眠直接双手一动,盘上寒遏打来的一只拳头,整个手臂上青筋暴起,直接将寒遏的手骨折断!
啊!
寒遏忍不住剧痛惨叫出声,全身都开始抽搐,仿若要倒地一般。敌人可不在乎你什么样子,夜眠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夜眠双手沿着寒遏的手臂一路向上,狠狠地一记手刀往寒遏脖子上打去。
药效都还没过去,寒遏就被当场打晕在地。一旁观战寒忠宁也知道夜眠留手了,不然寒遏的那只手臂怕是要被生生撕扯断,颈骨都可能被夜眠一记手刀打得粉碎。所以寒忠宁见夜眠直接拖动着寒遏的身体一重重往下走时他也没阻拦,反正寒遏死不了。等到第一重高台时夜眠就将寒遏从高台上扔了下去。
“武斗胜者——夜眠!二比一,夜眠赢得胜利!”
古闰和古拿啦见寒遏气血虚浮肯定服用了燃血丸就觉得此事十拿九稳了。
古拿啦向自家儿子古闰使了使眼色,古闰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一脸悲痛欲绝地冲向昏迷不醒的寒遏。
古闰本想上前确定寒遏的状态,若是没死他就不留痕迹送寒遏去死,若是死了当即就开始哀嚎。
可夜眠哪给他这机会,直接伸手一拦,冷冷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古闰演技直接在线,大声呵斥夜眠,道:“好一个夜眠!我是寒遏的至交好友古闰!你竟然将寒遏打成如此模样,还不让我过去查看情况,是成心想让州牧大人绝后不成!我看你就是蛮夷派来的细子,居心叵测!”
甭管三七二十一,大帽子扣上就对了!任凭后续夜眠如何自证,也终将会与寒忠宁产生一些隔阂!
夜眠也不傻,当然不会去争论这点,而是也给古闰扣上一顶大帽子!
夜眠一声冷笑,一掌就将古闰打退,夜眠道:“武斗可从来不讲究那些。而且让你过去,怕不是寒遏没死也会给你弄死!你这点小伎俩可别在夜某面前班门弄斧了!”
“你!哼!清者自清!”
古闰吃了这一掌,若不是身体还行,怕不是要当场吐出一口血。不过古闰也愣是逼出了一口血,这样也能让自己站在弱者的地位上,将夜眠放在火架上烤。
古拿啦见儿子明明受伤不严重但吐了一口血也是立刻心领神会,马上上前道:“好你个夜眠!竟敢打伤我儿子!待州牧大人来到,我定要让他为我父子俩主持公道!”
这婚礼现场也是越来越乱了,不懂具体原因的百姓们那是看得一脸懵逼,而知道一些隐情的人则是等待着这一场戏剧的开始。
寒忠宁下来了,此时高台上就只剩宁瀑“一个人”呆在那,显得异常冷清。
当寒忠宁下来时,古拿啦父子俩抢先开口。
古拿啦行了一礼,然后道:“州牧大人,容卑职说几句话。”
“但说无妨,不过先将遏儿送回去再说。”
寒忠宁挥挥手,他身边的亲信就将昏迷不醒的寒遏从地上抬起,匆匆送回了寒府医治。
古拿啦见寒遏走后,知道不能从这上面大做文章后有些惋惜。但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不能退缩。
古拿啦直接用手指指着夜眠,一副悲痛的样子对寒忠宁说:“州牧大人。忠言逆耳,怕是您听着会不舒服。但卑职还是要说。此等艰险小人,打伤寒遏,丝毫不将您放在心上,此为大不敬。后又不分青红皂白一掌将我儿打得吐血连连,这是仗势随意欺辱他人。州牧大人,卑职想说这等小人大人还是莫要留于身边,更莫谈将三公主许配于这小人了。”
寒忠宁面上不露声色,配合着古拿啦演下去,然后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古拿啦一喜,当即道:“卑职认为应将夜眠押入寒狱,择日问斩!若大人想着夜眠为逸马关的军师,不好打杀那就将夜眠逐离寒州!让其永世不得踏入寒都半步!”
此时锋芒已经开始展露了,古拿啦的目的就是要压寒忠宁的威势。若是寒忠宁不同意,那就打着清牧侧的口号,夺走寒忠宁的权利,若是寒忠宁同意,那就能以此事做文章,将那些摇摆不定的城主拉拢过来,日后发威时把握也就更大!
寒忠宁挑了挑眉,理了理泛白的头发,似开玩笑的道:“那我说不呢?我最忠诚的城主大人?”
“那就恕卑职愚忠,替大人清理这小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