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岫就起床赶往了机场,飞了两个小时就到了秦皇岛,下飞机后就有司机在等着接机。
云岫这次的身份是张金虎的一个作家朋友,是来这里散心的,而其余人的理由也各不相同。
云岫在车上再次拿出手机翻看自己所做的笔记,这次的旅程加上云岫一共有五个人。
三男两女。
林天,32岁,以前是张金虎妻子林舒兰的秘书,也是林舒兰的外甥,林舒兰死后就被转岗到了张金虎的秘书部门,他是这八个嫌疑人中嫌疑最大的一个,因为林舒兰出车祸时,他正跟林舒兰坐在一辆车上,林舒兰当场死亡,而他毫发无伤,另外林舒兰活着的时候对林天一直极其严苛,两人时常发生争执。
夏念,26岁,张金虎的“情人”,但是三年前就断了关系,原因是被林舒兰发现后大闹一场,还把夏念头发扯掉一大把,那之后夏念就经常去公司闹事,还扬言说过要杀了林舒兰。
张叔,50岁,给林舒兰两口子当了二十年的司机,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偏偏在出事那一天请了假,完美地躲过了一劫,林舒兰脾气不好,这个多年张叔也没少受她的气。
王明明,29岁,资料很少,只说是一个记者,曾经在采访林舒兰的时候被当众羞辱过,事情就发生在林舒兰死亡前一周。
最后就是云岫,她的化名叫做谭真,是个专门写传记的作家,这次来也是采访完张金虎后找个可以静心的地方好好创作。
完美的理由。
云岫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到了渡口,船已经等在那里,云岫上了船,发现船上已经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鉴于这是张金虎的私人船只来说,这个打扮十分新潮妖媚的女人恐怕就是夏念了,至于那个有些邋遢的胡子拉碴的瘦高个年轻人,应该不是精英人士林天,肯定也没五十岁,那就应该是那个记者王明明了。
“你好!我是谭真。”王明明坐在门口,云岫首先路过他身边,笑容明媚的冲他打了个招呼。
正在看报纸的王明明被突然打断,愣了愣,才缓缓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云岫好半天,才接着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的报纸,没有跟云岫说一句话。
云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就传来一个嗲嗲的女声:“要不是他刚才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云岫转头看着夏念,高挑纤细的身材,却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妆容精致,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摩登女郎。
她眼神不屑地扫过王明明,又审视了半晌云岫:“你是张金虎的新欢?”
云岫差点儿惊掉下巴去,连忙否认:“不不不,我是个……作家,是写张总的传记的,张总为了让我好好写,才让我过来静待几天。”
夏念还是审视的目光:“是么……”
云岫很好看,哪怕就算是戴着一只黑框眼镜也掩盖不住她的美,反而降低了她的侵略性,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
云岫忙拿出自己的手稿以示证明。
夏念看了也不说别的,转身“飘”向座位:“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别写着写着就写到张金虎的床上去。”
云岫有些尴尬,好在有人过来通知他们赶紧坐好了,要发船了。
云岫这才算是摆脱了夏念,隐隐觉得这一趟恐怕要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快艇开船以后,云岫就坐不住了,她非常喜欢大海,虽然有过住在岛上的经历,但是那时候她看不见,是个瞎子,而且心境差,等睁开眼重见光明的时候已经又回到了大陆上。
她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吹着海风,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想起自己当年住在岛上的日子来,那个时候,蒋念北每次去看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呢?
怎么又突然想起他了?
云岫连忙摇摇头,把他的形象从脑海中晃出去。
“你是个作家?”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云岫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到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她微笑着点点头:“对,”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但不是人家那种创作型的,就是写个传记而已,大多都是复述别人的口述。”
“我们工作类型相同。”王明明胡子拉碴的胡茬下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
云岫愣了愣,突然想起他是个记者,其实也是记录采访对象的话,本质上确实相同,就淡淡笑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们做记者的不是都围着人转吗?”
王明明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跟你一样。”顿了顿,补充一句:“散散心,安静一下。”
云岫点点头:“是张总邀请你来的吗?他可没跟我说有这么多人。”
“他也没跟我说。”
两人相视一笑,云岫看着大海,觉得这个王明明似乎也没有刚才看上去的那么别扭。
出海后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岛上,岛不大,上面只有一桩别墅,别墅装修十分奢华,三层,外观以白色为主。
云岫看着这房子,突然有些晃神,她从没有见过那个关了自己三年的房子,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
那个时候,乘着快艇登上小岛的总是蒋念北,房子里呆坐着的总是云岫。
现在,乘着快艇的是云岫,但是房子里的并不会是蒋念北。
“想什么呢?”
一声呼唤把云岫从回忆中揪了出来,她猛地回神,愣愣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他很高,一刹那间云岫以为是蒋念北站在自己身边。
“走了走了。”那男人淡淡地说着,看了云岫几眼就往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云岫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蒋念北的身影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梦中,无处不在。
“你小心,”云岫正往前走着,耳边有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想,就是夏念的,“我看这男人又穷又没本事,你可别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