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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在一起

因为郑明川在身边的缘故,信秋偷偷睡了一小会儿。

信秋原是靠着椅背睡的,慢慢斜着斜着,郑明川轻轻一揽,信秋就睡到了他的胸口。

温软的呼吸近在咫尺。

郑明川的下巴搁在信秋的头顶,很快疲累地睡着了,从长滩岛飞回来,又在这里陪着信秋。

客房部的电话响起,信秋起身赶紧接了起来,是需要叫早服务的。信秋说:“OK,So we will wake you up at 6:00 tomorrow morning(好的,我们将会在明早六点叫醒你)。”

她挂电话时瞟了近旁的郑明川一眼,她怕电话吵醒他。她这样起身,郑明川当然醒了,没睡醒让他的眉间带上不悦。他问:“现在几点了?”声音低沉。他这样,有种陌生的冷漠。

信秋看了眼电话机,说:“晚上十一点了。”

郑明川“嗯”了一声,他站起来,问洗手间在哪里,他去洗把脸。

等洗完脸回来,郑明川就见信秋拿着一包夹心饼干在吃。他皱着眉头:“你怎么吃这个?”

信秋啃着饼干,像只小松鼠。她说:“我肚子饿了。”

郑明川讽刺地道:“重点是饼干。”

信秋小声回答:“我们不让上班点外卖。”她递给郑明川一块夹心饼干,“是柠檬口味的,很好吃。”

郑明川接过来,扔到嘴里,信秋喜欢柠檬口味的食物。

他说:“先别吃了,我去给你买夜宵。”

信秋“哦”了一声,郑明川走出去回头问:“想吃什么?”

信秋说:“馄饨或面条,有汤的就好。”

郑明川下楼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郑明川放在桌边忘记带了。

信秋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就响了,信秋接起手机,是郑明川的声音。他说:“我忘记带手机了,身上没钱,你能帮我送下三楼来吗?”

三楼是中餐厅,信秋“咦”了一声,问:“你在我们酒店买夜宵?”

郑明川回道“是啊”,不然去哪里买。

信秋无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将办公室电话转接到手机上,她匆匆去坐电梯。

三楼到了,郑明川笑着来牵她的手。夜半时分,餐厅居然坐着不少人,信秋有些诧异地望过去。郑明川说:“听说夜宵场是小龙虾美食节,要不要也点一份?”

信秋笑着摇头:“那么贵,不在这里吃,学校北门那里的小爷龙虾很好吃,下回我请你吃。”

郑明川一愣,然后笑容满面地点头。

信秋的脸就红了,转头不理他。

面条已经打包好了,信秋付了钱。酒店的收银小妹笑盈盈地问信秋:“带男朋友来上班哦,小心领班批你。”

她和这小姑娘在员工食堂一起同桌吃过饭,信秋听她和邻座谈起自己的男朋友,满满的甜蜜,坦然地与人分享。

信秋含糊地“唔”了一声。

等电梯的那会儿,郑明川的目光温柔地笼在信秋的身上,信秋窘迫地喝道:“你干吗一直看我?”

郑明川嘴角有漂亮的弧度,说:“不在学校你对我挺好的。”

“神经病!”信秋低声骂。

郑明川笑嘻嘻的。

电梯门打开了,里面有七八个人,彼此都认识,“咦”了一声。是北风、冯西子还有郑明川的同学姜念念等人。

姜念念先叫了“郑明川”,冯西子叫了“师姐”。

郑明川“嗯”了一声,信秋答应了一声,疑惑这些人怎么凑在一起。

两人走进电梯,按了“8”。

北风看起来喝过一些酒,眼角有潋滟的艳丽。他笑看着信秋说:“好巧,今天我在这里办生日趴。”

北风难得和颜悦色地说话,信秋就微笑着说:“祝你生日快乐,北风。”

她笑着说话的样子,让北风一时想不起自己接着要说什么。

北风见她手里的打包盒,问她:“你在这儿吃宵夜?”

姜念念身旁娇俏的女孩儿就“扑哧”笑了:“是开房吧。”

“华莉。”冯西子、姜念念一齐大声斥道。

华莉耸耸肩道:“那就开房吃宵夜吧。”

郑明川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他原本懒散地倚着电梯镜面的身体站直了,气势一变。

华莉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色厉内荏地嗔怪:“不用这么凶吧。”她娇俏任性,素来受男生欢迎。她小小声地说,“我是女孩子啊。”

郑明川视若无睹,搂起信秋的肩头,电梯到了,他和信秋走了出去。

他们身后,华莉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心底生出一股怨恨来。

信秋在办公室里吃面条,是台式红烧牛肉面,汤汁带点儿甜味。郑明川问:“姐,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信秋疑惑地看他。

郑明川说:“解释你在这里实习。”

信秋皱鼻子,说:“跟北风吗?平时没事就刺我两句的同学。跟姜念念她们,只照过一次面,不是你让我别遇到个人就解释吗?他们跟我又不熟。”

郑明川轻摸她的头发,好乖好乖。

信秋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是因为我骂人太了,刚刚那个女孩儿说话时,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骂回去,现在吃面时才想起两句,恨不能回到刚才去骂她。”

郑明川哈哈大笑,问信秋:“是哪两句?”

信秋埋头吃面,“嗯”了一声。

郑明川继续追问:“想起来哪两句骂人的话?”

信秋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骂道:“看到两个人进酒店就想到开房,那你们一群人进酒店呢?阿猫阿狗也管别人的事。”

郑明川笑疯了,笑得趴在信秋肩头捂着肚子。信秋是温吞的性子,难得和人冲突,她这样骂人很少见啊。

信秋说:“别人骂我我也生气的啊,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需要事后才想得起怎么骂回去。”

信秋越想越气,说:“我有时候看电视剧,女主角和异性朋友从酒店出来,男主角就误会她,然后误会好几集,你说是不是很无聊,酒店还可以培训开会啊,还可以吃饭啊。”

郑明川认真地表示赞同:“就是,我肯定不会乱误会。”

信秋哑然,然后失笑。

后半夜郑明川几乎是睡着过去的,偶尔响起电话,他迷糊听见信秋接起,轻言细语地回话。

醒来天已经亮了,他是搬了两张凳子拼着睡的,肩膀和脖子睡得很不舒服,他起身伸懒腰。

信秋在整理记录,她见郑明川在捏脖子,手下一顿,又写了几行,站起来帮郑明川捏肩膀,嘴里说道:“都说让你回家去了。”

郑明川被捏得很舒服,就是嫌弃她的话,不高兴地冷着脸。

信秋草草帮郑明川捏了脖子和肩膀,拍打了几下,准备继续去写记录,郑明川一把抓住她,她用眼睛问他什么事。

郑明川冷着脸说:“还要。”

信秋哈哈大笑,甩开手才不理他。

信秋资料理好后,又收拾对讲机和钥匙。郑明川坐在她身边,懒洋洋地问:“十一都怎么过的?”

信秋说:“酒店上班,别的时间都在家陪我爸妈。”

郑明川问:“你爸身体还好吗?”

信秋说:“还好的。”

郑明川问:“明天上课了,今天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信秋说:“今天先回家,到明早再回学校。”

郑明川就打算也明早回学校。

等交接班结束,郑明川帮信秋提了包,信秋跟在他身边去坐电梯。一晚没好好睡觉,两人的衣服都有些皱巴巴的,一脸困倦。

按下电梯后,郑明川突然蹙眉,严肃地望向四周。

信秋不解地问:“怎么了?”

郑明川摇摇头:“好像有声音。”像是手机拍照的声音,但仔细听又没有。

酒店离信秋家更近一些,郑明川打了车,先送信秋回家,到她家路口时信秋道别准备下车。

郑明川拉住她的手说:“以后有人骂你,你就骂回来。我会帮你想词的。”

无聊,信秋下车了。

到了金黄色的银杏叶子落满校园时,郑明川班里组织去青城山旅游,班里雇了一辆大巴车,周六一大早出发,周日回,来回两天,住一晚,费用不高,十分划算。

楚河生约了个音乐学院的女孩儿一起去,对郑明川说:“我把女朋友带去,你就带师姐去吧。”

叶盛向来怀疑楚河生的逻辑能力差,楚河生的女朋友和郑明川的姐姐能等同吗?但还是顺着楚河生的话说:“是啊,带师姐去吧,热闹点儿。”

郑明川表情淡淡,却听进了心底,他还没有过和信秋旅行的经验。

晚上,郑明川和信秋去了北门的小爷龙虾馆吃小龙虾,信秋怕辣,点了微辣的。这家店偏辣了,信秋喝了一大口可乐。

郑明川试探地问:“姐,你周末实习吗?”

信秋摇头。

郑明川问:“我们班里要去青城山秋游,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顿了下,“那里空气很好的,是天然氧吧,风景秀美,嗯——”

信秋已经点头说好。

郑明川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就答应了,问:“真的吗?”

信秋说:“叶盛已经告诉我了,三十个人成团,你们班还少两个人,我也跟去玩下。”

不知道为什么,郑明川想骂叶盛,虽然是他说服的信秋。

出游的那天,一帮年轻人从早晨五点上车到上午到,车上就没安静过,说着话叽叽喳喳的,车上的话筒被大家拿来唱歌,有个女孩儿唱:“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楚河生大声嚷嚷:“怎么不把原唱关了?”

本来就是清唱,这奉承的,那女同学听得脸颊绯红。

音乐学院的惠玥掐楚河生的手臂。

大家都很悠闲,只有叶盛是班长,安排着各项事宜。

信秋看着叶盛,对郑明川说:“叶盛好能干啊。”

郑明川说:“不是你说的叶盛同志成熟得很吗,我觉得你看人很准,他现在都已经开始筹划开公司了,还邀我们入股。”

信秋好奇,郑明川说:“是手游方面的公司,现在有想法,还没开始实行。”

楚河生在车上纯属啥事不用干,和惠玥说上几句,又招惹下班里的女同学,然后和郑明川说话。

郑明川却不爱搭理楚河生,只是靠在信秋肩头聊天,说“姐,你看外面的稻田成片的,真稀奇”,或是“姐,那里有条河”……

内容低级到幼稚,楚河生听不下去,忍着心里酸劲,想着,平时怎么看都是信秋对郑明川好些,现在出了学校,倒像是信秋还是原样,郑明川变了个样子。

叶盛偶然扫他们一眼,也觉得两人亲密得过分。

他们都不知道,郑明川对信秋向来都是这样的,黏着不肯放开。

下车后,郑明川牵着信秋的手,落在人后几米远,也不听导游解说词,自管自地欣赏风景。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兴趣爱好知根知底,随便说句话对方都能接出来,说着话又笑。

叶盛交代大家:“这里自由行动,下午六点半必须到停车场集合。”

惠玥性子跳脱,对叶盛有明显的好感,非要和叶盛结伴走,楚河生嘀嘀咕咕。

信秋看着笑,附在郑明川耳边小声说:“小川,河生是不是吃醋?”

郑明川闻到她身上清甜的气息,她嘴里呼出的气吹到耳朵里,麻麻的。郑明川说:“楚河生懂什么叫吃醋,等新鲜劲一过,他连这女孩儿叫什么都想不起。”顿了一下说,“真正吃醋根本不是这样的。”

联系不到信秋那两年,郑明川一直都在想,是不是信秋有了喜欢的人,有了男朋友,然后她才要越走越远。

他目光对着信秋,澄明得厉害,坦荡得厉害。两旁都是幽深的绿色,衬着他眉目清朗,信秋心底微漾,不好意思地转头,指着山间大石头下放着密密麻麻的木棍说:“那是干什么的?”

郑明川拦了一位老伯问。老伯看着像是当地人,说:“是祈福用的,木棍越大,祈福越好。”

老伯看他们牵着手,说:“小伙子,你要给女朋友祈福就要用大一点的。”说着指了指山石下最长的那根木棍。

郑明川笑道:“那怎么够,最起码要这样的。”山上到处都是老树,高得参天。

信秋拉他的手,说:“爬山吧。”

话是这么说,却没什么体力,信秋走两步就停下来喘气。

郑明川捏她红扑扑的苹果脸,说:“姐,我背你吧。”

信秋打他的手,有些孩子气地摇头,又走了一段,把手递给郑明川,说:“我不走了,你拉着我走。”

郑明川笑她耍赖,信秋仰头瞪他,略带嚣张地说:“不行啊?”

郑明川忙点头,说:“行,绝对行。”

青城天下幽,满目都是绿色,深绿、浓绿。因不是旺季,游客不多,郑明川和信秋走进一座道观,观里几乎没人,有两位道士在进门处看电视,见他们进来也没有招呼他们,懒洋洋的静谧的时光。

因为不懂什么道教礼数,两人只是双手合十认真拜了一拜。

郑明川问:“许愿了吗?”

信秋点头。

郑明川说:“也不知道会不会灵验。”那目光落在山峦重叠的山谷里,隐隐显出愁意。

信秋见他那样,安慰道:“肯定很灵的。”

郑明川浅笑,显是不信,信秋又加一句:“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实现心愿。”

郑明川这才露齿而笑。大学这一年他长大很多,好像有人催着赶着让他长大成人,现下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才透出些许孩子气。

信秋也跟着笑。

郑明川说:“如果心愿实现了,以后还来好吗?”

信秋也不知道他许的什么心愿,只是点头。

午饭吃得太清汤寡水了,两个人在山上买了方便面泡着吃,还买了两根火腿肠。信秋点的是老坛酸菜面,郑明川的是香辣牛肉面,两人吃得好香。后来又饿了,买了酸辣豆花吃,信秋吃了一口,露出一个哭脸。

郑明川笑死了,他觉得很好吃。

后来郑明川的回忆里,青城山是个非常完美的景点,风景优美,东西好吃,很开心。

因是集体活动,有几个学生玩过了头忘了下山,叶盛娃娃脸笑得可爱,声音却十分冰冷,威胁道:“你们再不下山我们就立刻开车走了。”

等人齐了先去附近的农家菜吃晚饭,这回比中午的好多了,服务员介绍白果炖鸡是当地的特色菜。辛苦了一天的小伙子、小姑娘吃得很欢。

再回到大巴都已经晚上八点,天是全黑了。一路并不繁荣,只有星星点点的农家菜广告牌还亮着,这些农家菜饭馆的名字十分有趣,如果卖猪血的人姓张,就叫“张猪血”,卖羊肉的姓叶,就叫“叶羊肉”。

郑明川指着路边的店说:“姐,信土鸡。”说着自己乐了半天。

信秋翻个白眼,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

郑明川想,这样多好,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最亲近的只是信秋,信秋最亲近的也只是自己。

中途汽车加油,信秋要去洗手间,郑明川也下车。夜里居然有点凉意,郑明川想抽烟,又怕信秋闻出味道,只好忍着,又进便利店买口香糖。信秋出来没看见人,找了一下见郑明川买了口香糖出来,问:“叶盛、楚河生他们呢?”

郑明川指着前头的一辆车说:“不是在车上吗?”

信秋说:“不是啊,咱们那个是大巴。”

郑明川也吃了一惊,喊:“不会这么倒霉吧?”问加油的师傅,“刚才那辆大巴车呢?”

师傅说:“开走了啊。”

信秋哭笑不得地看郑明川,说:“没事的,打电话给叶盛。”摸了腰后的口袋,没有,“手机我放车上了。”

两人又记不起叶盛和楚河生的手机号,着急了半天,郑明川说:“别烦了,等他们发现了就会找我们的。”

说得轻巧,但夜那么长,路上没有出租车,温度比沿海城市要低,两人坐在加油站的后面看了半天天上的星星。

郑明川冷不丁冒出一句:“星星真亮啊。”

信秋笑:“是啊,真亮。”

郑明川说:“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俩去大桥上看流星,那个狮子座流星雨说是五百年一遇,你非拉着我去看。”

信秋有些不好意思,那时自己刚读初一,正是觉得自己懂得不少,其实懂得不多的年纪,矫情得厉害,受了媒体宣传的蛊惑,觉得五百年一遇绝对不能错过,和郑明川约好晚上偷偷溜出家门看流星雨。在大桥上,看那些星星落下,其实流星已经足够美,那五百年一次并没有增添特别的美丽。看过几颗,再看几颗,郑明川想睡觉,信秋渐渐没了兴趣,她背着郑明川走了好长的路才到家,只记得那星光和累得麻木的腿。

郑明川说:“我们还对着流星结拜了。”

幼稚得可以,对着流星结拜,说是要做一辈子不分开的好姐弟。

郑明川说:“姐,我的回忆里都是你啊。”这样温柔的语气,再配上璀璨的星空,一下触到心底不可思议的位置。

信秋怕他再说什么,笑着说:“那天流星听了我们的愿望,所以我们一直是很要好的姐弟,”又说了一遍,“现在也很要好。”

信秋说话语气平和,微微笑着,没有多一份刻意成分。郑明川却看着信秋冷笑起来:“姐,你对着我说话也要这么费着心机吗?”

郑明川是笑着的,眼睛却没笑,语气十分柔和。信秋是最怕他笑着生气的,只是装作浑然不觉,握着他的手道:“小川,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从小到大在你面前哪儿来的心机,你才是从小就多心眼儿,幼儿园的时候就会骗我说爸爸要来接我放学,让我在院门口等,结果害我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多小时。”

郑明川说:“姐,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山上许的心愿是关于你的?”

信秋说:“我不是说了我的心愿是帮你实现心愿吗,也是关于你的。”

郑明川忍着气说:“姐,你就这么对我?”那口气是倦到了极点。

这样明亮的少年,那样疲倦的口气,有一瞬间信秋不得不垂下眼,才能掩饰住眼里的雾气。她说:“你今天怎么了,老问这些问题。”

郑明川不看他,头放在膝盖处:“姐,你别对我装好不好,我看着很难受。”指着心脏位置说,“这里很难受。”

信秋心里发酸,才说了一句真话:“小川,我做你姐不好吗?”

郑明川也不接话,只是对着眼前黑茫茫的山谷。信秋也不想说话,后来撑不住困意睡着了,醒来天还是黑的,被郑明川抱在怀里,并不觉得冷。

郑明川睡沉了,眉头皱着,那么不快活,信秋叹了一口气。

她小心而温柔地吻在他的眉间。

那样谨慎和小心翼翼,不是不心酸的。

后半夜叶盛寻来,对他们道歉,十分诚恳。

信秋说:“没关系的。”

叶盛看郑明川没什么表情,拍他的肩头:“兄弟,不会真生气了吧,我给你郑重赔不是,是我工作疏忽,高速没法往回开,我还得先安排班里的同学住宿。”

郑明川笑了笑,表示不在意,眉目里带点落寞味道,叶盛不由得一怔。

因其他人都已经配对住进房间,郑明川和信秋就住一间。

两人也不说话,简单洗漱后就睡了。郑明川心里烦闷,醒转过来看信秋睡熟了,脸压在枕头上显得肥嘟嘟的,那样子很有孩子气。郑明川拿着被子睡到信秋床上,环着信秋。

信秋问,做他的姐姐不好吗?

可是做姐姐是会分开的,他想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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