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莫名其妙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太久。燕玥拨开人群走向瑾佑二人,说是师父来找。
瑾佑二人对视一眼,随着她去了。
司禹处。
司禹见三人到,像是等了他们许久一般,忙让他们坐下,道:“你们应该听到风声,说是宗门不日就要派弟子们离门试炼了吧。”
三人一同点头。
“虽说是有些仓促,但这是真的。”司禹缓缓道,“明年,大约是八月左右吧,便是六年一度的七宗大比。届时,七宗每一位云师以上,云圣以下的弟子将要齐聚清洛门。秦师兄他们商议出来,决定在大比之前办这么一场试炼,为的是提高你们的实战实力。
“届时,是由燕玥的兄长燕然与尘君领队,你三人皆同行,莫忘了要照顾其他师兄弟,切莫一人当头冲去,身后便全然不顾了。还有,虽说提升实力要紧,但也千万别受了太重难治的伤——那也是不利于大比的。”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姬佑。
“弟子明白。”三人齐声答道。
司禹笑着点点头:“燕玥,你先走吧。为师要检查一下云瑾与姬佑的课业。”
燕玥离去。司禹问了几个关于炼香的基础问题,见云瑾对答如流,便满意一笑,放她走了。走回头,室内两人都是一脸严肃。
姬佑:“师父,有什么事要留下我单独说。”
“你倒是聪明。”司禹意味深长一笑,接着道,“这次历练与宗门大比,你要小心了······”
半个时辰后,姬佑走出司禹的屋子,与门口的少女撞了个正着。云瑾摸摸鼻子,尴尬道:“我见小师兄你许久没回来,有点担心······”声音越来越小,一听就知道是借口,还编的这么没诚意。
姬佑淡淡一笑,抓起云瑾就往后山走。
“小师兄你要干什么!”云瑾挣扎无果,闷闷道。
“不是要出山试炼吗,小师兄我先试试你的本领,免得一出山门就被什么小怪给吞了。”姬佑目光放空,随口道。
“我有这么弱吗?”云瑾显然是弱弱地问。
姬佑不答,像是找到了地方,飞身过去,优雅落地——只是提着个人有点煞风景。他将云瑾放下,摆出架势,道:“开始吧。”
见云瑾不动,少年挥手,气流暴起结成风刃,自云瑾身后袭来。少女堪堪躲过,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真来!”
少年难得认真地点点头,道:“届时出山历练,以我之力,未必护得住你。现在不操练操练,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说罢,右手凝出光团,左手银丝环绕,“月,意。”他唤道。
来真的!云瑾顿时认真起来。她自袖中摸出凤缔钗注入灵力,钗子化为长弓,又为双刀“红雨”、“蓝玉”,分在两手。
不约而同的,银丝向前飞去,试图缚住云瑾双手;而少女则将“蓝玉”置于前挡下“月”的束缚,同时又挥下“红雨”,形成光刃劈向少年。姬佑用“意”挡下。两相碰撞,气势竟惊动了整座山的人。
在一众吃瓜群众赶到前,瑾佑二人又过了几十招,那速度,快的天边只剩一道残影,令人眼花缭乱。吃瓜群众皆惊——真人不露相啊,平日里看小师妹只是被姬佑带的腹黑些,没想到出手会是这么恐怖啊~~~他们这才回想起,云瑾初入山门武试之时,测出的天赋是极品五行灵根。
幸好小师妹这五年来没怎么同姬佑一起动手,不然······结局很可怕。
姬佑并未将“月”、“意”化为琴来较量,云瑾自然也没用凤凰之火。两人好像就是纯粹的在比试身手一般,不紧不慢地打着,将周围一众师兄师姐的胃口吊得高高的,偏生又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样磨叽地耗到了日落,还未见分晓。
再然后······两人同时收回灵力,一伸懒腰,不打了。
吃瓜群众们在风中凌乱。而他二人却又像刚刚发现他们一般。云瑾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师兄师姐们泪奔。却忽略了瑾佑二人眼底的笑意。
两个月后,清洛峰。
众弟子齐聚,林林总总,约百人左右——这次试炼是面向师门中全部云师以上,云圣以下的弟子,故来的人多了些。除此之外,还有四个云君境界的师兄(包括染尘君)护阵,也是为了防止年轻弟子损伤过多。
好巧不巧,云瑾、姬佑、秦如烟、燕玥、燕然五人是在一组;更巧的是,那组由染尘君带着;再巧的是,染尘君早在这六年间,被姬佑整怕了;巧破天惊的是,除了茶茹山几人之外,无人知晓此事。
众人长叹——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啊。
染尘君一阵胆寒,不敢想象之后历练之可怕······
众人在清洛峰逗留许久,还是最后秦朔峰主说了一句:“去吧。”才开始纷纷涌出宗门。
云瑾他们走的算晚的了。走之前,少女又回头看了一眼清洛门——七岁入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六年。不知道这次出山,会不会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少女莫名有些害怕。
“阿瑾,怎么了。”姬佑见她没跟上来,回过头问道。恰好迎上了少女有些恐惧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看穿了她的想法,道:“不用担心,明年就回来了。”
云瑾一惊,撞上了姬佑温和的目光,心中一暖,点点头,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