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参有点害怕的凑上前。
“这个是怎么做的？”他看向端着第二盘菜出来的白音雅，他指着那盘晶莹剔透的汤汁，手有点抖。
“嗯……”白音雅把一盘绿绿的并且看起来黏糊糊的东西放到桌上。
景少卿雀跃的表情，在看到那盘东西后瞬间顿住。
“就是拿一块布包着一块肉，放入水里浸泡。等到一定时间再拿起来就行了。”白音雅微笑。
“……”白参不淡定了，“肉呢？”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扔了。”白音雅微笑。
“那这碗汤是……”景少卿扯了扯嘴角。
“泡肉的水。”白音雅微笑。
白参深呼吸，没事，没事，至少是煮开后的水，泡的熟肉，嗯，应该。
他抬眼望向厨房，一眼就望到了那一尘不染的灶台。
他僵硬的转过头，“姐姐，那个灶台好像很干净啊，你处理的吗？真厉害。”
“嗯？”白音雅转头一看，然后又嫣然一笑，“我没用那里哦，所以很干净。”
“……”众人不淡定了。
“那这汤……”景少卿笑着问，右手死死地抵着桌沿。仔细看看这汤好像连点油都没啊。不好，手有点抖……
“清水啊。”白音雅无辜的眨了眨眼，微笑。
白参捂脸，“姐姐啊！肉是要煮熟的！水也是！”
白音雅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可是听御厨说清汤就是加点肉，在水里，然后把肉捞出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步生火啊，生火！”白参胸口仿佛梗着什么东西，不上去又不下来，就堵得慌。
没用那灶台的话，恐怕肉也是生的吧？清水加生肉……那不就是一碗像洗菜水一样的东西吗？人家洗菜水还有菜叶子飘嘞！
“哈哈哈。”景少卿打开折扇，来掩饰自己嘴角的僵硬。
“那这盘呢？”景少卿，指了指那盘诡异的绿油油的东西。
“这盘啊。”白音雅开心的一拍掌，“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盘。”
“哦？怎么做的？”景少卿问道。
他的心里安慰着自己：说不定只是卖相不好看。
“把洗净的蔬菜放到一个碗里。”白音雅微笑。
“嗯嗯。”景少卿点头，“目前顺序还挺正常。”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然后放入半条蜘蛛丝，一小块哔哔——，两条哔——，一颗哔哔哔——，三包哔哔哔哔哔——。然后按，压，摁，转，磨至糊状就行了。”白音雅微笑。
“……”景少卿的折扇从手中滑了下来。
白参双手合并。噢，安息吧姑姑手下的那些东西们。
天恒的头轻轻的抵着墙，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罪了。
林如月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仔细一看，她的嘴角在抽搐。
“对了。”白音雅走入厨房，“还有一道菜没有端上来呢。”
京城某茶楼——
艾悦尘给客官上完菜，走入厨房，她轻轻靠着墙。
“感觉好多了。”艾悦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垂下眼帘，“那一定是绝顶的做菜手法……”
她宛若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抱着脑袋缓缓下蹲，嘴里不停念叨：“用药杵把鱼头盖骨敲碎，混合着那脑里的东西，连鳞带皮带肉研磨，然后加入……”
艾悦尘捂嘴。
“诶，看我今天拿来了什么好东西！可以做一道新的菜了！”一位厨子装束的人，举着一条肥嫩的大鱼朝艾悦尘晃了晃。
“唔。”艾悦尘捂着嘴狂冲向茅房，途经之处还带起了阵阵的风。
参云府某屋——
“怎么样，是鱼汤哦。”白音雅微笑。
“哇……”景少卿瞪大了眼睛，老半天才找出一个好的形容，“真是血肉模糊。”
白参合掌，默默的许愿这条鱼下辈子能去一个快乐的地方。
“不过这道菜做的的确有点差呢。”白音雅微笑，“有些鱼骨磨不碎。”
“……”众人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