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禹俯身轻声说：“要不你去旁边的椅子上坐坐吧，我感觉你一直在抖。”
程如烟却突然转过身，抓住林少禹的手，眼中也有泪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少禹面色有些凝重。他叹了口气，扶着程如烟坐下，然后说：“你先冷静。”
“他是不是在骗人？”程如烟又抓着林少禹的胳膊说。
“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算真是装的，下毒的人是他，如果无法证明他下毒，所以能定什么罪不好说。”林少禹有些担心地看着程如烟，“而且，今天警察也去搜家了，确实什么也没搜到。”
“那那个女人呢，你们问了吗？”
林少禹有些沉重：“这件事昨晚把傅哲抓进来的时候，警察就已经问了。可是傅哲说从没有见过其他女人。我在想，要么就是傅哲有意袒护，要么就是这真的是两波人，他并不知情。”
……
程如烟慢慢松开了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这件事一波N折，从以为是纵火案，到中毒案，到现在傅哲却说自己以为程如烟父亲是急火攻心而死，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如烟的身体一直在剧烈地颤抖。她的思绪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如烟，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冷吗？”看到如烟这样，林少禹突然有些慌张。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如烟身上，轻声说：“我先带你出去休息一下吧。”
程如烟边走边看着林少禹说：“林少，如果没法找到傅哲下毒的证据，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就无法定他的杀人罪?”
林少禹沉重地点点头，却下意识攥住了如烟的手，认真说：“如烟，你相信我，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如烟还是感觉天旋地转的。
这时，警察走出来，说：“你就是程如烟吧？”
如烟点点头。
警察说：“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我们肯定会继续追踪下去的，但是确实疑点非常多。比如说，我们都知道你爸爸是中毒死的，可是我们在现场，无论如何都没有搜到下毒的药物。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凶手带走了，或是火势太大了被烧了。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有找到这样物证。所以我想问问，你对这件事会有什么想法吗？”
林少禹看了如烟一眼，下意识地又搂紧了一点程如烟。
如烟摇摇头：“我都是后来才知道我爸爸是中毒死的。如果你们检查过药品都没有问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他还会因为什么中毒……”
警察点点头：“行，那我们了解了。后续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你们。”
“谢谢，谢谢警察。”
程如烟已经完全神情恍惚了。只要一提到她父亲的事，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变得脆弱，也不再机灵。
程如烟一路向前走，却因为心不在焉，高跟鞋一个踩空，崴了脚，还差点摔了下去。
幸好林少禹及时扶住她。要不然，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怎么回事啊。”林少禹声音大了起来，“路都不会走了吗?”
程如烟这才一个激灵推开林少禹，小声说：“对不起，我脑子太乱了。”
看到程如烟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林少禹又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其实他能理解为什么程如烟会这么难过，毕竟他也有过一样的过往。
可是，看她这个样子，他真的是又气又急。
程如烟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楼的时候，林少禹突然跑到她前面转过身，单手抱住了她。
程如烟愣住了。他，他干什么。
“如烟，相信我。”林少禹没有了往日的冷漠，虽然声音依旧冷淡，却仿佛可以听到一种笃定与信念。
程如烟想要挣脱，林少禹却又抱得更紧了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难过，我也难过。可我想告诉你，无论怎样，相信我，还有我。”
程如烟又落下了两行泪，可是内心却突然因为这个拥抱而安定了下来。
他说，还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