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金碧辉煌,除了一个光滑如银的镜面,其他的壁面都是涂金粉的。银镜面倒映出索亚、阿诗玛的相貌,索亚掏出一把木梳很臭屁地整齐往后梳头。
“诗玛,看,我们是不是郎才女貌?”索亚昂首挺胸贴近,掏出啫喱水往头上使劲喷。
阿诗玛瞥了眼,那货却是帅气,就是太臭屁了点。
”是郎貌女才。”她说。
电梯门开了,一股好闻的浓味酒香从走廊里飘来。
“是果渣白兰地。”索亚抽动鼻翼走进铺红毯的过道。
有位美丽的女服务员推着5瓶法国玛尔酒路过,玛尔酒的别称是果渣白兰地,那一种独具风格、酒质纯味浓的果渣酒。
“你对酒还挺敏感?”阿诗玛说。
“那是公子哥们的常宠。”索亚说。
女服务员忽然目瞪口呆。一头金色卷毛的男人裹着条卡叽布色浴巾冲出房门,张开双臂堵在过道里,壮硕的胸肌腹部以及修长的腿部上全长满浓密的金色毛发。卡叽布浴巾忽然掉落,就在女服务员要尖叫的时候,卷毛男却把推车上的法国玛尔酒席卷在怀,光着膀子窜进房间,“账记在我的房间号上。”
阿诗玛也目瞪口呆,“这就是所谓的公子哥?”
“那是变态。”索亚嚷骂,“万家的男人都是变态。”
“诗玛,选一个。”索亚说。过道尽头浮雕门是敞开的,旁边涂金的壁面上挂有满目琳琅的精致面具,去竞拍的客人黑道白道、王族魔鬼极有可能都有,且是来者不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每个进拍卖场的客人都需要戴上面具。
阿诗玛选了张纯银色面具,索亚想了想,挑了张纯白色面具。
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推着展览车进入竞拍台,她身着彩蝶飘风的丝绸旗袍裙,紧致的旗袍裙把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接下来是一把刃,一把无形之刃,传说有24种形态,[黄金时代]炼金,千机盾倾尽资源为‘王’打造的一把利器——千机刃,据说此刃藏尽玄机,包含无穷奥秘,只是尚未有人能参透其义,实属遗憾。”女人以极为端正的态度说。
“索亚,千机刃。”阿诗玛推了推索亚。
索亚已经睡着了,前面漫长的等待过程实在太无聊了,他又是打游戏又是看电影,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伏在阿诗玛的肩膀上安睡了。
“哦。”索亚挪正身体,揉揉惺忪的睡眼。
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倚靠在玻璃橱窗上抽烟,烟雾缭绕,背后是间男士精品服装店,店员拉下了遮光帘,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那货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阿维间别墅接送玉石棺材进密室的段管家。
不久前还熙熙攘攘的人流此刻也渐渐消散了。
“他们出来了。”一名高大白人保镖过去汇报。
“千机刃呢?”阿诗玛在辉煌酒店一楼等候索亚。
“托他们直接送去学院了,我们拿在身上不安全。”索亚说。
男人拔出一柄锋利太刀扛在肩上,堂而皇之走在街中央,4名高大白人保镖跟在身后,看起来像是某位黑帮大佬的爪牙,横着走拽的不行,街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在的人也都纷纷避开,唯恐惹祸上身。
“索亚。”阿诗玛指指前方。
“不用怕,东西不再我们身上。”索亚说。
“你就是阿诗玛?”男人问。白人保镖围住索亚、阿诗玛。
“不用白费力气了,刃不在我们身上。”索亚说。
男人忽然出刀,快到肉眼看不清,只见刀光一晃,锋利太刀就贯穿了索亚的腹部。
”没跟你说话。”男人淡淡说。
索亚一脸不可置信,被男人推倒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索亚?”阿诗玛目瞪口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毫无预兆。
失去意识之际索亚挣扎着想说些什么,看起来很着急,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恍惚中索亚看到阿诗玛被打昏带走了。
“卓总,出事了。去竞拍莎拉维尔回来的路上,阿诗玛被带走了,还有索亚受了重伤。“苏克西说,“是罗德里格斯伯爵的人出的手。“
卓越想了想,以极为冷静的言语说:“居然敢在太子头上动土,端了他。“
“尼尔森,你知道的,王与王之间的战争,唯有死亡可以终止,我累了。”奢华的床上威廉姆斯子爵脸色苍白如纸,如黑色小蛇的紫黑脉络爬至了他的脖子,正在向面部蔓延。
尼尔森沉默许久。”你先睡吧,王。”他往威廉姆斯子爵手臂静脉注射镇静剂。
“王,王与王之间的战争是永恒的,死亡也不可能终止。那不是死亡,那是轮回地狱,魔鬼会令你重生的,以崭新的姿态。”尼尔森合上玉石棺材。
白人保镖用小推车把棺材运出密室。
“尼尔森,听说明早你们就给你们的…王换血了?“英俊男人往高脚杯里倒满红酒,勾起酒杯就往喉咙里咕噜噜灌进去。
四周环绕着假山花园、灯光喷泉、绘画长廊和名人雕塑,那是别墅的庄园部分。
“段先生,你今晚看起来不太对劲。“尼尔森说。
“家乡有人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我喜欢的一个蠢女人死了,我很伤心。“英俊男人说。
“蠢女人?“尼尔森说。
“对,蠢女人。“英俊男人说。
“她是那种从小就被灌输‘要为他人着想’‘不能伤害他人’的烂好人,到死都禁锢在‘好人’的人设里,终生都在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欲望,一生都活在扭曲之中。“英俊男人说。
“明天完事了,你可以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尼尔森说。
“回去?“英俊男人眼神飘渺。
“我喜欢她,但我同样厌恶她,终其一生她其实就没有活过,不断泯灭掉自己的欲望,泯灭自己的灵魂,像僵尸一样活在他人的观念里,如同行尸走肉。“英俊男人说。
“我为她捅了别人一刀,逃出小镇的时候窜进她房间拉着她私奔,在‘好人’和‘欲望’的两难局面中,她最终选择了逃避,既否认不了内心的真实渴望,又要极力维持自己‘好人’的人设,缩在角落里瑟瑟痛哭,委屈不已。“
英俊男人把杯中红酒尽数灌进喉咙里。
“莫泊桑。”尼尔森轻敲栗红房门。
推开门的是一只猩红眼生物,黑色根枝般脉络在他面部、身体四处繁盛蔓延。
“听说你哥哥死了。”尼尔森说。
“嗯,在一个叫回龙镇的地方,被一名王种拖拽在悍马车的爆炸中同归于尽。”猩红眼生物不冷不淡。
“听说你从小和你哥哥相依为命。”尼尔森说。
“嗯,他一直以来都如磐石般可靠。”猩红眼生物不冷不淡。
尼尔森想了想,“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是最为关键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