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你,你回报我的,就是这后半生的自由吗?”齐锁晗笑了,雍容华贵的脸上依旧能看到年轻时的绝世风采。
“没错,齐小姐,你自由了。”
“以后这时家,就由我来做主了。”时锦萱淡淡的说完,带着身后的人,扭头就走了。
齐锁晗看着时锦萱的背影,瘫坐在椅子上。
没错,齐小姐,你自由了。
多少年了,被别人一直叫做时夫人的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另一个称呼。
齐小姐……
多少年没有人提起过这个称呼了,如今却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重提,还有那久违的两个字:
自由。
这让自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自由自在,天真无邪的齐小姐齐锁晗,也曾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嫁进了时家。
齐锁晗笑了,她突然,不顾形象的仰天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流下了泪……
如今,当年的不顾一切仿佛成了一场笑话,现在这副荒凉的光景像一个大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齐锁晗的脸上,讽刺着她的愚蠢。
齐锁晗突然小跑向衣柜,翻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红色檀木盒子,她打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古朴的长刀。
齐锁晗取出了长刀,用布轻轻地擦着,仔细的端详着。
她回想起来当年,她出嫁的前一天,被她气得病重的父亲硬是撑着起来,给了她一把刀。
父亲告诉她,若有一天,时家的那人负了她,便拿这把刀砍了他。
齐锁晗笑了,她傻傻的笑,傻傻的流着泪。
片刻过后,她把刀放进擦干净的盒子里,端着盒子走出了门。
时锦萱早就嘱咐过,不论齐锁晗做什么,时家的所有人都不许拦着,只需向她禀告一声就是。
齐锁晗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时慕华的屋子。
时慕华正坐在桌子边,眸光有些呆滞,当他看到齐锁晗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夫人,你……”
“……别想了,时慕华,我劝不动她,更不会去劝她。”齐锁晗看着时慕华的神情冷的仿佛能淬出冰来。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时慕华眸子里的亮光散去,复又狠厉起来,“我看你就是早就和那个孽障串通起来,想要让我给你们让出这时家主的位置。”
“时慕华,你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当年怎么就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时慕华被齐锁晗骂的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朝着齐锁晗扑了过去想要掐她的脖子,“我当年怎么就会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没气度的贱人!”
在时慕华扑过来之前,齐锁晗就打开了手里的檀木盒子,握住了那把刀。
在时慕华扑过来的那一刻,那把长刀就贯穿了时慕华的腹部。
“齐锁晗!你……”时慕华不可置信地看着齐锁晗,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别怕,慕华……”齐锁晗眉宇间的神色忽的温柔下来,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仿佛又是二十年前那个面对着心上人笑得欢喜的绝色少女。
她拔出了刀,用染满鲜血的手摸着时慕华的脸,温柔的轻喃着,“我就来陪你了,希望到了阴间,你还会变回当年那个我爱的模样……”说完,她便把刀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时锦萱刚踏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飞快的走到还剩一口气的齐锁晗身边,蹲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