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步一百多名?确实退步不少,但是也不至于跳楼吧。”我心里默默想到。
但是现在还是应该仔细调查,李警官又问道几个问题,同时又去旁边几个寝室问了一下潘彬彬其他的同班同学,大概了解一下潘彬彬的平时为人。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因为现在开学时间并不长,也就一个月左右,同学之间还没有十分熟悉,不过也基本认识,但是我听到几乎所有的同学对潘彬彬这个人的评价都不好,个别人对他的评价甚至十分不好。
我实在想不到潘彬彬有什么大能耐,竟然让全班同学对他的印象如此之差。可是就算班上的人都不喜欢他,也不至于害他的性命吧,我想也没有哪个高中生敢干杀人的勾当吧。
之后我们又仔细询问了一下潘彬彬平日里为人,他们说潘彬彬平时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上课特别喜欢接老师的话茬子,最让人讨厌的是老师上课讲到一个题问同学们会不会,如果他会别人不会他就会直接骂出声,说这么简单都不会脑子是怎么长的,如果他不会他就会说这道题我都不会给他们讲了也白讲,加之他平时各种嘴上不积德,慢慢的就没人喜欢他了。
我真是对这个人感到十分佩服啊,短短一个月就将自己的生活活的如此精彩,真是牛逼啊。
问完之后,我们发现潘彬彬除了这次考砸之外,别的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又对李警官说:“走,咱们去626寝室看一下。”李警官答应一声,和我一起前去626寝室。
当我们走到620寝室时,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乱糟糟的,扔有各种零食袋,塑料瓶等垃圾,在铺满灰尘的床板有几片很明显的痕迹,应该是学生们偶尔来这个空宿舍打闹将灰尘蹭掉的,然后我又看看剩下的几个宿舍,发现有几个也是相同的情况,有几个则没人进入,大概还算正常。
来到626寝室门口,因为门是开着的,我和李警官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戴上手套和脚套轻轻地走了进去。这个寝室和其他几个寝室差不多,也有学生偶尔来过得痕迹,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常。我首先走到窗户旁,既然潘彬彬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那在窗户周围肯定会留下痕迹。
虽然学生们会在这些空宿舍玩耍,但是一般不会去碰窗户,可是令我疑惑的是窗户为什么会是关着的,难道是潘彬彬从这里跳下去后有人来这里给关住了。
我双眼紧紧盯着窗户,发现这扇窗户下面的缝隙中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并没有任何被打开过的痕迹。这时李警官也注意到这边,来到我身旁,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指了指窗户,说道:“你看,窗户并没有被打开过,说明潘彬彬不是从这里跳的,但是他确实在这扇窗户下面。”
李警官也沉思起来,然后慢慢将视线移向旁边的卫生间,说道:“这里面会不会有窗户,人也是从里面跳下去的?”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推开门,准备进去一看究竟。
可是刚刚推开门,一股呛人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呛得我无法呼吸,甚至连眼睛都挣不开,就连我旁边的李警官也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闪开,让里面的气味往外排排,过会儿再进去。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味道没有先前那么浓了,我才慢慢向厕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用过的手纸堆成一堆,无数的小昆虫飞来飞去,厕所不是马桶,而是那种蹲位的,里面还有没有冲下去的粪便,不断地有蛆虫在里面爬来爬去,看的我一阵恶心,我也是在没有勇气进到里面。
李警官在旁边看的也是一阵无奈,但他毕竟是警察,一咬牙准备进去,我赶紧叫住他,说:“不用进了,潘彬彬不时从这里跳下去的。”
李警官疑惑的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回答道:“里面的手纸铺了一地,还是湿的,如果有人踩过去一定会留下脚印,但是并没有,而且你看,厕所里面的窗户比较高,所以比较完好,没有什么损坏,窗户上的锁扣还是锁着的,那么他一定不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李警官朝里面看了看,然后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里不是案发现场,那么我们再去其他寝室看看?”
我心里也一阵好奇,如果案发现场不在这里,那么死者是如何刚好在这个寝室下面的?从尸体可以判断潘彬彬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遇害的,那个时候同学们都差不多已经熟睡了,寝室门都是锁着的,所以不可能是从下面楼层跳楼的。
我对李警官说道:“那走吧。”
虽然很是无奈,但此时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明明只是一起简单的跳楼案件,但是却找不到跳楼地点,一下子然整个案件变得玄乎起来,我甚至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会不会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但是一切都毫无根据,还需要慢慢调查。我们调查了所有的空宿舍,包括宿舍里的厕所,但是毫无例外,都是毫无线索,窗户都是死死的关住,没有任何打开过的痕迹。
李警官也越来越疑惑,对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找不到跳楼地点了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我也想不通,李警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监控吧。”
我点头同意,然后和李警官一起下楼,楼下,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来在那儿等着了,他问道:“你们调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不过李警官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校长就转过头不再问了,但是突然间,我发现校长的神情貌似有点不对,似乎有点太过平淡了。
按理说换作任何一位校长遇到这种情况,听到没有调查出线索,都应该会露出或者失望或者无奈或者焦急的神情,就算这真是谋杀,而且校长还是凶手,那他也应该露出放松庆幸的神色,然而什么都没有,表情平静地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样,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但是我肯定不能直接去问他,他也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再加上之前我不听他的话擅自报了警,谁知道他要背后怎么对付我呢。
李警官对校长说要去监控室看看,校长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然后我就和李警官走开了,谁知道还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我和李警官同时转过头看去,发现校长狠狠的瞪着我,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我感到一丝不妙,但还是回答道:“我和李警官一起去看监控。”
校长冷笑,说道:“你就是个学生,瞎掺和警方的事干什么,还不去上早读,徐德超,你快去叫宿舍的学生下来去上早读。”
寝管嗯了一声就进到宿舍楼,不一会儿就听到寝室里面喇叭的声音:“全体同学请注意,现在立马将寝室整理整齐,然后到教室上早自习,注意,所有同学一律不准从前门出寝,全部绕道偏门出寝。”
李警官张口想要说话,但是被我制止了,虽然他是警察,但是他却没有强行带走我一个学生去破案的权利,在这个方面,校长是我的直系管理者,他的话显然更有分量。
我悄悄对李警官说了一声:“记得复制一份带上。”说完,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前往教学楼。
我回到教室,发现语文老师已经站在教室门口了,但是教室全是女生,一个男生也没有,同样,别班的教室也都站有老师,语文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想隐瞒,反正现在男生基本都知道了,就回答道:“寝室有人跳楼。”
听到我的话,语文老师震惊了一下,就连旁边几个老师也围过来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无奈,老师有时候也这么好奇,但是我不想多说其它,就随口回答一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看见了,警察已经来了。”说罢,匆匆回到教室。
早读是非常自由的,可以在教室里面背书,也可以站到外面背书,我刚坐到位置上没一会儿,就看到隔壁班出来一个人,不是慕容欣还能是谁。
平常早读她可是从来不会出来的,今天一个人出来肯定是有事,至于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我从抽屉里抽出一本古诗文背诵的书然后就慢悠悠的走出去开始背。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慕容欣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我旁边,用手指戳了戳我,我假装不理她,她又戳了戳,我还是不理她,随即,她脸一板,一把抽走我的书就吼道:“张玉卓,你胆儿肥了,敢不理我!”
声音如此之大,震得两个班的学生都听见了,齐齐的朝我们看来,搞得我一阵脸红,这时慕容欣也意识到不对,用书本捂住脸连忙跑开。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弄得慕容欣一个早读再没敢来找我,一直到早饭时间她才把我堵到门口。
我们一起来到餐厅,买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然后在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刚把吸管插上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慕容欣就一把抢过我的豆浆,贱笑着看着我,我无奈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慕容欣嘴巴一撅,说道:“你刚刚让我出那么大的丑,不得赔偿我一下?”
我说道:“你看我要钱没钱,要色……咦……我还是有点的,不如你拿走吧。”
“我呸,恬不知耻的家伙,这杯豆浆归我了,你不准再买,就当是对你一点小小的惩罚了。”慕容欣瞪着我说道。
我不想跟她争,摆了摆手,“给你了,给你了,喝死你。”
慕容欣冷哼一声,然后问道:“早上听你说你们男生寝室有人跳楼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回答他。
慕容欣继续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查到什么,自杀还是他杀,是他杀吧?李警官来了没有,咱们是不是又可以去破案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有病吧,学校好歹也算是一块清净之地,你就这么想我们学校天天有人谋杀,那不比社会还恐怖了。”
慕容欣吐了吐舌头,说道:“哪有,这不是现在太闲了吗,你不知道国庆节我没回去,准备出去找点事做做,结果一只鬼都没碰上,还把生活费花完了,我给老头子打电话,结果他听到我没钱了啪就把电话挂了,那给我气的。”说着,慕容欣嘴巴鼓了起来,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看得我很不厚道的笑了。
见我笑了,慕容欣一记粉拳打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害得我弄掉了一个包子,那给我心疼的。
但是我还是问道:“你没钱了你哪来的钱吃饭啊?”
慕容欣回答道:“没办法了,我只有动用我的小金库了。”
“你小金库有多少钱啊,够不够啊?不够我借你点。”我问道。
慕容欣摊了摊手,回答道:“确实不太够,就一二十万吧,不过还能将就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没钱了你可要接济我啊。”
我嘴角一抽,起身就要离开,慕容欣见状,连忙拦住我,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双手抱拳,头扭到一边,说道:“余家贫,还请女侠饶命。”
慕容欣听到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放心,逗你玩的,钱够花了。不会敲诈你的。”听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慕容欣又说道:“咱说正事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我回答道:“有点蹊跷。”
慕容欣继续问:“那这里面有没有鬼啊什么参与其中呢?”
我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尚在调查。”
慕容欣失望的耷拉下脑袋,静静地吃着饭。饭后,我们回到教室,准备上第一节课,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打过上课铃,见班主任夹着一本书进来,站到讲台上一句话不吭,默默地看向众人,然后突然把视线移向我,说道:“张玉卓,校长找你有事,你去一趟吧。”
“校长找我,难道是来找事了?”我心里想到,但我还是站了起来,慢慢向外面走去,走到班主任旁边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