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或者不想。
陆承瑾提的这个问题，要是真的只用考虑‘想，或者不想’，那就简单了。可偏偏，他顾家骏没有考虑的权利，只能回答——‘想’。
毕业晚会的当晚，顾家骏坐在二楼的观众席上，看着乔南风风火火的跑进后台时，心下一片落寞。
原以为在学校风光了几年，出了学校，他照样也能风风光光，结果……这还没出学校呢，就先被陆承瑾给上了一课。
而且，这课上得他即便心里窝火，却又不得不服。
乔南来到后台，没有看见顾家骏，马上给他打了电话，“你来了吗？我们的节目在第四个，得先化妆。”
顾家骏梗了一下，说，“你化吧，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待会儿直接上台就行。”
“那行。”
乔南挂断了电话，坐到化妆台前。
她刚拿起粉底盒，准备扑粉底，王雯雯拿着手机坐到她面前，“看看吧，看看现在学校的论坛里都在怎么说你。”
她不用看也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因为王雯雯叫她看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好的。
她没有搭理王雯雯，自顾自的扑粉底。
但王雯雯不依不饶，抢下她手里的粉扑，大声的说，“乔南我说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你在外面傍大款就算了，为什么还会闹到正室上学校来找麻烦啊？就算你不要脸，我们S大也丢不起你这个人！”
“啥？”听王雯雯这么说，乔南终于有了点兴趣。
她接过手机，从上往下快速的看了一遍，原来论坛里是在讨论昨天晚上乔叶来找她的事情。
论坛里有个匿名用户贴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之前李桐给她看的那张，陆承瑾开着路虎来接她去吃饭，她和陆承瑾站在车前说话，照片只拍到了她，没有拍清楚陆承瑾；另一张是昨晚乔叶来找她麻烦，乔叶扯她衣角嫌弃她时，被拍到了。
这个匿名用户在贴出照片之后，有声有色的描述了事情经过：S大物理学大四毕业生乔南傍上了大款！上周，她坐着大路虎离开学校后一夜未归，这一夜她和大款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各位同学尽情脑补！因为乔同学行事高调，不知收敛，惹怒了大款的妻子，于是昨晚，大款的妻子连夜开车到学校来找乔同学的麻烦！
不知所云的同学们，在看过这个帖子之后，纷纷留言：“痛心疾首！万万没想到，S大一代女神居然是这样的破鞋！”
“破鞋？”乔南看到这两个字时，竟然被逗笑了。
她将手机还给王雯雯，说，“这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王雯雯一听，立马急红了脸，“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还诬陷我！你看看你这态度，让大伙儿来评评理，看你做的对不对？”
说着，她把整个化妆间的人都喊了过来。
“学校论坛上关于乔南的事情你们都看了吧？”她对所有人说，“我刚刚拿帖子给她看，好心提醒她，让她以后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可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说那帖子是我发的？你们说说，我委不委屈？”
“这么看的话，乔学姐确实是过分了……”有个待会儿要表演开场舞的小学妹，为王雯雯打抱不平道，“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是做了丢人的事情，王学姐也只是提醒你，你不能这么泼人脏水。”
“是啊。王学姐也真是可怜。”另一个小学妹也说，“亏我之前还很崇拜乔学姐你呢，没想到你竟然私下里是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失望了。”
“唉……”
其他人在两个小学妹说完之后，也都纷纷加入王雯雯的阵营，为王雯雯打抱不平。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乔南至始至终没有开口。
她漫不经心的化妆，等把自己收拾清楚了，她才站起来，亲昵的搂着王雯雯的肩，“上周，我刚坐上路虎不到10分钟，李桐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与李桐的微信对话框，点开李桐给她发来的那张照片，“这张照片正是论坛里被贴出来的那张，一模一样，如假包换。”
“是诶，真是那一张！”第一个打抱不平的小学妹惊讶，“原来乔学姐你这么早就见过这张照片了吗？”
乔南微笑着默默小学妹的头，“何止是见过，我连这张照片的出处都一清二楚。只不过……”她看向已经开始紧张的王雯雯，“在公开别人姓名之前，我总还是想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王学姐，你认为呢？”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王雯雯嘴硬。
她撇开脑袋，不敢看乔南。
乔南也不急，她点开一张李桐之前发给她的一张和王雯雯的聊天截图，悄悄的放到王雯雯面前，“自己说过的话，不看看么？”
王雯雯一看，脸色就白了。
她立即打掉乔南的手机，挣脱乔南的手，“你别和我装亲近，我俩虽然是一个宿舍的，但是真的不熟！我好心提醒你罢了，你实在不领情，就算了！”
乔南笑笑，“我当然不能领情啦！本来昨晚是我妹妹乔叶来找我，结果被你说成原配打小三，这么扯的事情，我怎么认？”
乔南说得王雯雯脸红一阵白一阵。
王雯雯怕乔南再说下去自己真的就穿帮了，她心一横，指着乔南的鼻子，大骂，“乔南，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你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俩好歹也是一个宿舍住了4年的姐妹，你就这么着急的诬陷我、在所有人面前毁我名声吗！你解释清楚了你不是小三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说我诬陷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贱了！”
“贱？”听到这个字的乔南，冷冷的抬眼，看着王雯雯。
冷眼，这是乔南生气的信号。
乔南生气的次数很少，但王雯雯曾在大二的时候见过一次。
那次，乔南差点把霸凌李桐的几个女生打成残废。
那次，乔南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