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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亮也说我爱你

「黎夏有一个小秘密:她喜欢一个人,就在她以为暗恋无果的时候,那个人却告诉她:我也喜欢你。愿所有暗恋最后都能开出花。」

黎夏抱着怀里的书,走近那扇窗户,看着自己喜欢的那个男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翻着手中的书,黎夏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那个男生似乎察觉到了黎夏的视线想转过头时,黎夏赶紧低下头,抱紧怀中的书,加紧几步,拐进了自己班里的后门。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一个小秘密,属于黎夏的便是:她暗恋何惜泽。

何惜泽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男神,一米八七的大高个,长得白白净净,爱打篮球,那张帅气的脸上笑死来时嘴角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更重要的是他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的位置。这让在十几名的黎夏每天晚上坐在书桌前,看着成绩单,数着自己与何惜泽之间还隔了多少个名次。

反观黎夏自己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普通了,一副眼镜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留着短发,因为性格略微内向,不喜欢与外人有过多交集,就只在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深入浅出。值得一提的成绩还被何惜泽压制,这让黎夏感觉有些挫败。

黎夏热爱文学,喜欢读书,当初在文理分科的时候,老师和父母都劝说她学文,可为了何惜泽,黎夏毅然选择成为了理科大军中的一员,其实理科对于她来说并不拿手,为了追赶上何惜泽,黎夏只好拼命刷题,每天的公式背的自己头昏脑涨,甚至有一段时间看到化学元素符号就想吐。

因为自己的文学底子好,所以黎夏的语文一直都能拿高分,她的作文一直都被当作范文来讲,相反的,何惜泽所有的科目中就语文分最低,两个班又是同一个语文老师,身为语文课代表的黎夏在每次考试后去办公室抱试卷时总能看到何惜泽在挨训。语文老师看到黎夏时会一脸笑眯眯地说声“来啦”,转头就板着脸对着何惜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多向人家黎夏请教请教,看看人家的作文怎么写的,学着点。”后者就冲她笑笑,她也因此在何惜泽那儿混了个脸熟。

下午第三节课下后,黎夏走出教室透气,好友顾安跑来问她等会的课外活动要不要去超市买东西,黎夏不好意思地说:“我下午社团有活动,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社团活动,所以我不能缺席。”“那好吧,”顾安叹了口气,“那我和赵彤芯只能我们两个去了。”

黎夏参加地社团是文学社,她是社长,因为到高三了,学习压力大所以今天是社长换任,由社里几个骨干成员商量后决定由黎夏最后给大家上一节作文课。

黎夏早早的到了活动教室,准备好自己的PPT,等候着其他人来,过了一会,教室里的座位差不多就坐满了,黎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估摸着可以开始了,刚这么想着,教室里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何惜泽抱着个笔记本走了进来,看到何惜泽,黎夏愣了下,按照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都在操场上打篮球吗?黎夏回过神,何惜泽已经长腿一迈到后座的空位上坐了下来,黎夏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轻咳了几声,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因为今天的主题黎夏很熟悉,再加上经常参加演讲比赛锻炼了黎夏,所以黎夏侃侃而谈,时不时还会幽默一把增加了大家的活力。课程结束后,不少人都表示意犹未尽,黎夏用纸巾擦了擦鼻尖上的一点薄汗,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教室。

黎夏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她,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随着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黎夏终于肯定了那人是在叫她。她回过头看去,何惜泽小跑着过来,跑到黎夏跟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你走那么快干嘛!”黎夏又呆了下:“啊……哦……那个我习惯了。”两个人并排一起向教室走去,何惜泽说:“没想到你讲的这么有趣,早知道我就应该参加文学社。说不定我的语文成绩就会突飞猛进,老杨(语文老师)就不会再把我叫去办公室谈话了。”想起他在办公室挨训时的窘样,黎夏忍不住笑出了声。何惜泽疑惑地问:“笑什么呢?”黎夏摆了摆手:“只是想起你被老杨训的样子有些同情你。”何惜泽无奈地弯了下唇角,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走回了教室,明明第一次说话的两个人,一路上居然没有冷场,直到回到教室自己的座位坐下,黎夏还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对刚才的事还有些不可置信。

高三的时间很紧迫,黎夏每天都过得昏昏沉沉的,闭眼前的最后一件事是学习,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也是学习。没想到不知不觉间,高三第一学期已经进入了尾声,到跨年这天,学校大发慈悲地给他们放了假。听班主任宣布了这件事情后,班里的同学都兴奋的“哦”起来,黎夏也一下子瘫软在了座位上。顾安和赵彤芯凑过来三个人一起商量今天要干什么,黎夏半睁着眼睛说:“我不行了,我得赶紧回去睡一觉,不然你们就见不到我了。”最后她们商量后决定先回家睡觉,下午四五点钟再出去吃饭,晚上逛会街。学校的放假是从今天中午放,到明天下午返校上晚自习,美名其曰“跨年”。

回到家后的黎夏丢掉书包扒了几口饭后就一下子扑在了床上,过了会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就沉沉的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闹钟响起来了,黎夏挣扎了一会起来,洗了个头,给自己扎了个半丸子头,换了衣服,拿上手机背了个小包就出了门。

刚出来的时候没感觉,此刻在约定的时间等了一会的黎夏才感觉到了冷,她今天换的羽绒服没有领,脖子显得光秃秃的,出门准备戴围巾结果忘了,就连口罩也忘拿了。何惜泽经过时看到的黎夏正使劲地缩着脖子,鼻尖冻得红彤彤的,看到黎夏这个样子,何惜泽忍不住笑了一下,走上前去。黎夏正疑惑自己跟前怎么突然冒出个人,结果抬头一看是何惜泽,她缩着脖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何惜泽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替她戴上。黎夏眨了眨眼,自己一米六三的身高在何惜泽面前只堪堪到他的胸前,周围全是何惜泽身上的味道,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香味。何惜泽还体贴地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黎夏的半张小脸。围巾上有何惜泽的体温,还有和何惜泽身上一样地香味,黎夏悄悄地深吸了一口,准备吸第二口时头上却多了一份重量,原来何惜泽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每次见面你都呆呆的。”黎夏的脸一下子爆红,幸好在围巾下没人看见,她嗡嗡地出声:“没……”何惜泽又笑了笑,说:“那我走了。”黎夏点了点头,何惜泽拉高了羽绒服上的拉链,冲黎夏摆了摆手,便离开了。留下的黎夏在原地心脏猛跳。

又过了一会,顾安和赵彤芯才姗姗来迟,三个人一起去吃了火锅,进火锅店的时候,黎夏还特意把围巾取了下来装在包里。搞得一旁的赵彤芯感叹一条围巾都比自己活的精致。

吃完饭后六点多天已经黑了,三个人没有目的的顺着一条路走着,结果发现这里新开了一家游乐园,顾安提议进去玩,黎夏和赵彤芯同意了。“等等,”顾安拽住她俩,“先合影,发个朋友圈。”“编辑,发送。好了,记着给我点赞。”顾安收起手机,三个人玩了碰碰杯,顾安提议说去鬼屋,黎夏一下子抱住旁边的柱子,“不不不,要去你俩去,我不去。”黎夏从小到大就怕鬼,她害怕今天晚上回去她睡不着觉。赵彤芯倒是没意见,顾安拉着黎夏说:“走嘛走嘛,一会你跟在我和小赵身后,三个人才有意思嘛。”黎夏却抱着柱子死死不撒手,这样纠缠了几次,顾安突然说了一声:“何惜泽?”黎夏下意识地抬头看,果然看到何惜泽和他的几个兄弟站在旁边,黎夏赶紧松开了抱着柱子的手。何惜泽看了她们一眼,笑着说:“好巧啊,你们要一起去鬼屋吗?”他旁边的男生也兴致冲冲地看着她们。顾安说:“好呀好呀,一起一起。”说完就拉上一脸不情愿地黎夏,哦对,忘了说,顾安和何惜泽有亲戚关系。

进了鬼屋后,黎夏一个字的往后面缩,希望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眼看自己快成功了,结果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拽住,抬眼一看竟是何惜泽,何惜泽无奈地对她说:“你再退就出去了。”黎夏只好默默地往前走,走了几步,旁边突然冒出一只鬼,对着黎夏张牙舞爪,“啊!”黎夏赶紧往后退,结果后面就是何惜泽,何惜泽一把将黎夏拽进怀里,捂住黎夏的眼睛,轻声对黎夏说:“都是人扮的。”热气扑在黎夏的耳朵上,黎夏的脸立马就红了,幸好周围环境昏暗看不出来。何惜泽带着黎夏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最后黎夏的胆子也有些大了,还能跟“鬼”对视几秒。

刚从出口走出呼吸到新鲜空气,黎夏才意识到自己的腿有些软,基本都是靠顾安和赵彤芯扶着在走,最后他们一起去坐了旋转木马,几个人就在游乐园门口告别回家了。

回到家黎夏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又深吸了一口何惜泽身上的味道,折叠好放进了一旁的小纸袋中,准备明天还给他。

新年倒计时的时候,黎夏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烟花,心里默默说到:

何惜泽,新年快乐。

之后的黎夏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与习题的对抗中,黎夏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了。黎夏抬头看了一眼桌上T大的校徽,眼里又坚定了几分。熟悉何惜泽的人都知道,何惜泽理想的大学是T大。

眨眼间冬天已经过去,夏天都快要来了,终于在黎夏的努力下,她和何惜泽的名次之间只隔了一个人,何惜泽第二,她第四。再不知不觉间,他们要毕业了。

周围都是找人拍照的人,黎夏捏紧了手中的手机,看着围在何惜泽座位周围的女生,终究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只好失落的回了本班。当黎夏抱着一堆书走出校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不到自己的高中三年居然就这么完了,可一些事情熟悉的却像昨天才发生过。

接着又是紧张的准备高考,考完最后一门科目从考场大门出来的时候,黎夏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走向了一旁焦急等候的黎父黎母。

高考结束后,班里同学举行了一次同学聚会,等到黎夏到包间的时候,同学们都被黎夏小小地惊艳了一把,短发稍微烫卷了些,摘掉了眼镜后露出了那双美丽的眼睛,白皙的小脸上微微化了个妆,她穿了条及膝盖的裙子,露出了纤细的小腿。“哇塞,没想到我居然和这么漂亮的女士共度三年时光啊。”其中有一位男生调侃道,黎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了顾安的旁边。

屁股刚坐热,没想到班里的一群男生把同在隔壁包间聚会的何惜泽拉了过来,其中的一个男生冲着黎夏她们大喊:“姐妹们,想要给何惜泽表白地就抓紧机会啊。”女生们都笑了,倒是真的有不少女生开玩笑的给何惜泽表了白,何惜泽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黎夏捏着手里的杯子,一直在给自己作心里建设:没事,没事,最后一次了,黎夏,加把劲,不要让你的高中三年留有遗憾。可黎夏刚准备起身,一旁的班长却招呼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黎夏只好又坐回去。

第一轮,不知转的人有心还是无心,转到了何惜泽,何惜泽无奈地说:“真心话,真心话。”旁边有人起哄地问:“何男神高中三年有喜欢的人吗?”何惜泽淡淡瞟了了黎夏一眼,说:“有。”众人起哄,一直低着头的黎夏睫毛颤了颤,心里涌上一些莫名的感觉。“是谁啊?”旁边又有人问,何惜泽冲那人笑了一下:“这是下一个问题。”玩了几局都没有轮上黎夏,黎夏刚刚喝多了饮料,就给旁边人说了一声去上洗手间了。

黎夏洗个手出来,碰上了站在门口的何惜泽,何惜泽抬脚走近她说:“那个,可以一起出去透透气吗?”黎夏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透气就是站在门外吹冷风,穿的单薄的黎夏不由得抖了一下,何惜泽见状主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我喜欢一个女生,”何惜泽淡淡地开口,“高一的时候我就喜欢她,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她怎么那么呆,我路过她们班的时候她一直在捧着一本书看。”黎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说:“嗯,然后呢?”“然后……我发现她这个人也挺有趣的,她那么呆可能大多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流,而且她很有爱心的,我老是发现她喂学校后面的流浪动物。”何惜泽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表白,所以我只能默默地关注她。她作文写的很好,我经常偷偷找老师要她的语文试卷,我的抽屉里已经有一沓她的语文试卷了。”“?”黎夏暗戳戳地想,自己的语文试卷好像也老是到不了她手上,每次去找老师要老师总说被别人借走了。头顶上的声音继续说:我知道她喜欢的口味是水蜜桃,不喜欢吃巧克力,喜欢吃坚果但是因为不喜欢剥壳所以经常忍着不吃。”黎夏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何惜泽“黎夏,我想我愿意给你剥坚果壳。”黎夏怔怔地看着何惜泽,脑子里好像有烟花炸开。

最后何惜泽和黎夏一起回了包间,两个人互相没有交流。顾安奇怪地看着黎夏:“怎么上个厕所回来你脸怎么这么红。”黎夏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很烫,她说道:“可能,包间太热了吧。”顾安嫌弃地转过了身没理她。一旁的何惜泽听到这话看了她一眼,黎夏装作若无其事地没看他。

三个月后,黎夏和何惜泽一起去了T大。

你问那天晚上黎夏回答了什么?黎夏看了一眼和何惜泽牵住的手说:她就是转过头看着黑夜说“月色真美”然后何惜泽回了一句“风也温柔”而已。一旁的何惜泽笑着看着黎夏,嘴角的酒窝里满是幸福,黎夏也笑了,这可是她暗恋了三年的人,此刻就在她身边。曾经她以为是她一厢情愿,没想到最后却是互生情愫。

无需过多言语,因为:I LOVE YOU.会等到I LOVE YOU,TOO.的。

今晚月色真美。

风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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