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日。大风，多云。
距离玩家被困在SAO起已经一个月了。
汐此时正站在黑铁宫的慰灵碑前，看着碑上冰冷的名字发着呆——短短一个月，竟然有超过2000名玩家丧生在这个游戏中。
汐自认为不算是在意世界存亡大义所向的人，惫懒的性格导致汐把有限的精力都放在了闯入自己内心世界的人身上，只要他们没事，哪管外界洪水滔天。
但即便如此，汐看着慰灵碑上密密麻麻的阵亡名单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第一层都没能跨出居然就折损了五分之一的玩家，再想想之后只会越加艰难危险的楼层，形势不容乐观。
汐内心也有些焦躁——在教导了两天亚丝娜后，为了合理利用自己与和人的高战力，汐选择了脱离队伍单独进行攻略。之后的时间里，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几乎全身心投入在了迷宫区中探寻boss房间——只可惜一个多星期下来都没有收获。
还好，昨天阿尔戈那传来了信息：boss房间已被找到，明天将在城镇巴尔托纳召开攻略会议。
在这个死亡游戏里，“谨慎小心”是每个活下来的玩家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因此boss攻略前进行会议讨论很有必要，但汐看着信息中标注的会议发起人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迪亚贝尔。
因为那次想从自己手中买一把他完全用不上的武器，汐对于迪亚贝尔的为人隐隐有了一丝警惕，何况作为团队的领导，汐从不认为身居高位还能有谁的心思能够干净高洁。于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汐约了阿尔戈碰个头——毕竟连续那么多天厮杀在迷宫区，外界有什么潜藏的风向很难全面了解到。面对这么个会对游戏进程带来巨大影响的节点，找个专业的情报商人获取一点情报会更从容一些。
此时的阿尔戈则正在初始之镇处理一些事务，暂时不便脱身，于是汐只好约了个时间在黑铁宫见面。
汐正自胡思乱想着，眼角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广场的人流中穿出，灰色的斗篷搭配娇小的身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老鼠正在努力穿过闹市一般。汐不由莞尔一笑，起身迎了过去。
……
正午14时，巴尔托纳的斗技场公园。
大理石构建的观众席高台四散着玩家，正拉帮结伙的聊天打诨。而中央的斗技场在岁月的摧残下已破旧不堪，还挺立的石质立柱满是风霜的痕迹，还有部分石柱倒在一旁，满是青苔的柱身诉说着属于时光的悠远。
斗技场并不算太大，和人随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独自坐着，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四周，几乎没有谁像他一样孤身一人——毕竟是身处死亡游戏，抱团攻略相比单独攻略虽然获得的资源少得多，但死亡的风险也要小得多。
不时看向自己的眼神让和人有些无所适从，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宛如天使的救赎般响起在和人身边：“汐还没有来么?”
确实是个天使——略显破旧的斗篷只能从远处将她精致的颜容与窈窕的身姿遮掩，但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和人能清楚的看到身旁女孩那美丽的脸颊，白色丝袜与褐色短裙构成的绝对领域散发出一种来自青春的诱惑气息，那完美的腿部线条让和人感觉有些脸红心跳。
和人认识这个被自己兄弟救回来的女孩子，不过两人也仅仅是认识的程度，于是勉强自己转过视线，不去在意那领域间流露出的丰满曲线：“嗯，他刚从初始之镇回来，回去仓库整顿装备了。不过应该很快就来了吧。”
亚丝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顺势坐在了和人身边。此时场中的斗技台上传来两声掌声吸引了在场玩家的注意。只见一个蓝发玩家在台上喊到：“好～那么差不多该开始了～”
这个人正是迪亚贝尔，他接着说道：“感谢各位今天应邀而来。我是迪亚贝尔，职业自认为是‘骑士’。”
在场众人都会心一笑，大家都明白SAO没有职业分类，这更多是一种自我调侃。汐此时也刚好赶到，到和人与亚丝娜两人身旁坐下。
“昨天，我们队伍在迷宫中发现了boss房间。”迪亚贝尔脸色严肃，随之说道，“我们必须打倒boss到达第二层。告诉那些还在初始之镇等待的玩家们：这个死亡游戏终有一天会结束，我们能活着攻略这个游戏。”
“这就是是现在聚集于此的我们应该背负起的义务。对吧，大家?”迪亚贝尔说着看向台上的玩家们。
短短的沉默后，玩家们纷纷鼓起了掌。和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亚丝娜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神采。
迪亚贝尔待现场情绪稍微酝酿了片刻后拍手道：“那么事不宜迟，现在便开始攻略会议吧。首先，请大家组成6人队伍。守层boss不是平常队伍能够对抗的，所以需要集合队伍组成团队。”
现场的玩家纷纷行动起来。和人与亚丝娜则略显不安的看向汐，毕竟他们只是独行玩家，没有更多可以依靠的战友。
汐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没关系”便不再多说，和人两人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想到汐这么说必定有了主意，心里的不安也就沉寂了下来。
亚丝娜这才惊觉，不过相识短短几天时间，她居然也像和人那样对汐有了依赖感。这可不行啊亚丝娜，你可是下定决心要自己亲手撕碎这个不合理的囚笼，怎么能对其他人产生依赖呢……虽然汐确实很稳重，但是作为同龄人的自己也不应该输给他啊……
亚丝娜偷偷看着身旁的男孩，场中的话语适时打断了亚丝娜的胡思乱想：“看来大家都讨论好了，那么……”
“稍等一下!”外场传来喝声打断了迪亚贝尔的话语。
汐眉头微皱——结合从阿尔戈那获得的情报分析，汐认为迪亚贝尔应该是藏了些什么，无论是领先众人一步找到boss房间，还是主动邀请玩家召开攻略会议，实际都没有他展现出的那般光明磊落。可问题从会议开始，迪亚贝尔的话语行为都没有破绽，甚至都让汐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见一个人影从观众高台两步并做一步跳到了场中央。凌乱的黄色短发，平凡的长相却有着略显刻薄的眉眼。
“老子叫做牙王。”看到自己成为目光焦点，来人开始自我介绍，动作中透出一股痞气，“在打boss之前，我有些话想说。”
“在这里的玩家里面，有人必须为先前死去的两千名玩家道歉。”牙王指向人群，汐身旁的和人脸色瞬间变了。
迪亚贝尔此时接上了话：“牙王先生，你所指的莫非是先前的封测玩家们吗?”
“那还用说?那群参加过封测的家伙，从这该死的游戏开始的那天起就抛下了身为菜鸟的我们消失了!”牙王显得有些咬牙切齿，“独占了好的狩猎场，完成着简单的任务，只顾自己变强却对他人完全不管不顾。”
说到这，牙王再次对着人群咆哮：“这里面应该也有吧?!完成封测的家伙们!你们必须跪下认错!然后吐出你们攒下的金钱与物资，否则你们根本不可能成为可以命运相托的队友!”说完便抱着手站在台上，似乎在等着封测玩家的谢罪。
和人满脸动摇，正自不知所措看着依旧沉默的汐，一个高大的身影起身走上了台：“我可以发言么?”
这位玩家背着一把双手大斧，异于常人的身高与壮硕的肌肉带来一种压迫感：“我的名字是艾基尔。牙王先生，你的意思是没有原封测玩家的照顾所以新手死了很多。为了承担责任，他们必须谢罪和补偿对吧?”
牙王在这颇具压迫力的身形前不自觉的小退了半步，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语气也不见了踪影：“是……是啊。”
艾基尔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转变，径自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册：“这本指南想必你也得到了吧。因为是在道具店免费派送的。”
“得到了，那……又怎样?”牙王有点不明所以。
“我听过一个消息，发放它的正是原封测玩家。”艾基尔淡淡的陈述着。
现场略显嘈杂起来，看来很多玩家也是这时候才知情。
“所以我才说嘛，那只老鼠这样做很容易好心办坏事的。”不大不小刚好盖过全场的声音响起，将场中的议论与疑问声暂时停止。
正与自己内心天人交战的和人觉得这话音很是熟悉，这才发觉原本坐在身旁的汐已经一步步走向场中高台。
看到这个不算熟悉但也并不陌生的身影出现，从刚才开始就有意无意地让出场中主导权的迪亚贝尔眼神不由闪烁了下，随后略微低头掩饰，可惜没躲过本就对他很是关注的汐的双眼。
汐想起了阿尔戈提供的某些情报——有人正大量收购高品质的武器；“封测玩家不理会普通玩家死活”的论调开始在玩家群体中扩散。这一条条的线索，再结合这个游戏的某个奖励机制以及这么做获得受益最便利的人，再看看攻略会议现场这突发的情况，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汐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嘲讽，看向牙王与迪亚贝尔的眼光也稍显冰冷。
站到台前，汐对着艾基尔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观众席上的玩家们。
“我叫做汐，只是一个各类游戏玩得都比较多的独行玩家。我上来只是想补充一些我了解的情况。”汐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艾基尔说的没错，这本冒险者手册是封测玩家所制作发放的。要问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原因很简单——我认识制作发放这本手册的封测玩家，也提供过不少资金来协助制作这本手册。”
“在这个没有科技树存在的架空世界里，一本装订完本的书籍大量发放需要多少工序和多少金钱想必很多人并不清楚，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即便是这样一本小小的手册，花费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汐掏出自己背包中的冒险手册掸了掸继续说道，“而且大家知道，这本手册还是不断持续更新的。想要完成这个庞大的工作，一个人的资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的。结论显而易见，实际你们入手的这本小册子，是由几乎所有的封测玩家出资出力才能完成的。”
场面顿时有些嘈杂，那些他们认为已经抛弃了普通玩家的封测玩家居然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方法帮助了所有的玩家，不少和牙王抱着同样心态的人心里开始多了一分思索。
汐没有理会场面的混乱，继续自说自话般说着：“对了，说起来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想和大家分享下。因为普通玩家与封测玩家交集很少，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本小册子是免费发放的对吧?实际这本小册子的发放原则是，普通玩家免费领取，封测玩家则需要支付500gil的成本费用才能领取。很有意思对吧?坐享其成的普通玩家们免费拥有，付出了情报和金钱来制作手册的封测玩家们反而需要支付费用才能领取。就好像果农辛辛苦苦种了果树，好不容易果实养育成熟，结果路人随手可拿，自己却要花钱买自家种出的果实。”
玩家群里的嘈杂声消失了。和人满脸苦笑的掩住额头，汐这家伙的腹黑恶趣味真是一如既往，这些已经吃人嘴短的玩家们现在被他嘲讽也只能沉默。
“即使如此，因为他们前期的放弃，还是有那么多玩家丧生了啊，这些责任他们必须承担!”牙王虽然也有些动摇，但在那不知由来却根深蒂固的仇视心理影响下，他还是向汐做出了反驳。
“知道发放手册时是怎么区分普通玩家和封测玩家的么?”汐却没有直接回应牙王，“那是因为制作手册的封测玩家是一个很专业的情报商人，她拥有的情报渠道能很简单的对两者进行调查分类。”
“而根据这个很厉害的情报商人所提供的情报。”汐深深叹了口气，想起了阿尔戈告知自己情报时哀伤的双眼，“截止昨天24时。SAO玩家死亡总数为2267。排除第一天因外部情况死亡的213名玩家，这一个月内实际死亡的玩家数目为2054。”
所有玩家听到这个情报都默然不语，牙王则是一脸激动地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汐接下来的话立刻让他陷入了恐慌。
“其中，普通玩家死亡数1427名，封测玩家死亡数627名。”汐忽然看向迪亚贝尔问道：“迪亚贝尔桑，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这个游戏封测时有多少玩家名额?”
“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000名封测玩家的名额?”迪亚贝尔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大多数人都知道的答案。
“根据我那个情报商人朋友的统计，上周截止，已经有916名封测玩家的身份得以确认。而死亡的627名封测玩家全部来自这916名已经确认过的名单。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
不等现场的玩家缓过劲，汐继续陈述着自己获得的情报：“最后一点我想要特别说明一下：通过我了解到的信息，因为封闭测试资格是采取随机发放形式，导致当初参与封测的1000名玩家里，战斗玩家所占的总数实际不多。这些结论我从参与过封测的朋友那里多方求证过。不，应该用很少来形容——封测时很多玩家只不过是来体验虚拟实境的——比如说来钓钓鱼看看风景放松心情之类，顺便搞个生活副职业体会生活已经是这类玩家在封测期间里所做的全部事情了。而这种玩家占据了封测玩家的六成以上。”
“而剩下的那些战斗玩家也分为普通玩家和高端玩家两种，普通玩家只是体会一下虚拟实境战斗的快感，随便打打野猪骷髅感受下游戏的氛围而已。剩下的高端玩家才是从其他游戏转进SAO的高手，他们才是封测时期将游戏攻略至二十多层的主力。而这两种玩家的比例，是让我都感到惊讶的10：1。当然，因为我也感到很诧异，所以也一再向其他参与过封测的朋友们求证了这个数据，但结果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听着汐的说明，玩家们目瞪口呆。
“所以根据我的分析，即便排除已死亡的普通玩家那部分数据里还包含部分未确认的封测玩家这种情况，现存的封测玩家数目也只不过300多人，再将那些选择了生活职业基本不会离开安全区的封测玩家数量减去，实际战斗在一线的封测玩家我估计应该已经不足百人。更何况还有一种更糟糕但是无可避免的情况，想必还有部分封测玩家因为现实发生变故而并没能参与到公测中来——毕竟从这个死亡游戏一开始，封测玩家的存在数量就并不是可以满打满算的1000人整。”汐略带嘲弄地扫了一眼已经有些慌乱的迪亚贝尔，说出了最后的结论，“所以实际上，我们面对的严峻形势可一直都比你们想象的苛刻得太多太多。”
“我不信!我不相信……居然有那么多封测玩家死亡……这太不合理了……”直到汐说完，牙王才终于把刚才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知道这本手册上的危险区域情报和怪物情报怎么得来的么?是鲜血换来的，死去的所有玩家换来的。”汐有些伤感，两千名玩家，多单纯的数据啊，可谁又看见这数字背后浸透的鲜血与悲伤，“普通玩家暂且不论，封测玩家的大量死伤其实早就注定了。这次公测比起封测时又有了不小的变更，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自己兴致冲冲前去记忆中熟悉的地图狩猎野猪时，却发现等在那里的是一个毒虫的巢穴……原本封测时随手就可以获得的宝箱，打开时却成了一个怪物护卫的陷阱……封测玩家先人一步获得更优质资源的风险便是生命。而这些开荒付出的代价，都一点点的转化为了情报记录在了发放给你们的这本小册子上。”
“你只想过封测玩家放弃了普通玩家为了自己活下去而独占资源，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是为了活下去，拥有经验的封测玩家能在安全区里活得比谁都舒服自在?你又有没有想过他们走出安全区为的是什么?”汐正视着牙王，语气满是失望，“当你们埋怨他们丢下你们让你们自生自灭的时候，他们却默默的用生命为你们趟出回家的路。”
人群中有些人低下了头，暗暗感谢着台上的少年，他理解了自己这些封测玩家的境遇：选择先一步走向前方并不仅仅是为了独占资源增强实力，而是为了靠自己的双手回家。近来风传的那些对封测玩家的批判，让每一个奋战在前线的封测玩家都感到失落和难过，不过还好，还有人能理解自己。
“我想说的说完了。我希望你们通过这些数据能够清醒一点，别把最后剩余的那部分封测玩家给推到攻略的对立面，那样只会让游戏的攻略进程变得更加遥遥无期。”此时的汐也没了嘲弄的心思，他只是正视着眼前的牙王，“当然，你如果认为我是封测玩家所以才替封测玩家说话也无所谓。我告诉你，即便我是封测玩家，我也不会为任何事道歉，更没有钱给你补偿——毕竟为了做那些小册子，我的朋友可是几乎榨光了我所有家当。而且，我不认为封测玩家有欠你们什么。”
牙王诺诺不敢回话，一旁的迪亚贝尔只好苦笑着打起了圆场：“汐君，牙王桑没有这个意思。对于你所说的我也很认同——越是困难的局面越需要我们所有人同心协力，现在不是追究对错责任的时候。”
看了一眼此时死气沉沉的场面，迪亚贝尔肠子都快悔青了，不就是想借牙王的手排除竞争对手么……本来想着自己已经把大部分的精良武器入手，再放着牙王再这么一闹，封测的高手也没人敢当出头鸟，这样一来加上自己的指挥身份，LA(last attack最后一击)奖励基本唾手可得，要知道那可是游戏里独一无二的奖励啊……可现在这情况，还能不能顺利攻略都是问题了……
汐看着现场消沉的氛围也觉得说得有些过了，现在这种心态去进行boss攻略简直就是去送死。脑子一转，汐看着身旁魁梧的艾基尔问了一句：“艾基尔桑，从刚才你和牙王的对话来看，你也是公测才参与游戏的玩家吧?”
艾基尔虽然不太明白汐为什么突兀的问了这一句，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嗯，封测的时候没时间所以没赶上，结果公测赶上了却遇到这种事情……”
“你现在的练度怎么样，攻略进程顺利吧?”汐继续问道。
艾基尔摸了摸背后的大斧：“还行吧，有了新手手册的介绍，一步步按部就班也并没有遇上危险，等级经验也早已经强制保底，估算着应该能够顺利攻略楼层boss才来参加攻略会议的。”
“我也和你一样，想必在场的大部分人应该也和艾基尔一样样吧?”此时汐问向观众台上的玩家们，大家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汐的用意，但想了想还是不约而同的表示了肯定。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们那么失落?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他们的名字都好好刻印在了黑铁宫的慰灵碑上，那是他们奋斗过的证明。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既然活着，我们就有必要将他们趟出来的路延续下去。”汐环视全场，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我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对朋友的信任，一点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觉得我们并不曾比那些封测玩家们差——封测玩家们拥有的装备不见得比我们好，他们拥有的情报资源更与我们相差甚远。眼看着我们就能给所有被囚禁在这个世界里的玩家们带去攻略的希望，让更多的人勇敢踏出安全区加入我们的攻略，你们能心甘情愿看着希望与勇气就这样被怯懦给吞噬殆尽吗?”
众人又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汐笑了：“那还等什么?迪亚贝尔桑，请你整队!今天我们就要迈出这回家的第一步!”
看着随着汐的话语落下气氛开始高涨起来，迪亚贝尔有些失落，但他将这些失落很好的隐藏起来。不能认输啊，迪亚贝尔这么想着，将心情平复继开始整队：“全员按各自分队进行整队，boss资料随后将分发至各小队队长。区区第一层的boss，让我们一人不死的碾过去吧。诸君，出发!”
汐此刻则拉着艾基尔来到和人与亚丝娜身边，笑得灿烂：“啊啦啦～差点玩脱了，不过结果好就是一切都好么不是。看，我们又有了一个靠谱的队友了。”
艾基尔讪讪的笑着，和人无奈的捂头耸肩，而一旁的亚丝娜，依旧躲在斗篷下不言不语，不过对眼前的少年越发好奇起来。
2022年12月2日，艾恩葛朗特第一层boss狗头人领主阿尔方攻略达成，无人死亡。
这时，SAO的故事才刚刚翻开第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