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和黎娅一起去防爆电器厂送货。卸了货开好送货单,聂荣就出了厂门。
黎娅坐在车上等他。聂荣不想看到扬威哪馋猫的眼神,痴迷的望着黎娅。哪种似猴又似狼的贪婪地神色,让聂荣感到讨厌。
在车上黎娅说她嫂子摩托车被偷了。聂荣见过她嫂子,並知道她嫂子,在离常毅小店不远处开了一个餐馆。这三十二、三岁的女人,个头不高长相很秀气,据黎娅嫂子说,怀疑是小区同单元二楼小伙子偷的。当天中午嫂子回家有事,把车停在住的单元门口,上楼时正碰见哪小伙子下楼。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后来一想总怀疑是这小伙子偷了车,原因是,她嫂子碰到过这小伙子动她的车。小伙子没上班,常和社会上一些小青年鬼混。
黎娅说“车五千多买的,骑了还不到一个星期,买买菜、来回也方便,车丢了嫂子这二天象失了魂似的很难受。”也难怪辛辛苦苦挣的钱,买辆摩托想图个方便,结果被偷了。妯娌俩关系很好,黎娅开火做饭少,平时不在娘家吃就在嫂子店里吃。
聂荣说“你又没看见只是怀疑有什么用。这事要讲证据的。再说正常情况下,住在楼上楼下的人,不会冒险干这种事。”
“我嫂子就是怀疑他,说他看上去就象个賊。而且去年因凉台上洒被面,滴水吵过架,他是有意报复。”黎娅说。
“哪你要怎么样呢?”
黎娅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天己进入秋季,她穿了一身灰色稍起萤光的套装,女人身材好又会穿衣打扮,叫看她的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买过一辆吧,几千元钱而己,就当打牌输掉了。”
“你倒说的轻巧,我嫂子起早贪黑,这是她一个月的收入呢。”
“就是一年、就是几年的收入又怎样。报案没有。”
“报了。警察登记了一下就走了。”
“这种小事警察不会管的,除非你抓到现场。”
黎娅说“我知道,报不报案走走形式而己。可我嫂子就是不心甘。”
看见黎娅气愤的样子聂荣说“要出这口气是不是,我叫派出所的人,把他抓起来审审看。”
“那要问我嫂子一声,这种没根没据的事看她怎么打算。”
丢东西和被骗都是件懊恼的事,特别是家庭条件不富裕,钱又来的不容易的人。
“你去常毅哪多吗。他生意怎么样。”
“上个月不好,他人也懒了,至和你们几个同学又吃又喝后,就怨气也多了。还说什么这人与人的关系,就是尔汝我诈的关系。诚信是会吃亏的。”
“他吃过亏吗。”
“你来的少胡坤也就不怎么来了,来了也只坐一会儿。你们哪几个同学根本不来。有时店里冷清清的,叫人闷的发慌。热闹了二、三个月这一冷请下来,倒有点象缺少了什么似的不习惯。”
“你还是天天去吗。”聂荣望着她,感觉她脸色发白,神情郁闷。
“你这没事我就去他哪,拿人钱有什么办法,加上他老娘盯着我。”她懒懒地道。
“反正也不累,有个地方待比在家里闷着强。我要是一天不出门,就觉得无所事事,吃也不香睡也不香。你可以安排自己我不行。你说的不错,侍在家里显闷,出来又烦。有时我觉得生活对我就是,烦恼多于快乐。”
“别人说这话我不反对,你说这话就是自己编出来的。你缺什么、什么也不缺,又自由又自在,朋友又多又没人免强你要干什么。”
听这话黎娅黠黠地笑了笑说“我倒喜欢累点、吵嘈点,平淡和平静让人禁锢于烦闷之中”。
聂荣把车停在`环湖公园′外面。二人下车朝公园里面走去。
`环湖公园′始建于清末,虽没什么发展,但一直是这座城的一个象征性去处。到周未节假日公园里的游人如织。
公园占地近三百亩,水面面积约二百亩。一眼望去公园显得幽静陈旧。久远年代的东西有它掩饰不住的岁月痕迹。
深绿色茂密的簇簇树林,湖水也是深绿色。石栏、牌坊显出古旧的灰褐色。
二人沿着公园里的石子小径慢慢走。
不管时代怎么月新日异的发展,古旧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会保留它庒重肃穆神秘的样子。它们让人沉静和回味,感觉到了岁月的沧桑和流失。让你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壮年。並想到逝去的老人。
公园里有几棵高大,枝杆古怪、叶子茂密的树。老公园、老庙里都有这种象附了精炅古怪的百年老树。
沿湖堤边有婆娑飘飘轻舞的柳树,长长的柳条轻拂着水面。到夕阳落山时,湖水会反射出褚橙色,人彷彿置身水墨画里。
来公园游玩的大半是本地人,对于熟稔的花草水木,碑坊石栏却依就感到它贴于肤亲于心的美。
“我外婆家就在这附近,小时寒暑假常上这来玩。”聂荣说。
“哪你特别喜欢这里喽!”
“谈不上喜欢,只是人对自己熟识的地方和经历过的往事,会有眷恋的感觉。”
“你很容易动感情吗,比如喜欢回想过去。或特别喜欢什么。”黎娅从侧面看他。这个男人只有皱眉或笑的时候才稍许有点表情。
“我喜欢喂狗,喂过二条德牧,喂过狼犬、猎犬”。
“你不怕狗咬人。”
“我养的狗都咬过人。我没时间溜狗,又不会训狗。关着喂的狗就凶。没办法就送人了。”
公园一块空地上围着个围子,围子有一米高,围子里几十只鸽子,咕咕叫着和飞舞着吃游客投的食物。黎娅走过去买五块一包的玉米粒,投给鸽子吃。有三、四十个鸽子,白色的,灰色的,咕咕叫着争抢游客投的食物。
“现在动物也聪明了,我发觉有些动物能听懂人话,知道你是表扬牠还是恐骇牠。”
“这我相信。”黎娅说。
“我奇怪这些能飞的鸽子,吃饱了也不飞走”。
“所有动物的本性都是喜欢坐享其成。”
“有些苦和难是值得经历的。一份付出一份收获。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才显珍贵。”
“除钱之外。”黎娅感叹道。
“人人都这么想,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男人有能力真好,有这种男人女人会幸福。”说这话时她看向他。
沿小径走到了游船区。
“划划船吧!。”聂荣说。
黎娅向四周望心里说“都是小情侣在划船。”
她羡慕地说“年青真好,无忧无虑真好,这种意境和心态我是这辈子没有了。”
黎娅说这样的话有点让聂荣吃惊。在他看来年轻漂亮就是女人最大资本。
船体涂成紫红色,斑斑点点的印迹使得船更显陈旧。读初中时这些船就在这里,要不是有船在湖面漂荡和有工作人员,这些陈旧的船,让人以为是废弃了的船。湖面上有二条新船在游戈,远看象浮在水面上的红花。
聂荣买了票后二人上了船。
慢慢划着船,感觉一身都松驰下来。
“自由自在清闲的日子真好。”黎娅感叹道。
女人要求不高,只是不满足。实现一个愿望后又会有新的目标。
“我看你就自由自在的。实际你可以不做事就让老公养着。”
黎娅眉头皱起来。“靠他我会急死的。外人看是税务局长,即便是科长老婆也有福享。可事实不是这样。”
“你老公太清廉了。”
“哪是傻。”
女人喜欢有钱的男人,人品其次。婚前婚后的概念也会有颠倒性的改变。
“你感觉很累吗?”
“体力上不累,精神上很累。”
“我这人从不感到累,几乎没有焦急的感觉。我自认为这是过度的重复的困难,消耗完了我这二种感觉。”聂荣划着船。
“哪能呢!我每次见你都这么清闲。常毅也有无所事事的时候,可他就会烦燥,而我也会焦虑。做生意的人清闲就等于亏本。”她眼睛里闪着波粼粼的光,脸上也明亮起来。
“做生意的人都是一样的心里,只是性情不同罢了。这要看心态。我是这样想的,今天赚不到的钱明天去赚,明天賺不到的钱改日去赚,赚不到的钱不赚。急又有什么用,人尽其能你努力了就行。我也有急的时候,想来想去亳无办法我就上床睡觉,睡上一整天。至少会精神饱满味口好。”湖面上微风拂面感觉凉凉的。不远处的小船上情侣的依偎着,偶有轻声笑语传过来。
“很好的一个办法,同网上说的去大吃一顿减压法雷同。改变心境才是最重要的。”
有几支燕子优美地贴着水面上下翻飞。四处都显出幽绿色,天空湛蓝。气节已进入深秋。湖水淬在手臂上有了冰凉的感觉。
“常毅把什么都视为利益,时时刻刻都在想钱,而太渴望钱的人都是讨厌的。人喜欢钱是正常的,可你不能让钱来奴役你。钱这东西是人之间交流的工具,你不能舍不得只进不出。”
“他想被钱包裹起来就好,他脸上和眼睛里都是钱的符号。”黎娅笑嘻嘻地说。
船慢悠悠地在水面上划行,船尾在水面上拖出条长长的波浪线。太阳暧洋洋的照着,远望一片深绿色,象帷幕似的,这种惬意的感觉真好。
“钱是为人服务的,反过来你就会得不偿失和过的难受。有一件事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常毅推荐你上我这来,是他心里喑想着的交易。”
“你这话怎讲。”黎娅心不由一抖,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会有好心肠为我想吗?会愿意把舍不得的东西让给人吗?。会替你想就起码要加你钱。”
“噢!他养不起我。我有时见他竭精力尽的样子就难受,我几次要走,可他说我走他店子就做不下去了。”黎娅有点儿狼狈的说。
“我也不知他开店凭什么,凭价格低、凭会哄客户开心。进货的大半都是老客户,对价格回扣了如指掌。他这舍不得哪也花不来,早晚会关门的。本来他和我联手也是个办法,可他又打歪主意,生意场上是互惠互利,双方有共同利益才会长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常毅常就这么说”。黎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