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暗九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倒不是夏茵搞破坏,杨铭更不会多管闲事,只是佩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知道什么呀,暗九的养成系漫漫追妻路啊……
这天,在佩环第N次把暗九冒着生命危险从暗九院子里摘得“花”插在花瓶里之后,夏茵终于忍不了了。
就在她打算对两人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的时候,含翠进来了,“小姐,秦府送来帖子,秦家小姐明日要在府里办赏花宴,请小姐到府上一聚。”
夏茵心想,这秋末冬初的时节,菊花败了梅花未开,赏得哪门子的花,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含翠见你不吭声,便开口道:“小姐若是不想去,奴婢就帮小姐推了,左不过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不用,我只是在想他们想干什么,且去瞧瞧,看他们玩的什么花样。”夏茵叫含翠去回话,就说届时会到场。
含翠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瞧着角落里的花瓶皱了皱眉头,“佩环,这是什么花呀,拿下来挑些漂亮的去。”
佩环“哦”了一声,其实她也觉得不好看,就是人暗九亲自送过来她不好直言说丑,就这么凑合着放在角落里,既然是含翠让换她当然很欢喜执行命令。
夏茵觉得自己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暗九:绝望到吐血!
最终夏茵扛不住暗九幽怨的眼神,告诉佩环那些是药材,让她平时泡着喝或者煮汤用。佩环恍然大悟,她说怎么又丑又难闻呢,她还好一段时间怀疑暗九是不是故意整她呢。
第二天一早,夏茵就起来收拾了,毕竟第一次去秦府,自然不能空手,昨日刘管家已经整理出来一份礼单请夏茵过目了,夏茵看完一度想要确定真的不能再少了吗,把这么多东西送到敌人手上她心很痛啊。
最终礼单还是没有变,夏茵心中暗想以后打死都不出席这种东西了,斗智斗勇还要花钱,浪费!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出发了,夏茵为坐实了自己张狂,带足了郡主的仪制。
佩环和暗九被留在府里了(她绝对不是有意的),这两个不靠谱,佩环的气势也压不住人,暗九要是再冒犯了哪个姑娘可就完了,于是这两只就被留下来看家了。
夏茵到时,秦子霄和秦子宁已经出来迎接了,虽然秦子宁明显的不愿意。
“参见郡主。”两人规矩的见礼后,就带夏茵去看秦家主和秦夫人。
路上夏茵轻飘飘地扫了秦子宁一眼,见她虽有不甘,但也不敢无礼,更没有提及那天茶馆之事。
原本夏茵还想,她要是提一句,自己就能借机当场发作,治她以下犯上,看来她的好哥哥一定是下了死命令了,不然她可不会安分。
夏茵转而打量着秦府,古朴端庄,没有一点奢靡之风,看得出秦家主与秦夫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进了正厅,只见一中年男子坐于上首,一妇人坐于堂下。
男子星眉剑目,气度不凡,看着比杨勇略长,妇人庄重得体有主母之风。
显然这二位就是秦家家主与主母了。
秦夫人起身,给夏茵见了礼,样子很是恭敬有礼,好像真对自己这个一品郡主多尊敬似的。
夏茵给两人回了礼,在秦夫人对面坐了下来。
“郡主立府已二月有余,前段时间怕府中事务繁忙,就未曾上府中叨扰,只让小儿子霄前去问询,多有怠慢,还请郡主恕罪。”秦家主笑得亲切温和,说话也十分谨慎给足了夏茵面子。
“哪里,秦叔叔客气了,晚辈今日才来拜见,已是失礼,该请秦叔叔,秦夫人不要怪罪才是。”夏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得不愉快,她的目标本来就是顾家的顾诗华,秦子宁只是看能不能顺上,无伤大雅。
一番寒暄,秦家主与秦夫人就推说有事,让秦子霄带着她转转。
刚出主院,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飞奔而至。
“夏侯茵你个没良心的,明明都去皇宫好几次,一次都不来看我这个哥哥。”夏侯毅一脸愤怒的质问。
夏茵表示头疼,她进宫是有时间限制的,去了三次都跟夏侯毅错过了,她也很无奈好吧。
“谁让你每次都在上书房和演武场呢,我也不想啊。”夏茵无奈的说。
“我不管,就是你没良心,先记着,回头补偿给我。”夏侯毅十分嚣张的提出解决方案,其实他也明白,不是夏茵故意不找他,但他十分不爽,所以就要找(qiu)麻(an)烦(wei)。
“是是是,回头我挑些奇巧玩意儿给你送过去解闷,可好啊?”夏茵很配合的说道。
夏侯毅头一仰,一脸的得意样,“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了。”
夏茵表示这家伙又欠打了。
秦子霄在一旁看他们的相处模式,惊讶万分,没想到夏茵除了那一副装出来的温厚天真的样子,还有如此真实的时候。
果然到底还是小孩子吗?秦子霄暗暗思索,是否对这位平宁郡主预计太高。
就在秦子霄想入非非时,夏茵趁他不注意,借着打闹伏在夏侯毅耳旁,“一会激一激顾家的,让她出言冒犯定北王。”
夏侯毅有些疑惑,就见夏茵冲他眨了眨眼,表情与方才无异,便知道应是正事,不能让人知道,就大声喊道:“美得你,不行,我要三串。”
夏茵,“做梦呢,那是可是贡品,最多两串,不能再给了。”
秦子霄注意力被吸引,走过去温和的问:“郡主和三皇子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她王府里那么多好东西,连几串珠子都舍不得给我。”夏侯毅喊声越来越大,此时他们已经在花园附近,不少人闻声而来,其中当然不乏爱凑热闹的顾诗华。
“其他的都行,可是那玛瑙珊瑚链,是当年父王北征时缴得的,只得四串,最多给你两串。”夏茵一脸的委屈和坚持。
秦子霄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使眼色给秦子宁让她不要多话。
秦子宁是安静了,但顾诗华最近听说家中铺子有王府的人闹事,又看夏茵年纪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打算刺上两句。
“郡主啊,定北王当年是英勇,可他留下的东西就那么多,郡主可不能随意挥霍,坏了王府的名声啊。”顾诗华阴阳怪气的说。
秦子霄暗道不好,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这已经能算以下犯上了。
此时,夏茵已经黑了脸,不做声,夏侯毅又道:“定北王当然是英勇不凡,只怕近百年不会有人能比得上他了,只是……”
顾诗华见夏侯毅这个皇子搭话,哪里还管其他,接过话茬,“只是定北王已故,若当真有说得那么玄乎,又怎会战死沙场呢。”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夏茵心中暗笑,一脸震怒,大喝道:“大胆!我父王一生戎马,为国捐躯,先皇亲赐‘定北’二字以示尊荣,岂容你小瞧,来人,掌嘴!”
除了夏侯毅,其余人纷纷跪下,大呼“郡主息怒”。
秦子霄脸色十分难看,此时要是还不明白自己被骗了,他也不用混了。
这两人的年龄太有迷惑力,自己方才竟然差点小瞧了她,夏侯毅身为皇子怎会天真,倒是自己才是那个傻的。
含翠毫不客气地让王府的人压了顾诗华,不待她反应就上了手,只片刻顾诗华的脸就肿的老高了。
夏茵瞧着秦家主和秦夫人差不多也要来了,就让含翠停手,下巴一抬,俯视地上的顾诗华。
“今日本郡主只是给你提个醒,下次再敢口无遮拦,以下犯上,本郡主就直接拿了你进宫面圣,哼!”
夏茵又对周围跪着的一圈说:“这花本郡主就不赏了,今日扰了各位的雅兴,定然派人登府赔罪,告辞。”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留了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