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并没有去管那满地的尸体。他静静的半跪在阿静的旁边。一双黑漆的眸子静静地闪着光。看着这个像花一般美丽却又像雨一般凋零的少女。
少女面色惨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俊俏的小脸此刻有些红肿。林飞只是瞟了一眼,但却可以清晰的看见数个巴掌印。从小受尽欺负的林飞知道,只有一个成年男人用出全力才,会留下那样的印记。他默然,不禁又为面前的少女感到惋惜。
“我那勇猛无敌的小主,你在发什么呆啊!别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好吗?这个女孩还有气,即使这张小脸儿就红肿,但他还是那样美,对不对。快些趁他还没有死透之前做些什么。犹豫下去的话,这女孩都快放凉了。”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于此刻有些血腥,但却落寞萧条的场景十分违和。
林飞听罢,不禁大怒,如果附近还有活人的话,一定会以为林飞是个疯子,他对着空气大骂了起来:“阿尔法,你给我去死啦!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恩人好不好,如今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让我对她的尸体有非分之想,你特么还是不是人呢!!”
“哦,我的天哪。小主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特么不是人。”
阿尔法发的声音中,妩媚夹杂着阿谀奉承,又多多少少夹杂着一丝丝贱贱的味道。那半阴不阳的声音十分容易令林飞产生脑补,如果不是之前林飞见过阿尔法,他一定会认为此刻的某处。有着一个满脑袋花卷毛儿,手翘兰花指的ji du教大教头子,手捧一本圣经站在一间室内封闭,但是中央有一个灌满温水的大水塘的小别墅面前。对着虔诚的教徒轻声细语道:“哦,我虔诚的教徒,现在就开始沐浴神的恩泽,请你们先把衣服脱掉。然后和我一同泡在这个大澡堂子,额不,圣池里面沐浴。”
我操,别搞那些邪教传销了。去你妈家的后花园儿洗你的泥水浴吧。
林飞心中想着。阿尔法出现的时间真的不是很适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趁着林飞伤心难过,思考人生的时候出现。还说这些污言秽语,惹得林飞心头躁动。
林飞的精神世界与阿尔法几乎融为了一体。只要有林飞的想法,阿尔法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此刻的他轻轻地叹着气,语调诚恳,面带微笑:“小主你误会我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没看见我恩人死了吗。有事没事别来烦我,好吗?一边儿拉儿呆着去!!”
“小主,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说让你对这个女孩的身体做些什么。而且我认为你的处男之身应该留到更有用的时候。”
林飞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小主,我只是友善的提醒你一下,这个女孩儿还没有死,而你正背着满满的两大包从死亡天际线带回来的灵药仙果。我觉得吧……这个女孩还可以抢救一下。”
林飞:“…………”
“你特么为什么不早说。”
阿尔法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这可不能怪我呀,小主。我是想早说来着,可你一直在问候我的母亲大人,我根本没有机会开口啊。”
“好啦,好啦。问候母亲什么的都去死吧。用什么东西可以救她。”
阿尔法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是你的仆人,一个是你未来的通房。为什么受的待遇差距这么大。
闹心归闹心。阿尔法思考片刻,随即便道出了一种果子的名字:“用阴阳草,阴阳爻变坼乾坤,运一气高奔,推移动静分升降,摄浮沉、造化归根引养谷神不死……”
“别背诗了。你知道我读的书少,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哈哈,没有没有没有,小主你误会了。”
玩笑归玩笑。阿尔法还是尽心尽力运用灵识帮林飞在两个灵思袋中翻找到了一枚长相奇异的果子,这糟心透顶的仆人,跟着一个蛮不讲理的主人,如果此时的情景真的在林飞那贫瘠的脑海中想象一个词的话,那便是……有伤风化。。
这个果子只有拳头大小。外表和皮肉都是灰黑白双色混成体。果皮上面。长满了四叶草一样的印记,又如同生死界限之间刻印的大悲咒。林飞将它拿在手中只觉得全身轻飘飘,仿佛正在领悟一种超越生死的神秘力量。
“小主,我可要提醒你。阴阳果这种果实极为罕见。这两个人类世间极致的灵丝袋之内。我运用灵识找遍了数万枚奇珍异果,却仅仅找到这一颗。你可要想好,真的要把这么珍贵的果子给这才刚刚认识的小姑娘服用吗,不留到以后更重要的时候用吗?”
林飞没有半分犹豫,他脑海中自动浮现了这种果实的食用方法。林飞不再理会阿尔法在他耳边的轻喃。只是缓缓将灵力注到手中的阴阳果之中。不足片刻阴阳果便融化了一滴清澈透亮但却有十足生命力的水滴,安静的漂浮在林飞掌心。他缓缓的将水滴顺着阿静的嘴角喂了下去。
留到以后重要的时刻再用?
林飞勾了勾嘴角。这种想法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什么叫重要的时刻?难道恩人的生死不是重要的时刻吗?难道世间,有比情义更重东西吗?
阿尔法仿佛知道了结果会这样。便不再言语。在那片洁净无瑕的精神世界中,阿尔法静静的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此时一道红色的身影飘忽而至。那身材火爆,相貌极具秀丽的女人陪坐在阿尔法身边。女人轻启朱唇,动听的声音仿佛令人心醉:“怎么样。我儿子还算是有情有义吧。”
阿尔法在没有之前的那一抹猥琐,此刻,他目如朗星,几乎实质化的王者之气充斥在这片白色的海洋内。低沉稳重的男性磁音,从他那张飘逸宁人的面庞缓缓发出:“是啊,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呢。也正因为如此,你我才会选择他不是吗?”
女人面带微笑,像一只春日之下的梨花,美丽却不张扬:“天降大任,乱其所为,动心忍性,曾……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