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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不要钱,我只收金子

从小到大薜巍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他一直是居高临下,傲视待人,所以今日陈三生让他下跪道歉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骨子里印上了仇恨两个字了,宗古堂和三生药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陈三生站在五奶奶身旁,恭恭敬敬的呈上早点,而薜巍一直捧着茶跪在那,陈三生就像没有看到似的,一边帮五奶奶乘着玉米粥,一边为她将刚出笼的包子放到碗里放凉。五奶奶一边吃着一边笑笑看着陈三生,余光瞟向薜巍,她是有意让他起来,可陈三生似乎没这个意思,她也只好做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沈灵急的额头冒汗,可仍旧一句话不敢说,薜琼身上那件长了毛的青衣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她甚至都不敢想,一想就浑身发抖,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薜琼的病只有三生药铺治的了,所以纵使她也看出薜巍一言不发跪在那里,却因愤怒咬牙忍耐的身影也只能选择沉默,她心中清楚,今日之后薜琼得治,薜巍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可旁的沈灵已经顾不上了,眼下她只想救薜琼,不惜任何代价。

五奶奶吃完早餐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在这半个小时里薜巍端着茶的手始终悬在胸前不曾有一丝摇晃,陈三生故意曼条斯理的走过去,不经意的眼神从茶水中一扫而过,接着端过他手中的茶杯送到五奶奶跟前,“五奶奶,既然宗古堂的当家已经下跪赔礼了,昨日的事情就一笔勾消,但愿不会再有下次。”

沈灵接连上前赔礼道:“是是是,自然不会的,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管教,绝不让他再来打扰奶奶清静。”

五奶奶也笑道:“年轻人难免冲动,没事没事,孩子,起来吧。”

沈灵上前扶起薜巍,可他脾气倔强,尽管腿有些麻了,却也不想母亲搀扶,自己硬挺着站了起来,还是那幅孤傲的表情,但是陈三生隐约闻到了复仇的味道,只是脸上表情并未透露。

“陈掌柜,阿琼到底得的什么病?”沈灵问道。

陈三生摆摆手,“她不是得病,她是中毒,中的猫毒,此猫乃婺(wù)州所出,圈养三年之后,便会每于中宵,蹲居屋上,伸口对月,吸其精华,久而成怪,遇女化成男形,遇男化成女身,凡是中了猫毒的人,身体会逐渐衰弱,每日嗜睡,神智不佳,久而久之卧病不起,最后就会油尽灯枯而死。”

沈灵听此一说忙点头附合,“陈掌柜果然是神医啊,阿琼确实养过一只猫,养了有三年了,近日这猫走失了,阿琼还伤心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是这个畜生。”

“猫十分聪明,最喜欢无脑的人,今千金漂亮又单纯,成日朝夕相处会被盯上一点也不奇怪,幸运的是你们找到了我,否则再耗个十几天,恐怕就要准备后事了。”

“陈掌柜,那,那我们要做什么?”

“很简单,找到它,扒了皮,烤熟了,让她吃。”

沈灵为难的看向薜巍,她知道自薜琼出事之后,薜巍一直在派人找,可是至今没有消息,现在得知它是一只猫,那就更找不到了,单就一个沪城就有多少猫,他们又如何分的清哪只是他们要找的猫?

陈三生看出了沈灵的焦虑,“你们当然是找不到的,这只猫我会派人去找,没找到之前人先留在我这,以防止她毒素蔓延,如果毒入五脉,就算救回来了也是个痴子傻子。”

“谢谢陈掌柜,谢谢陈掌柜,有陈掌柜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了。”沈灵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大半,可她还未高兴许久,陈三生的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你先别急着高兴,中了这种猫的毒,能不能活有一半要看老天爷的意思,如果我抓回来的这只猫是母猫那么令千金此劫难过,若是公猫大可安心痊愈,所以你也不必这么急着谢我。”

“你如何抓猫?”许久不曾说话的薜巍终于开口了。

陈三生笑笑,“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你只需做你该帮的事情,麻烦你先把账结一下,我的规矩,先拿钱后办事。”

陈三生这么一提醒沈灵才突然觉得是自己考虑欠缺了,麻烦人家到现在,却还没有付过诊钱,忙拿出支票,“陈掌柜您尽管开口。”

可是陈三生却摇摇手,“我从不收钱,我只要金子,而且得是纯金。”

沈灵也是个生意人,常年在利益场上打交道,可是被要求付纯金代替现钱还是头一次,也不得不在心里更忌惮三生药铺,钱币的价值会随着市场货币的流通可升可跌,可是纯金却不一样,它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它的价值永远都只会高不会低。

“好的,那陈掌柜需要多少纯金?”沈灵收起支票,虽然嘴上问的挺随意,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陈三生会如何要价。

陈三生笑了,笑的十分友善,至少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别人怎么看她就不管了,“薜太太也不用怕,我这个人没那么贪得无厌,做生意的都很实诚的,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大家交个朋友,建个人脉,将来好互相帮忙互相盈利。”

沈灵听她这么一说不知怎的心里更没底了,她都能逼的薜巍跪半个小时,又怎么会是像她所说的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呢。

“薜太太自己看着吧,你给多少我就收多少,绝不二话。”

沈灵的头一下就炸了,这可如何是好,嘴上说的简单随便给多少,可是到底多少才算合适呢,给少了她肯定要从中做梗,可是给多的话多少才算多呢,宗古堂虽然家大业大,可是她要的是金子啊,纯金。一块500g的黄金捏在手里都不起眼,却已经价值二十万,想到这里沈灵一下觉得自己像是进了贼窝。

“你要多少金子?”薜巍直接开口问她。

“你随便给啊,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总不能让我义务救人吧,你们家还不到让我做慈善的水平吧。”陈三生依旧说的风清云淡。

恰巧这个时候红豆从外面走过来,手里捧着个药盒,沈灵一见那盒子顿时心凉了半截,红豆手里的盒子是纯金打造的,全实心的,上面还镶嵌着墨玉,那墨玉一看就价值连天,非凡物,那盒子沈灵用眼睛随便估量估量也得有二十斤左右,再加上镶嵌的玉石,单就一个药盒已经四五百万了。

见到沈灵诧异的表情,陈三生笑着解释道:“黄金是味药,我这盒子是个药引子,它可镇精神、坚骨髓,其实以前还要大一些的,但是跟着我年代久了,我时常刮它,所以现在已经薄了许多了。”

薜巍仿佛已在心里给陈三生定了义,大约知道她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便不想再留在此处,“我们回去吧。”他拉过沈灵从陈三生面前径直走过,红豆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临走的时候他憋了一眼。

离开三生药铺之后他才发赫然发现,他昨夜带来的人全都消失了,可是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回头看了一眼三生药铺,破旧的牌子在清晨的微风中慢慢摇摆着,薜巍的眼神定格在那里。

陈三生,不管你是谁,你很快就会消失的。

薜家的人走后,五奶奶便去照顾薜琼了,留下红豆对陈三生有话要说,因为她已经找到了那只逃走的猫,但是很可惜如陈三生所预料的一样,那是只母猫,也就是说……薜琼注定无救。

“你救不了她,干嘛还把她留下来?”红豆对于此次陈三生的做法也是不太理解,陈三生从不留人在三生药铺。

只见她眉色凝重,言语低沉,仿佛在思量着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许久只听她回了一句,“这猫毒极阴狠无比,薜琼死后尸体若不处理得当,只会连累更多的无辜的人,一但发生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是吗?”红豆的语气带着丝怀疑。

陈三生没有说话,转身离开药铺人便消失了。

红豆觉得无趣,便也伸个懒腰回屋睡觉了,这一夜可把她累的够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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