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涯又道:“那当时看见周小鱼的那两个村民呢?”
另一个衙差抢先一步道:“那两个村民啊!给了他们些银子,也就自己改了口,只说自己看花了眼呗!这些悬不着调的事情,一般来说,他们自己心里也犯疑,即便是亲眼看见了,心里多少也会发毛心虚,自然给了银子也就闭口了。”
任无名笑道:“稳定人心倒是不错,只是这样处理也仅仅是暂时的,若要人不知,还是要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定夺。”
衙差苦着一张脸,一摊双手,无可奈何的道:“只是没有当时人,仅仅靠着那两个村民,怎么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啊?这个······大老爷都说查不出来,我们底下的人也没有办法,这不,还得请夏大侠出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无涯想了想,然后道:“时间尚早,不如你们先带我们去找那周老爹。”
“周小鱼的家就在村口附近,走走走,我带你们去。”一个衙差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们三人朝着村口走去。
村子不大,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周小鱼的家中。
那周老爹是个乡下人,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么的,一见了夏无涯等人便慌忙在地上下跪行礼,嘴里一直道:“请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啊!我那孩儿死的冤啊!!!”
夏无涯一把挽起那周老爹,安抚道:“老人家不必如此,若真想为你的儿子申冤,只需将你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我必定接近所能,帮你讨个说法。”
周老爹起身,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衣着朴实的年轻人,然后道:“大人,我若真的说了,你······你可信我?”
“你这老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上次问话,你说的是假的不成?”衙差不耐烦的望着周老爹喊道。
夏无涯瞪了那衙差一眼,衙差这才低下头不再言语。
夏无涯望着周老爹轻声道:“老人家莫怕,你只要说的都是事实,我绝不怀疑。”
“好好好,这样我便放心了,那我便将我知道的都告诉青天大老爷,求老爷为草民做主,为我那死去的孩儿申冤啊!!”周老爹老泪纵横,开始回忆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数天前,周小鱼卖完柴归来,满脸堆着笑容,一见到周老爹便道:“爹啊,我今天运气真不错,一出村口就遇到个老神仙,不,不,是老伯伯,他一见我,就说我今天运气不错,一定能遇到好事情!结果,我一到镇上,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柴火就全部都卖完了!”
周老爹道:“神仙?这穷乡僻壤的,哪来的什么神仙,你这孩子今个说话怎么傻里傻气的,竟说些胡话,你这柴火平日里从来就没有卖完过,都是回家路上不是送点给这家,就是硬拉着那家买上一点。今天这是怎么了!呵呵,一盏茶功夫不到就卖啰?你哄我老头子开心还是怎么的,我可不信你,你这小子,总是把柴火藏起来,想偷懒提前回来了吧!”
周小鱼将肩上的扁担朝着门后一放,转身道:“爹,真的卖完了,我不骗你,不信你看,这银子还在我怀里呢!来,钱交给你!”周小鱼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
“怎么这么多?这钱数目不对吧?”周老爹将那些铜钱放在手掌一掂量,立即感觉这份量都比平日里多处许多。
周小鱼笑着道:“爹,你就拿着吧!多的是人家隔壁村子的王大爷赏给我的,上次我给他家送的柴火他没给钱,这是······这是他补给我的。你拿着,替我存起来,等以后也好替我说门好亲事。”
周老爹回忆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我当时就觉得那孩子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他为人老实不会撒谎,所以啊,我一听就知道他这话有些不对劲。”
夏无涯道:“那后来呢?”
周老爹回忆道:“后来,真的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小鱼一次比一次回家的时间晚了,而且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原本他个子就很魁梧,可一连几天回来,我看见他不但身体越来越消瘦,而且就连两只眼睛······他的双眼也越来越无神,整个人啊,看起来总是无精打采的,一回家就倒在床上,一觉便倒第二天下午,叫他吃饭,他也不起来吃,总是说自己不饿,只想睡觉,他不让我打搅他睡觉,这可把我给急坏了!”
“这不对劲,一个魁梧大汉几日不吃不喝,这身体怎能不消瘦!”
站在一旁的琴女突然说了话。
周老爹上下打量了一番琴女,见她头上带着一顶遮面的斗笠,手中背上背着一只琴,于是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位女侠是?”
夏无涯点了点头道:“她是大夫,她问你什么你便直说就是,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哦!这样啊!是,他就说困,我也不知道他哪来不舒服,他就是每天回来倒头就睡,有时候我好像听见他在做梦的时候叫,放开我,放开我!可等我喊他,他也不应。等我出去干完农活回来,桌上依然摆放着上一顿的饭菜,这孩子还是一到半夜,就又不知去向!那几天可把我急的不得了!!”周老爹说着摇了摇头。
琴女道:“你有没有请大夫来给他诊脉?”
“有啊!”周老爹想了想道:“可就在那一天,我请来了大夫,这孩子就失踪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任无名问道:“失踪了?”
周老爹点着头道:“失踪了二天之后,他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他自己回来的,是几个上山打猎的猎户,在山上无意间看见他晕倒,这才把他送回来的。那个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人样·······那天看见他的样子······我·,我······”说到这里,周老爹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