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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问君一语当有意,知雨斜风作无邪

前面挡路的中年道姑,冷笑着道:“就是天王老子在此,小黑鬼你要不把话说清楚,那也休想过去。”

那中年道姑话音未落,山上一个声音冷哼道:“是谁在九仙山放肆!”那人开口之初,人还相距甚远,等到“放”字时,一道紫色身影,苍鹰一般从山上掠下。

齐天见那人冲速极快,可到得近前,倏然刹定,脚下尘土不扬,轻功之功,实是生平少见。

那人四旬左右,穿着一袭紫袍,身材瘦削,神情寥落。跟着又是一阵衣袂破空声响,从山上掠下来四个青年,一个个穿着得体,年龄虽有差距,相貌也都各异,可脸上无不带着一股睥睨的之色。

那中年道姑见随后下来的四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竟将自己和师姐一同堵住,也哼了一声道:“我师姐远道而来,难道这便是射日山庄的待客之道?”

那紫衣人转过身去,见她两人身着麻鞋戒衣,虽是普通的道家着装,可那年长的道姑,戴着五岳冠,那是惟有受过三坛大戒的大道之士方可配戴,他躬身道:“两位真人从何而来?时当小姐婚配之期,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的起,应者云集,山庄人手有限,招待不周,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话虽说“多多包涵”,可面上不苟言笑,并无多少告罪的意思。

那年长的道姑,稽首道:“贫道姐妹来自四川峨眉山。道法微浅,真人之誉,何敢克当?”

那紫衣人连忙拱手,舒颜一笑道:“原来是峨嵋派的道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祈见谅。”向前面一个青年道:“阿风,快将贵客迎进山庄。”

那叫阿风的青年,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躬身行礼,道:“两位仙长请。”

另一个青年快速绕过两个道姑,复将山路堵上。那少年大怒道:“这是什么道理,都是远来是客,凭什么人家大驾光临便能上山,我们小驾光临就给堵着?”

那紫衣人面色一冷,道:“刚才是你在说?”那少年不说话,人家还分辨不出正主,这大嗓子一开口,就是想抵賴也不成了。他不满的道:“怎么,不让人上山,还不许人说话了?”

那紫衣人脸色更冷,道:“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那少年道:“什么地方也不能让人不说话。要不生了张嘴干嘛,生个**就行了”

那紫衣人皱了皱眉,射日山庄威震齐鲁,这几日来到九仙山的,那个不恭恭敬敬?虽说武林中卧虎藏龙,不乏奇人异士,又这大嗓门年纪轻轻,又能奇到那里去?

那少年叹了口气,向齐天道:“大兄弟,你这射日山庄的姑爷,放着连山都不让上,将来不待见的日子,只怕更在后头,大丈夫可欺不可辱,依我的意见,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那少年说完,待要拍拍齐天肩膀,以示同情,无奈人家扛着驳马,只得拍了拍马屁股。他嗓门奇大,力气亦也不小,驳马吃痛,有气无力的嘶叫一声。

那少年脸色一喜,道:“你看,连马都同意我说的,那定是有理之至。”

齐天游历江湖有年,结识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这少年狂妄无礼,他见怪不怪,倒也不以为奇,可自以为是,又缠夹不清,简直让人头大如斗。

齐天不原和他纠结,淡淡的道:“在下的事,自会理会,不劳兄台费心。”他话中划清界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那少年却似一点也不懂,摇头道:“师父说,好朋友就当两肋插刀,又有什么费心不费心了。”

齐天听他这话说的诚挚,心中也不由微微动容。那少年唉声叹气的道:“瞧你样子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那怕放着江山不要,也宁要美人。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女人都是妖孽。”

那少年虽没点名道姓,可话中的意思,同样很明显的将射日山庄的小姐指作妖孽。在前面堵路的那名青年,大怒道:“小子胡言乱语,快下来受死,免得连累畜生。”

那少年摸着驴背道:“我这头畜生,还会讲些道理,有的人连道理都不讲,那是畜生也不如。”

此时从山下上来,或参加比武,或受邀观礼,或瞧热闹的人,已经聚集上十之众。这些人不乏好事之徒,若在平时瞧见热闹,自是不免扇风点火。

可此时别说吆喝怂恿,就是连表情都不敢带上一丝笑颜,若让射日山庄的人瞧见,误以为讥嘲射日山庄,那绝不是闹着玩的。

那青年怒不可遏,跃在半空,双手成爪,快如闪电,抓向对方双肩。那紫衣人暗中点了点头,这招“飞鹰搏兔”,虽然快捷有余,稍嫌凌厉不足,可以阿火现在的年纪,能有这般造诣,也远在自己期望之外。

那紫衣人念头还没转完,只见银光一闪,那少年不知从那取出一根三寸来长的银针,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拈着,朝着阿火手掌连扎四下,阿火凌空坠落下来。

那紫衣人微微一惊,飞身过去,抢在阿火落地前,探手提着他衣领放在地上。那少年手掌一翻,那根银针倏尔消失不见,也不知藏在那里?

那紫衣人翻过阿火手掌,心惊更甚,只见阿火双掌“劳宫”“少府”两穴上,各有四个鲜红血点,想阿火出手已极快速,这大嗓门后发先至,连扎四针,竟是不容反应。这出手之快,认穴之准,简直匪夷所思。

那紫衣人寒声道:“小子,你在九仙山言语无礼,出手伤人,可知什么后果?”

那少年大大咧咧的道:“我下山时师父交待说,黑子啊,你下山后可不能凭着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在江湖上就胡乱期负人。”

那年长的道姑,点头道:“学武之人,不持强凌弱,那是很好的。”那少年喊道:“喂,本少爷说话,能不不要随便插嘴,这样很没礼貌。”

那中年道姑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上前一步,便要发作。那老年道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可妄动。那中年道姑虽然也是姜桂之性,可在师姐面前,就像一条猫般温驯,当即退了下去。

那少年不去理他,径自道:“我问师父说,难道别人欺负到头上,也学那些腐儒唾面自干?师父说,高云山出去的人,怎能那么怂,人家要是欺负到你头上,管他娘的是谁,那也不用客气,和他大干就是。”

那紫衣人耸然动容,道:“阁下来自高云山?”那少年自知失言,连忙捂上嘴巴,猛地摇了摇头,道:“什么高云山?我可没说。”

齐天记起在狼山石室中花雨所说,心想人家来自高云山,怪不得如此狂妄。只是人家看似狂妄,又似淳朴,可要说不谙世事,实则大智若愚。但无论那一种,这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却是无疑。不过照花雨所言,高云山的人终身不能下山,和这少年说的岂不矛盾?

那紫衣人出身武林世家,涉密极广,知悉到高云山寻求庇护的人不能下山,高云山上的人不却不禁止,沉声道:“阁下既来自高云山,便代表着高云山的颜面,如果到九仙山污言中伤我家小姐?”

他之前小子长,小子短的,全不将人家放在眼里,可知人家来自高云山后,不仅语气客气了许多,连称呼也改为“阁下”。

那少年道:“大兄弟称你家小姐为内子,不是射日山庄的乘龙快婿是什么?难道要我说是‘射日山庄的乘虫快婿’,才算对射日山庄恭敬了?”他想到这个比喻,先对齐天不敬,侧过头去,讪讪的道:“大兄弟别误会,我可没将你比作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心想自己的话,确实将人比作成虫,实难辩解,只得道:“大兄弟你就是虫,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种威风凛凛的虫。”

那紫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齐天。齐天肩上扛着驳马,别说抱拳作礼,就是点头致敬,也被驳马压着不便,只得躬身道:“在下齐天,见过先生。”

那紫衣人暗中吁了口气,漠然道:“那从何而来?”齐天道:“在下自京城而来。”

那紫衣人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落下四个拦路的青年一头雾水。他四人愣了一愣,也急随而去,连着那两个峨眉山来的道姑也不管了。

那四个青年快步追上那紫衣人。阿风嗫嚅道:“西门叔,那人喊小姐内子,来自京城,又叫齐天,八成就是那人。庄主有令,发现此人行踪,务必将他撵下九仙山。西门叔何故反而放他山上?要让庄主知道,只恐责怪您老?”

那叫西门叔的顿下脚步,回过头去,目光在剩下三人脸上扫过。他眼神并不凌利,那三人却一齐打了一个冷战。

阿火托着针扎的手,连忙道:“西门叔放心,刚才发生事,我仨一定守口如瓶。”另外两人拼命点着头,以表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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