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别提心情有多好了,真得感谢锦程,只是怎样才能进皇上寝殿里呢?白天有人把守,除了皇上的贴身宫女和侍卫谁也进不去。只能晚上去了,找个皇上不在寝殿的日子,想办法偷偷溜进去。
心里觉得此计甚妙,就去找扣珠干活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下午趁着没事出门一打听,皇上今天在御书房没有出门,我就借故溜到皇上寝殿附近,果然门口都守着人呢,看来除了皇上的贴身宫女和太监,还真的不容易混进去。
正准备撤时,一转身撞上了皇上身边的小亭子,不知为啥,他见到我跟见到救星样,喜道:“拢月姑娘啊,你昨天是不是又给皇上惹生气了,你快去御书房吧,皇上这会正发脾气呢?”
我听了连连摇头,我才不要去摸老虎屁股呢,可还不等我说话呢,小亭子就推着我往前走,根本不给我反抗的机会,一会儿就把我推到御书房门口,就听到小亭子道:“启禀皇上,宫女拢月求见。”
我听了无语,什么叫我求见,我是被推来的好不好,皇上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然后小亭子就把推我进去了。
想起昨天皇上那个小眼神,不知为啥就觉得挺尴尬,皇上坐在书桌前貌似在批奏折,奋笔疾书的,眼皮都不抬一下,我硬着头皮走上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奴婢参见皇上。”
“找我有事吗?”皇上冷冷道。
什么事?
我想进你的密室你让吗?
我忽然想到或许可以铤而走险,使个美人计?
额……
且不说美不美是一回事,可万一……我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争论不休,一个说:“去吧去吧,你想想石头,他还等着你去救他呢。”一个人又说:“你忘了他是怎么对待你的,怎么对待你师父师母的吗?还有那全村无辜的村民。”两个小人吵个没完,但我表面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最终还是石头战胜了一切阻碍。
为了石头,拼了!我咬牙切齿的想着,看他旁边放着一个砚台,我殷勤的跑过去,道:“皇上,我给您磨墨吧。”
皇上没说话,不过也没拒绝,我就假装认真的开始磨墨了,可内心却紧张无比,美人计咋使啊,总不能扑上去吧,想着手下一用力,墨水就飞出去了!我吓呆了,往皇上看去,墨贱了他一身,在黄色衣服上尤为显眼。
再看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忙拿出手帕手慢脚乱的给他擦身上的墨水,可真的是越抹越黑,看那一块块的墨弄的到处都是,我一时间有点懵。
突然皇上一把搂住了我,一张大脸逼近,似笑非笑道:“你是在勾引朕。”
“我......我……”
我一脸无辜,可又一想,确实打算勾引的,只是还没想好咋勾引呢,这就歪打正着了?我看他的眼神怎么越来越迷离,脸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纠结的要死,本想一巴掌呼过去,可一想到我不是在使美人计吗?又犹豫了。
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听到人叫道:“皇兄,我不要嫁给慕锦程!”
然后我俩双双侧头,就看到飞扬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锦程,最后是小亭子连滚带爬的进来。
飞扬看到我跟皇上这暧昧的一幕,尬住了,锦程也石化在原地,小亭子则扶着帽子偷笑,我不知为啥有种被捉奸的感觉,慌忙挣脱了皇上,低着头站到了一边,我心虚的看了锦程一眼,发现他也盯着我,眼神……难以言明。
“都多大人了,还这样毛里毛糙的,你想干什么?”皇上正襟危坐道。
“皇兄”
飞扬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向前一步,接着道:“我不喜欢慕锦程,我喜欢他的弟弟慕凌云,我已经发誓此生非凌云不嫁,他现在就在外面,请皇兄叫他进来。”
飞扬这看门见山的气势,还真是痛快,我看皇上好像没生气,也不意外,道:“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啊,那就叫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凌云也进来了,看着脸色好像憔悴了许多,大概是被皇上这消息给伤着了。凌云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面对皇上逼人的目光,他还挺能沉住气,不卑不亢的与皇上对视着。
“好,看起来确实一表人才的。只是我就这一个妹妹,可不能随便让你拐了去。来人,给我备两杯酒,一杯毒酒,一杯清酒。”
听了这话,在场除了皇上都惊呆了,皇上这是拿人命开玩笑呢,我虽然一肚子火,可我就一丫鬟,这身份实在不好喷。
飞扬怒道:“皇兄,你是要凌云二选一吗?万一喝到有毒的怎么办?”
“飞扬,如果他真的爱你,那就要让我看到他爱你的诚意。”皇上的语气好无回旋的余地。
凌云道:“我爱飞扬,我愿意一试。”看着他一脸坚定,我只能跟着飞扬干着急,锦程道:“皇上,如果凌云喝到了毒酒,就算证明了他对飞扬的情谊,到时候是不是为时已晚了?”
“他说得对,皇兄,如果凌云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
飞扬一脸决然。这时,小亭子端了酒走上来,皇上道:“你可以选择不试,那你可以保住性命,但会失去飞扬,如果试你可能会身中剧毒。你要想好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气到不行,也是,我怎么忘了,他当太子的时候就坏事做尽,当了天子后难不成还成好人了,酒端到了凌云跟前,只听飞扬道:“试什么试。”说着端起一杯就要喝,我吓的差点叫出声,凌云眼疾手快,忙把酒打翻了,叫道:
“你干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看到酒撒在地上,没有冒白烟啥的,估计看剧经验,应该是淸酒。
只听皇上道:“既然这杯洒了,就喝另一杯吧。”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刚不是飞扬差点喝了毒酒,我看到皇上高高在上的坐着,下面凌云,锦程和飞扬都脸色惨白。
这一瞬间,我忽然就觉得这一切是多么荒诞,多么奇怪,为什么非要做选择,他凭什么替人家决定人生大事,凭什么逼人家做选择!
我心里一口气憋不住,眼看凌云要拿酒杯,我大声叫道:
“别喝,这杯酒肯定有毒!”
我话一出口,在场四人都齐刷刷看向我,除了锦程,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在他们的认知里,大概想不到一个低贱的奴婢竟然在皇上面前多管闲事,简直骇人听闻吧。
可话是说出去了,接下来要干嘛,我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突然锦程冲上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不由得失声叫道:
“不要!”
飞扬和凌云忙扶住锦程,凌云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锦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样,可我心里却紧张到不行,生怕下一秒他就七孔流血。
他缓缓行礼道:“皇上,凌云的酒我替他喝了,他是真的爱公主。希望皇上能成全他们,”
皇上顿了一秒,竟然笑了,道:“看来你喝的是没毒的,你们放心,我刚刚说的毒酒也只是普通的泻药,通便的,我只是想考验考验这人,罢了,飞扬和慕锦程的婚事就此作罢,至于你跟......慕凌云是吧,这毕竟是婚姻大事,容后再议吧。”
皇上说完,全程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都不约而同的看了我一眼,我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说那杯酒有毒,这感觉,这feel,真是太太太尴尬了。
这时皇上又道:“你们没事了就都退下吧。”
他们行礼就退下了,我正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偷偷溜出去的,谁知皇上一把就拽住了我,道:“你往哪去?”
我笑了笑,苦着脸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