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斜的挂在天上,懒散的把余热撒向大地,此刻的西湖似乎垂垂老矣,没有人声鼎沸,没了船只往来,连岸边的柳枝也没有气力舞动,光溜溜的杵着,万籁俱寂间只剩下夕阳一点一点的躲进远方的地平线。
“枕鸿哥,这么晚了我们跑这里作甚?”一十四五岁的少年不满的拢了拢衣襟,对着另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不满的埋怨。
二十岁左右青年,名周旭辉,字枕鸿。十四五岁少年,名司马达,尚未及冠,未取字。
枕鸿敲了一下司马达的脑袋,“是谁非要跟着我来的!”
司马达摸着脑袋,小声嘀咕:“可是我又不知道你会这么冷的天跑来湖边”。
显然枕鸿听到了他的嘀咕,叉腰道:“莫说这才十月天,就是寒冬腊月,若是为了寻得才思,下九幽寒池又有何不可,你可知古贤……”
“停停停,”司马达跳起来捂住枕鸿的嘴,“好了枕鸿哥,我知道了,求你不要发表你的长篇大论了。”
说罢司马达小手一挥,豪气的走在枕鸿的前面,枕鸿无奈的摸了摸头,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朝阳有朝阳的律动,夕阳有夕阳的温吞,很快,一大一小两人,沉浸在这夕阳无限好的美景中。
天色渐暗,司马达活动一下脖子,扫了一眼只露个头的夕阳,拽了拽枕鸿,“枕鸿哥,天黑了,有思路了吗?”
“嗯?”枕鸿回过神来,不舍的看了一眼隐去的夕阳,看向司马达,“怎么了?”
“哎,枕鸿哥你总是这样,一旦投入什么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司马达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是说你有思路了吗?”
枕鸿也很无奈的推开凑到自己耳边大喊的司马达。
“有了!待我写成,第一个拿给你看”
司马达开心的拍了拍手,准备拉着枕鸿回家去。
“停下!”枕鸿突然反拉住司马达,“你听,那片林中似乎有声音,是有人在演奏什么吗?”
闻言司马达也停下来,顺着枕鸿所指方向,细细听去,只是他听不出这是何物所奏。
“管他呢,或许只是和你一样不正常的人,大冷天的来受罪。”司马达不屑的撇撇嘴,只是还没等他嘴角撇起来,就被枕鸿一把揪住耳朵。
“小兔崽子,既然你这么大怨气,以后我去找思路的时候你别跟着,我作出来你也别看!”枕鸿提着司马达耳朵,咬牙切齿的说到。
“啊!疼疼疼疼……枕鸿哥误会我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枕鸿自然不会真的生司马达的气,略施惩戒也就放开司马达。
“你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司马达揉着耳朵,恶狠狠的对枕鸿说。枕鸿抬了抬手,司马达立刻不说话了。
二人顺着声音,向来源靠去。
该怎样形容二人现在看到的场景呢,明明是秋风萧瑟,百草枯萎的荒凉景象,却因那道倩影,变得富有生机,当然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那道倩影演奏的曲子,只见她双手横持竹笛,手指灵活的上下起伏,宛若天籁的曲子从笛子中缓缓流出,这方天地似乎都变了。
“我,似乎听到了春天?”司马达晃了晃脑袋,“这,不会是仙女姐姐吧?”
枕鸿也呆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除了诗文,乐曲也能有如此意境,“或许,这真的是仙女。”枕鸿呢喃道。
仿佛听见了二人的赞叹,倩影回过神来,几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