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惠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的陈溪璐,顿时双腿发软走不动路,她的双眼写满恐惧。
“我……”她紧张的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
就在这时,方佳蕊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慌乱的接通电话。
“怎么还不下来?我看见顾长安他们正在往医院里面走。”
“什么?”晓惠越发的觉得手脚无力,手机随时要落在地上:“我……我已经把她推下去了。我……我该怎么办?”
“你先不要慌!”方佳蕊冷静的说道:“你淡定点儿,连忙从坐电梯到下一层,然后走楼梯离开!装的淡定点儿,不要慌,尽量让帽子挡住你的脸。”
“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走!”晓惠说,连忙从地上起来,就要往电梯方向跑。
“等等!”方佳蕊在电话里面连忙喊道:“赶紧给我拍一张陈溪璐的照片再走。”
晓惠的心本就紧张的不得了,一听这话没有丝毫的犹豫把照片拍下来,因为手抖的缘故,照片看起来十分模糊。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按照方佳蕊的吩咐安全下楼打开车门,整个人放松下来的一瞬间,身体抖动的越发厉害起来。
方佳蕊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模样,语气里半带着嘲讽的说道:“不就是推个人下楼梯吗?至于这么害怕吗?”
“你在这儿说我,你怎么不去推啊?”晓惠反驳道,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
“要是她足够信任我,还用得着你去吗?”方佳蕊说道,撇下一记白眼,将车子发动。
晓惠的眼睛里能够看见的还是一片血红色,那刺目的红色让她的心愈发的不安。她轻声呢喃道:“她流了好多血,好红,好红……”
“别担心,死不了的。”方佳蕊淡淡的说道,一个转弯直接驶出了医院:“对了,把你拍摄的照片给我。”
晓惠颤颤巍巍的把手机递给方佳蕊,看了一眼照片,她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怎么这么模糊?”
“我当时太害怕,手抖。”
“算了,只要有照片就足够了。”方佳蕊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回到别墅后,方佳蕊直接上楼准备新闻的发布,晓惠坐在客厅里目光呆滞,还沉浸在震惊里无法醒来。
回想起那个绝望的眼神,她轻声呢喃道:“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医院里已是一团乱麻的局面。
陈溪璐是周婶发现的,买汤回来的她四处寻找着陈溪璐,终于在楼梯口发现了她。
“夫人!”她吓得手中的汤洒落一地,拼了命的向着护士站跑去:“快救救我家夫人,她快死了!”
看着陈溪璐的情况,护士们也是大吃一惊,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内。
周婶惊慌在惊慌的哭泣中拨通了顾长安的电话:“顾总,夫人被人推下楼梯生死不明。”
一时间,才刚刚走进电梯的顾长安像疯了一样的按着电梯,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夹带着快要爆发的愤怒。
“我马上就来!”
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立刻引起了程阳和裴子瑜的注意。
程阳问道:“怎么了?”
“溪璐出事了!”他说完后像疯了一样的离开电梯,电梯太慢,他两步并作三步的跑上楼去,程阳和裴子瑜紧跟在他的身后。
等他跑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只有周婶一个人抱着手机坐立不安的哭泣着。一看见顾长安立刻走上前去。
她声音颤抖的说道:“顾总,你终于来了!”
顾长安一把抓住周婶的双肩询问道:“溪璐呢?”
“刚刚送进手术室!”周婶哭泣的说着就要跪下来:“对不起,顾总都是我疏忽大意才会让夫人发生这样的事。”
顾长安没有说话,愤怒化作拳头狠狠的在墙上砸了一下,程阳将周婶扶起来。
“周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婶抹去眼角的眼泪,一五一十的说道:“刚刚中午的时候,我想着说去给夫人买些鸡汤回来,得到夫人的允许之后我就离开了。没想到……”一想到刚才看到的血红场面,周婶又忍不住的哭泣起来:“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夫人没在,我问了护士们都没有看见夫人,然后我就拼命的找,在楼梯间看见夫人正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说到这里,周婶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就不该离开夫人半步,这样她就不会出事。”
“这不是你的错。”许久没有说话的顾长安终于开口道:“或许是他人的别有用心吧。”他说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我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期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呢。”
他自责的又重重的对着墙壁打了一拳,有鲜血流下来的痕迹。
“长安,你别这样!”裴子瑜连忙上前去将顾长安拉开,让他坐在凳子上冷静下来。“你冷静冷静,好不好?”
程阳分析着周婶说的话,继续询问道:“这些日子可有人来看望过溪璐?”
周婶努力的回想着:“除了你们,就只有晓惠一个人来看过夫人。”
“晓惠?”程阳突然一个激灵,转头看了一眼顾长安发现他也抬起头来看着周婶。
顾长安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那次她来找夫人,好像是让夫人原谅她。可是夫人并没有同意,她就失落的走了。”
“是不是开庭之前?”顾长安问道。
“是的。”
“莫非是她觉得法院判决得不公平有意报复吗?”程阳说道,整张脸也阴沉下来。
“她又报复的资格吗?”顾长安说道,狠狠的咬了咬牙:“上次若不是溪璐求情,让我不要让她定罪,把她送回家乡。要不然,我早就让她吃牢饭了。”
听到程阳和顾长安的话,裴子瑜的眉头微微皱着,她想起自己见过晓惠时,她的胆小怯懦完全不是能动手伤人的人。
“也许并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呢。晓惠这个人胆小又怕事,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裴子瑜说完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她在想,当时在咖啡厅里劝说晓惠的话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