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酒精!”
清晨,裴家的别墅里就传来裴子瑜愤怒的喊声,头痛欲裂的她不得不喝着难以下口的醒酒汤。
她一脸无奈的看着手中还剩一半的醒酒汤说道:“我就不应该喝酒,该死的程阳。”她说完,甚至不敢看自己镜中的模样。
她一喝酒,脸上就会泛红起痘痘,幸好只是下半张脸还可以戴口罩遮一下。但是,去公司就算了,她才不要破坏自己在员工心里的形象。
正当她在埋怨的时候,一条信息突然闪在手机屏幕上。她连忙打开微信,正是该死的程阳。
“昨晚,我让你查找的资料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了!”她打上去,随即又气汹汹的补了一条:“托你老人家的福,我一喝酒又过敏了。”
“哦,为了我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值得的!”
程阳秒回,甚至还配上了一个六零后专属表情包,上面配字:棒!吓得裴子瑜一哆嗦。
“你真土!”她忍不住的吐槽道。
“言归正转。子瑜,我今天有个棘手的工作,你可以帮我把调查的资料交给长安吗?”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裴子瑜就想拒绝,可是在打字的时候不由得犹豫下来。
“好。”她还是答应下来。
她想要出门,可是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再度犹豫起来。她想了想说道:“还是让吴瑜替我去吧。”
可是,正当她要打电话给吴瑜的时候,又觉得这件事牵扯太多人不好。更何况,她真的想去见见陈溪璐。
“裴子瑜,你这个人真是磨叽。”
她低低的吼了一声,将碗里的醒酒汤全部喝完。“蹬蹬蹬”的跑上楼,换衣服洗漱后又“蹬蹬蹬”的跑下楼拿好资料后,开车到煨汤店里买好鸡汤,驱车去医院。
走上熟悉的医院楼,还是她不能习惯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时,她看到楼道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母亲正在给他喂粥。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她又走上两层楼,来到拐角处的病房。轻轻的推开门,陈溪璐扭头看见她,微微一笑。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我来看看你,顺便找长安有些工作上的事。”裴子瑜说,将手里拎着的鸡汤放下。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只有裴子瑜一个人。她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周婶和长安呢?”
“周婶回去做饭,还没有过来。长安去买咖啡了。”陈溪璐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买咖啡?裴子瑜心里明白,顾长安喝咖啡的时候只有工作或者压力大的时候才会如此。看来,重压下的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裴子瑜看着陈溪璐微微笑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我听程阳说,已经找到匹配源,看来很快就可以做手术了。”
陈溪璐点点头,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裴子瑜见她不开心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问道:“溪璐,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身体快点儿好起来,就可以回家啦。”她说着,虽然有笑容,但是仍然没有半点喜悦的感觉。
裴子瑜明白她心里的苦,暗暗的说道:“溪璐,手术后,我会让你第一眼看到孩子。”
“溪璐,快尝尝我给你买的鸡汤,这是你最喜欢去的那家。”裴子瑜说,将鸡汤盛了满满的一碗,一口一口的喂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做,鸡汤都是买的。你以后要喝就告诉我,我下次给你亲手熬。”
陈溪璐看着她烂漫的样子,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罢了罢了,等你做鸡汤,还不如买现成的呢。”
说完,两个人笑起来,晃眼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
一进门陈溪璐就注意到了裴子瑜脸上带着的口罩。她问道:“你这是又过敏了吧?”
裴子瑜点点头:“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她没有说出昨晚和程阳见面的事,只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道:“公司应酬走不开就喝了两杯。”
“以后还是不要再喝了。”陈溪璐的心里带着愧疚的说道:“都怪我生病,长安分身乏术,辛苦你一直在公司忙碌。”
“没事的,我喜欢工作。”裴子瑜说道:“快,你快点儿把鸡汤喝完,我就不累啦!”
其实,心里真正有愧疚的人是我才对。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顾长安回来了。手机拿着一杯咖啡,袋子里装着一些小蛋糕,多日不见,他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今天怎么是你过来了,程阳呢?”他把东西放在桌上问道。
“他早上给我说有个大案子,就让我把东西带过来了。”裴子瑜说,将放在鸡汤旁边的档案袋交给顾长安。“你仔细看看。”
陈溪璐觉得疑惑,却没有说话。继续喝着鸡汤,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顾长安的身上。
突然,顾长安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连忙站起来说道:“怎么会有两个周伟?”
裴子瑜轻轻一笑说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是你仔细看,两个伟字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人字旁的伟,一个是火字旁的炜。”
“所以,他们有可能骗了我们?”顾长安一脸的诧异。如果真的被欺骗了,该怎么办呢?他担忧的看了一眼陈溪璐。
“其实也不全是。”裴子瑜说,将喝完的鸡汤盖子盖上,起身拍了拍手说道:“你继续看吧,我去洗个手。”
她起身来到洗手台,却看见了方才在二楼给孩子喂饭的夫妻,二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再这样下去,小伟会死的。我们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男人提醒道,一脸的着急。
小伟?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吸引了裴子瑜,她继续装作洗手的样子偷听着。
“可是,如果你把骨髓给了他们,你垮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女人死死的拉住男人的手臂。
“可是,我们也不可能让岳父来做吧。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付得起责任吗?”男人再三劝说道。
裴子瑜一边听一边思索着,心里想:难道他们说的话和溪璐的骨髓移植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