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儿，过来看看谁来了。”白杰记忆中的母亲已是模糊的一张脸。
“杰弟。”
他一张脸惊为天人，白杰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更何况是男孩子，他素来腼腆，一时说不出话来，“肖……肖影。”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叫肖家哥哥啊。”
母亲下葬那日，白杰在门口望啊望，看肖影一骑白马风尘仆仆而来，将小小的他搂在怀中，“杰弟。”
“哥哥。”白杰瘦弱的身躯在他怀中哭泣颤抖。
从那以后，两人成为比家人更亲近的朋友。
寒来暑往，有一年再见时白杰又披麻戴孝，这一次他没有哭泣，少年初长成，话越来越少，心越来越坚强。
他将他叫入房中，“肖哥哥，我有个秘密不知当不当告诉你。”
肖影似乎并不诧异，缓缓抬眼，“杰弟，我也有个秘密。”
肖影早已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有一年冬天，父亲和母亲不在府上，他在父亲书房发现两样奇怪的东西，一个是一件披风，从未见父亲或母亲穿过，绣着极具特色的苍鹰图腾，充满异域风情；另一件则让肖影大为震撼，是一份盟书。讲述了飞家入魔一事是假，但为各家前途和江湖命运，决议隐瞒此事，将错就错，共同派人讨伐，封住飞、夜两族的嘴。这份盟书写的内容十分野蛮无理，并且毫不掩饰，如果不是父亲将它如此小心收藏，肖影是断不会相信的。盟书后有七个血手印，还约定各家留下一个能证明身份的信物，由另外一家拾走，双方互不知情，互相牵制。
白杰在父亲的遗物中也看到了盟书，“可惜，我没有找到信物。”
在两个少年心中，父亲都是善良、可敬的，却做出了这样陷他人于不义之事。两家世代交好，白、肖两位老家主也是少年老友，不知道两位见面叙话时知不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是自己不知名的“盟友”。
父母已逝，两人别无牵挂，心中羞愧，已无心立足于江湖。那日徐徐夜话，少年两个约定他日待安置好家中一切，退隐江湖，寻一处好山好水之处，相伴过日。
只是那样的日子，只能盼来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