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满脸自豪的说道:“我祖父可是咱们大晋朝的英雄,一生战绩卓著,永垂青史。我从很小,就非常崇拜祖父。”
阎煜道:“原来大小姐是崇拜英雄呀,那我今天独闯贼穴,算不算的上英雄?”
大小姐略略思考后,说道:“也算吧;怎么说呢,我祖父武艺高强,运筹帷幄,属于大英雄的范围;你呢,有胆有识,孤身犯险,属于小英雄的范围。”
“呃,没想到这英雄还有大小之分,其实我只是个小人物,算不上什么英雄,我就喜欢安安心心的过舒坦的日子,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呃,大小姐接着说你的家世。”阎煜说道。
“嗯,我祖父战功卓著,天子赏赐颇丰;被称为名门望族是实至名归;然而在家族里面,我爹爹是个侍女生的,身份地位太低;而大祖母又不能容人,后来就直接把我奶奶和父亲赶出家门去了。祖父虽然无奈,但又不想闹僵了关系,便私底下买了一份家产送给了奶奶,并让冯伯伯代为打理;这样的安排也让奶奶和年幼的父亲衣食无忧;后来,祖父战死了沙场,为国捐躯;奶奶也因此伤悲成疾,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冯伯伯不辞劳苦,把我爹爹养大,又操心给爹爹成了家,过了一段的安稳的日子;再后来,母亲生下我之后,意外的染上了伤寒,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爹爹非常的伤心,决定不再续弦;大约在几年前,战事越来越频,波及也越来越广,冯伯伯料定故乡几年后必然沦陷,必须早做打算;于是变卖了一些家产,另在牂牁郡购置了一份家产,作为以后的退路;牂牁的家产,交给了我祖父的旧识熊伯伯打理;如今战火果然烧到了家乡;我这才拿定主意,决定离开故土,前往牂牁那边生活。”
“哦,原来是这样呀,大小姐命运坎坷,让人惋惜;不过你心肠非常善良,相信以后一定会很幸福。”阎煜安慰的说道。
“谁不希望幸福呢,能安稳的生活就已经不错了;牂牁郡虽然偏远,但是远离战场,是一处不错的安身之地了。”大小姐感触的说道。
阎煜笑道:“大小姐我跟着你去牂牁吧。”
大小姐道:“我们去牂牁乃是避祸,你去牂牁又是为了什么?”
阎煜道:“我自小随着师傅到处的跑,居无定所,去了哪里都是一样,还不如跟着大小姐。到了牂牁以后,看我不赚他个几十万两银子,赌赌钱,溜溜鸟,过舒坦的日子。”
大小姐心中一颤,说道:“就是因为那一幅画?”
阎煜道:“有一些关系吧,主要还是因为大小姐人好,我十分的仰慕,如果能和你天天都说说话,我就很知足了。”
大小姐若有所思低着头,良久后才道:“阎煜,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以后随缘好吗?你既然说你那副画是缘分的寓意,那么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准和你的憧憬不一样呢。”
大小姐话里有话,阎煜见没有拒绝的意思,心中非常高兴,忙道:“好,好,顺其自然,这事以后我不再说,一切就看缘分吧。”
大小姐也道:“对,你不要多想,反而心里有个坎一样的;我还是喜欢看你无忧无虑的模样。”
阎煜笑道:“嗯,不必庸人自扰,开开心心每一天。”
二人随意的聊着,慢慢到了三更时分。
阎煜想起一事,起身说道:“大小姐先歇息一下,我出去喂喂吗,还指望它明天载我们赶路呢,可不能饿着了。”
大小姐也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坐在这里也感觉无聊,还不如走动一下。”
“如此也好”阎煜答道,二人便一同出门。
二人刚出草舍,还没来得及点上火炬,就见空中忽然落下一张大网,直接的将二人罩住。随后,四下跃出了八九个汉子,手持麻绳,直接就把二人捆了个结实。
二人大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让人始料不及;阎煜又惊又怒,口中叫着:“放开那位小姐!请不要伤害她,在下阎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诸位好汉?”
众汉子燃上火把,一个头目上前怒道:“你不知哪里得罪了老子?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忘记了?”
阎煜顺声望去,见那汉子三十多岁年纪,长的一字横眉,国字方脸,看起来很是威武,但威武中又带着几分邪气。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你刚才说的话,在下实在听不明白?”心里却想:对方说不大一会儿,莫非是羊荡山的余孽?可是自己计划周密,火场包围严谨,并没有什么疏漏,按道理不可能有人逃的出呀。不管怎么,当下先不认这账,其他的看看再说。
一个喽啰上前来看了看阎煜,显得一惊,然后又用火把靠近照了照,又点了点头,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这喽啰又对那汉子耳语了一番。汉子闻后面色一凛,疑惑的看着阎煜,片刻后又吩咐道:“你们先把这位小姐带去侧房看管,不过不要伤害她;这位公子我要亲自审问,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阎煜先是一喜,然后又感觉疑惑;喜的是,不伤害大小姐,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莫非他们不是羊荡山的余孽?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怎会这样的客气,羊荡山的人马应该不会这样说话;如此又让阎煜感到困惑。
那汉子不由分说,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起阎煜,如同提小鸡般的走进了一间草房。
汉子先是掩了房门,置放好了火把,又将阎煜放在地上,随后便坐下一把木椅上,认真的打量起阎煜来。
阎煜被麻绳捆着,扭动着身体,勉强的在地上坐了起来;说道:“阁下携我到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汉子笑道:“贫道王伯通,不知道公子听说过没有?公子虽然脱掉了斗笠蓑衣,但是贫道还是十分的确定,羊荡山的纵火之人,便就是阁下,因为你骑的那匹马便是我的。”
什么?王伯通?羊荡山的二大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自己明明下了死手,没道理有人逃的出来。再看他一身的劲装结束,却又自称贫道?难道这家伙是个道士?
王伯通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公子是在想,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吧?”
对方既然已经把话挑明,阎煜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便点头说道:“是啊!大火将山寨团团围住,没有任何的死角,按道理不可能有人活着出来。除非是插了翅膀,从高空逃出。”
王伯通说道:“不错,公子计划周密,并无疏漏;贫道之所以能够活着出来,并不是长了什么翅膀,而是贫道有一绝技,恰好派上用场,就化险为夷了。呵呵,贫道有个匪号,江湖上人称‘钻地鼠’,公子聪明绝顶,已经猜出来了吧。”
阎煜默念了几句,叹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天生会打洞;阁下既然匪号钻地鼠,莫非是打地洞逃出来的?”
王伯通道号一诵,:“无量他妈天尊,公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公子的计划虽然完美,但是寨门处放火太弱,而且门外还有路,贫道就是在这个节点打通了地洞,才得以脱身。”
阎煜道:“唉!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这一招,功亏一篑呀!”
王伯通道:“公子可算的上是百无一漏,碰上贫道这样的,只是个巧合而已,不必自责;公子孤身一人,深入山寨,救出了家人,还火烧了羊荡山;这份胆识让贫道钦佩的很。”
阎煜道:“既然落到阁下手里,自知难逃一死,不知道能否放了我那个未来的老婆,她可是无辜的。”
王伯通问道:“公子不怕死?”
阎煜道:“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怕死?”
王伯通赞道:“公子果然诚实,贫道也是怕死!嘿嘿,世间口舌甚多,如果就这样杀了你,你肯定不服;我给你个机会,不如我们两个赌上一把,你输了,你就死;你赢了,还是要死。”
阎煜怒道:“你这不是耍我玩吗?我输赢都是死,那还赌个屁?”
“无量他妈天尊,刚才漏掉一句,若是你赢我输,你虽然要死,但那个小娘子可以离开,这样如何?”王伯通笑道。
听他提起大小姐,顿时心疼不已,阎煜心中暗想:现在是他为刀斧,我为鱼肉,对方实在没有必要这样戏弄;而且对方通晓赌术,想必也会言出必行。便笑道:“如此来说,值得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