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为妻?”南皓月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字一句重复着小花奴的话,轻轻笑出了声。
她明明是问向画秋思的,画秋思仍只笑不答,人群中也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小花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跪行爬向南皓月,一双手脏兮兮的,想要去够南皓月洁白如雪的裙摆。
南皓月见状微一后退,灵巧地避开了她。
小花奴倒不介意,收回了手,仰面哭泣诉说:“南少主,有句话,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说。我家姑娘虽用情至深,却绝不是视性命如鸿毛之人啊!南少主有所不知,我家姑娘自幼命便不好,可她坚强乐观得很,即便是来到寻芳楼,也是卖艺不卖身。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可能轻易离去?求南少主明查!”
小花奴一番戚戚衷肠之言,听得百姓皆摇头轻叹。月娘究竟如何,在平君城中,谁人不知。且不说她究竟是不是个坚强乐观的人,但“卖艺不卖身”是真,“用情至深”也是真,这种种矛头都指向了画秋思,而画秋思确实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便更坐实了百姓的猜测——画秋思害了月娘。
“月娘之死与我的宝儿一样!她一定是被人害了才变成这副模样的!请南少主明查!还月娘还我的宝儿一个公道!”
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让玉与容与容倾沉觉着分外耳熟,寻着声源看去,可不正是掌柜?许是有了南皓月做依靠,掌柜整个人气势都变了不少,目光如炬地盯着画秋思看。
既然都这么说了,南皓月也不能无动于衷,她起身一跃,跃向平君河上一叶小船,落上踏板,竟不见船身晃动,可见武功之高。
“你家姑娘,是在此处落了水的?”
小花奴一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拼了命地点头:“对!正是!”
南皓月简单查看一番,复回到岸上,她微一侧目,身旁的一位雪镜宗中修士便将月娘身上的白布掀开。
南皓月仍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淡淡扫视一圈后,她道:“看她的口鼻。”
修士依言就做,旋即起身复命道:“是失魂香。”
南皓月一挑眉眼,修士又将白布盖上。百姓不知失魂香是何物,江湖中的修士又怎会不知呢?南皓月转过身,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画秋思摇着把羽扇无所谓道:“是失魂香又如何?江湖中谁没有个失魂香呢。”
南皓月不以为然:“江湖中谁都有个失魂香,可平君城中的江湖,却只有一个上善门。”南皓月步步逼近画秋思,“而月娘身边却只有一个你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画秋思与南皓月身上,却听南皓月继续说道:“在此之前,卫宝儿也意外死于平君城外的河中,那地方我看过,巨石松动,下方有一处凹陷,正是运用强劲灵气借以碎石击之……那种程度,楚景骞办不到吧?”
“所以,是你吗?”
那一瞬,所有人都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安静得不像话,似都在翘首以盼画秋思一个答案。
画秋思饱含笑意的一双眼底,是无尽的轻蔑,他道:“是谁跟你说,平君城中的江湖,就只有一个上善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