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窗纸自花落棋头顶飞过,飞过了叶轻舟,又飞过了叶初阳,最后落到花小五的头上。
倒下墙体的灰尘还没散去,花落棋尴尬地笑道:“啊哈哈哈,爷。”
玉与容收回手,怎么也没想到在窗户外面鬼鬼祟祟的竟是花落棋等人。
倾沉被玉与容惊诧的同时,面容冷冽些许,低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花落棋呲牙咧嘴道:“啊哈哈哈,爷,我们、我们没干什么呀。”
都围成一堆了,还没干什么?倾沉眸光暗了暗,有些危险。
花落棋十分识时务道:“爷爷爷!我说、我说……哈哈哈这个……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花落棋扭扭捏捏地对着手指头道:“就是好奇新婚之夜……爷您和夫人会干什么啊哈哈哈,其实现在想来也没那么好奇啦呀!散了都散了吧!”
寨中弟兄闻言拔腿就跑,花落棋说完转身就跑却没跑得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正死死地被倾沉踩在脚下。
真是不仗义,又留他一个人。
花落棋带着哭腔:“爷……”
倾沉声音遂冷,语调却微微扬起,道:“你这么想看,不如跟我一起睡吧。”
花落棋顿时懵然,看了一眼玉与容道:“爷,这怎么使得?新婚之夜留新娘子独守空房……不大好吧?”
倾沉道:“我觉得很好,你说呢?”
后半句是说给玉与容听得,倾沉又补充道:“这房子已毁,需要修补,近日不便住人。你且去原先的房间住着,我去花落棋那将就两天。你看可好?”
倾沉目不转睛地看着玉与容,完全没注意到花落棋向玉与容挤眉弄眼的模样,可玉与容注意到了,奈何玉与容半点不懂看眼色,还十分关切地问道:“你的眼睛可是有病了?”
花落棋简直被玉与容惊呆了,倾沉闻言转过头来时,花落棋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倾沉极浅地笑了一下,看得花落棋头皮发麻,便听倾沉悦耳却满含危险的声音传来,“他眼睛没病,可惜皮痒了。”
玉与容天真地信了,道:“皮痒的话,灼灼那里应该有药丸。”
倾沉抓着花落棋的衣服后领道:“不必,我替他抓。你且回房吧。”说完,便揪着领子将花落棋拖走了。
玉与容特别认真地向他拜了拜手,直拜得花落棋欻欻掉眼泪。夫人真的是无情无感无怨无尤吗?真的不是在联合爷组团欺负我呢吗?
倾沉二话不说把花落棋揪回他们的房间,而一旁看戏多时的叶家兄弟早就卷铺盖没了影儿,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传出花落棋吱哇乱叫地声响,一声一声赛狼嚎,穿透了云霄。听得一众兄弟个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而刚刚回屋不久的玉与容则颇为担忧地向两人的房间看去,心里想着皮痒竟痒成这样,也不是件事,不如明天一早找灼灼去给花落棋瞧瞧。
随着花落棋最后一声“嗷呜”,整个寨子才算安静下来。
一夜安好无话。除了花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