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感受到手心源源不断的灵力,睁眼后便向手心看去。
倾沉正握着她的手。
“可有不适?”在玉与容看来的一瞬间,倾沉自然地松开她的手,将玉与容的手放回原处。
玉与容撑起身子道:“无妨。”说完,便简单地打坐调息,体内的灵气正慢慢恢复。
调整完毕,玉与容睁眼看来,倾沉道:“你的手指?”方才握住她的手时,食指有一道极浅的疤痕,像是刚刚结痂了一般,他记得原先是没有的。
玉与容看了一眼手指道:“取血用的。”
倾沉有些意外道:“取血?”
玉与容解释道:“我的血,用灵气运转,再配以玉氏秘法,可在一瞬击杀百人,只不过太过消耗灵气,寻常是不用的。”
“是谁的血都可以,还是只有你的血可以?”
“只有我的。”
“为何?”
“我不知。”
玉与容诚然,良久她又补充道:“这是长兄在两年前离开幽然谷时,告诉我的,今次,也是头一回使用。”
“玉与卿?”
“正是。”
玉与卿,这个人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预料到了一样。
“说起来,我一直都有一件事不解。”
“你说。”
“你曾说过,玉隐宗避世千年,族中修士从不出幽然谷,为何两年前玉与卿会忽然离开幽然谷呢?”
“我不知。”
“这你也不知?”
“不知。”玉与容停顿一息,又道:“当初,长兄只留下两封信,其中一封告诉我,他有事需要外出一番,归期不定,让我暂管玉隐宗,还有一封他写着,让我十八岁时再打开,不想玉隐宗被灭,那封信也没了踪影。”
十八岁时……等等!
“你今年,多大?”
玉与容不知倾沉为何忽然这么问,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到:“长兄离去时,我刚过及笄,今年算起来,十七了。”
十七……
倾沉忽觉黑线压顶,居然才十七岁,他可是二十七了啊……本以为她的修为如此高深,多少有了些自幼修习,常年积累的缘故,只不过是看着年轻而已,原来是真年轻。
倾沉忽然心头酸酸的,人生在世二十七载,忽然嫌弃起自己的年龄起来。
玉与容也不知倾沉在想什么,总觉得面上有几分古怪,可惜她又读不明白,便道:“那些人,都走了?”
倾沉回神道:“都走了。他们可是婆罗宗中的人?”
玉与容道:“是。婆罗宗三大附属宗门,湛怜楼、橘月殿、九尾阁。只是不知,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倾沉道:“花落棋救下你时,你受伤晕倒在苍茫山上,也许他们是一路追查到此。”
玉与容觉得倾沉说得颇有道理,点点头。
“那个九尾阁的白夭,你认识?”
玉与容微怔,道:“谁?”
倾沉道:“那个一身白衣,戴着半面银狐面具的女子。”
玉与容努力回想后摇摇头,道:“不认识。”
倾沉道:“她似乎和别人不大一样。”毕竟月如空与云知意见了玉与容,除了恨与不屑,偶尔还有点恐惧,便没有半分其他情绪,而白夭不一样,见了第一面便规规矩矩地叫了人,言行举止里带着几分尊敬,却没有半分恐惧。
倾沉这样一提,玉与容渐渐地有了印象道:“那夜在泥黎宫时,我似乎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