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棋这一嗓子,估摸着整个客来居都听见了,四人在房间里屏气凝神了半晌,确定隔壁没有人出来,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花落棋不禁眉头一皱,耳朵贴着墙听去。
叶轻舟将手中的两件劲装拿给叶初阳挑选,回过头便看见花落棋偷听墙角的一幕,忍不住问道:“你干什么呢?”
花落棋嘟嘟囔囔道:“你说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把爷招来,他们在干什么呢?”
叶轻舟轻嗤道:“说得好像你很想把爷招来一样。”
不是没听见,而是懒得理,但凭容倾沉的耳力,早在他们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们在装睡,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已,后来在对话中听到原因时,一时间又有些哭笑不得。
玉与容看了一眼隔壁,道:“他们这是醒了?”
容倾沉煮着茶,眼也不抬一下道:“他们没睡。”
玉与容疑惑道:“没睡?灼灼不是说他们已睡下?”
容倾沉冷笑道:“装的。”
茶水声响起,淡绿色的水柱落入茶杯中,慢慢打起一个漩,又盈盈飘出一缕白气,玉与容看着那股白气道:“为何?”
容倾沉如实道:“他们想让我们独处一室,好把今日的心结解开。”
茶水倒入大半,容倾沉将茶杯递来,玉与容接过,道:“心结?什么心结?”
容倾沉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垂首而立,继而向玉与容倾身而来。
“什么心结,夫人不清楚吗?”
玉与容怔了一瞬,忽然想起早些时候叶初阳对她说得话来,便道:“他们说你生气了?”
他们?容倾沉暗笑,不用多想,定是隔壁那几个。
“所以你知道我生气的原因吗?”
玉与容诚然:“他们说,是因为我执意要孤身复仇,而不带你们。”
容倾沉微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玉与容也意识到自己扭曲了叶初阳的意思,补充说道:“是因为花花寨的仇,是我们的共同的仇,当由我们一起。”
容倾沉神色复然,这话听着才有点意思,而且倒像是初阳说的。
虽说玉与容不会察言观色,但凭借着一丝丝敏锐地捕捉,加上这些日子对他的观察,渐渐也掌握一些规律来,即便是容倾沉的神色变换相当细微,但她可以肯定,现在他的心绪应是正常的,但是气到底消没消呢?她还不能确定。
她轻声问道:“我这么理解这份‘情’,对吗?”
容倾沉浅笑,说不上是欣慰,也说不上是满足,却都有那么点意思。
“对。”他肯定道。
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是最难明言的,有些甚至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又或是不可感同身受而一定要亲身经历才会明白的。即便是明白了、了解了大多时候又很难说出口,所以像这样直白的、直观的可以告诉的“情”啊,少且难。
殊不知,玉与容的情根也在慢慢生长啊。
“所以,你还生气吗?”
容倾沉收回思绪,道:“如果我说我还生气呢?”
玉与容认真思量片刻,按理来说他这个模样应该是不气了才对,为什么还在生气呢?
“那、你需要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