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玉与容看着花落棋,神情茫然。她不是没见过玉氏子弟哭,但大多是因为破境时的艰辛,也是出谷后,她才明白,也许是因为疼。可花落棋为何哭?疼?莫不是牵扯到了伤口?
花落棋呆呆地看着玉与容,几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玉与容身上,更显委屈,便听玉与容道:“那还是莫要下榻了。”
花落棋“轰”地一声炸了脑袋,似美人受辱般低声抽噎,抱着枕头,埋着首,哼哼唧唧险些要泣不成声。
爷也太狠了嘤嘤嘤,夫人也帮着他嘤嘤嘤,我好惨我好可怜我好无助嘤嘤嘤。
等听到乒乒乓乓筷子撞碗的声响,花落棋顿时心如死灰,仰天长叹。
容倾沉见状,眉梢染上微末的笑意,凝花落棋半晌道:“把桌子搬过去吧。”
叶轻舟心领神会,将桌子搬至花落棋的塌边,其余人皆移了过去。
花落棋闻言欣喜地转过头来,脸上哪儿有什么泪痕啊,干打雷不下雨的,完全在容倾沉与叶家兄弟的意料之中,而在玉与容与灼灼的意料之外。
玉与容还有些懵懵的,这是什么情况。灼灼却先回过神来,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的那几分恻隐之心,又更加落实了花落棋要抢夫人的夫君!这般撒娇装哭,以退为进,不就是想让爷心软?!还真是高明!
花落棋被叶轻舟扶起作着,面上笑嘻嘻道:“谢谢爷!”
叶轻舟无奈地摇摇头,爷怎么会不知他伤得比初阳重?本就没打算让他下榻,偏偏花落棋自己作死,往爷的坑里跳,唉,还是太嫩。
一顿饺子吃得十分和谐,偶有花落棋与叶轻舟嘴上掐架,倒也欢脱。
玉与容惯不吃东西,没吃几个便放了筷,容倾沉见状也跟着放了筷,大当家都放了筷,其余人也没有继续吃的道理,一时间,除了窗外的烟花声,并无他响。
灼灼无限刷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口小口饮着热茶,又轻轻放了回去。
像是玉与容也察觉到一丝不对,除了容倾沉,他们四个面面相觑活像当初花落棋犯了眼疾。
眼疾传染吗?玉与容想着,应该让灼灼回去多备些药丸。
花落棋正想活跃活跃气氛,叶初阳冷不丁地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只六个字,让常气氛一下凝结。
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卧病的卧病,照料的照料,浑浑噩噩度了几日,可不代表他们忘了花花寨的血海深仇。
花落棋与叶轻舟神色皆凝,灼灼面上亦是悲伤,容倾沉虽向来不喜形于色,可眸光暗沉阴鸷,让人见之不自觉颤栗。
玉与容冷声道:“复仇。”
叶初阳追问道:“如何复?”
玉与容垂下眼睫,眸中似又翻涌起了海浪,隐隐有喷发之势。
“婆罗宗的附属三门已杀上门来,因无果而泄愤,必定会卷土重来,再来时,所携者应是婆罗宗栾氏子弟。”
“我曾杀上过泥黎宫,我们再想杀上去,恐难已,泥黎宫必定戒备森严,说不定还会以法器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