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小晚的愁容满面,老妇堪比如沐春风,在小晚走后,老妇手滚着轮椅,出了木门。
耀眼的阳光变得和煦起来。
老妇躺在轮椅上眯着眼眸看。
一览无余的视线里忽然闯入一个黑黝黝的魁梧身材的女人,五官倒是端正,看上去壮了些。
女人迎着老妇的视线,猫着腰,整张脸凑在老妇面前,“大娘,我家锄头坏了,借一下你家的呗!”
老妇看见女人,脸色一变,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那黝黑的女人瞪了她一眼,“都邻里邻居的,怎么这般小气?!在哪儿?我自己去拿就是!”
老妇抽搐着嘴角,指了指门缝,十分不愿意道,“门后面。”
女人笑嘻嘻的走过去,将她家的锄头拿走。
老妇长叹了一口气,忽然,目光所及之处,发现了一头牛,在悠然的啃她家的麦子地。
老妇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从轮椅上跳起来,只是实力不允许,“李,李寡妇,你家的牛,在吃我家的小麦…”
女人黝黑的脸一下子更黑了,她慢悠悠的回过头,盯着老妇,“你叫谁寡妇呢?!”
李寡妇丈夫当兵,战死沙场,成为寡妇是事实,却十分敏感,讨厌别人叫她寡妇。
老妇结结巴巴,心中很是不快,眼巴巴的望了望远方,心里着急唐玺怎么还没回来!
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个寡妇,嘿,还不让人说了…”
李寡妇耳朵灵敏的很,听老妇这般议论,一气之下,将她轮椅一把掀翻,老妇如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地上,撕扯到了半身不遂的旧伤口,痛得直掉老泪。
小晚和唐玺从田里回来时,远远的看见老妇趴在地上,一旁的轮椅四脚朝天。
急忙赶了过来将老妇扶上了轮椅,老妇冷着脸推开小晚。
小晚不知老妇为什么生气,有些不知所错的站在一旁。
唐玺看见,忙问,“娘,你推小晚做甚?”
老妇怒道,“要不是她离开这么久,我也不会被那李寡妇欺负!”
唐玺瞳孔中有暗火,“那李寡妇又来欺负你了?!”
老妇拍了拍轮椅,骂骂咧咧道,
“可不是嘛,就欺负我一个半身不遂的死老太婆,借了我们的东西,从来不还,今日,还让自己家的牛吃了我们家的小麦!”
老妇越想越气,忽然转身瞪着小晚,
“我让你去叫唐玺回来吃饭,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故意把我一个人丢在屋里?没有人管我,好叫别人欺负了去!”
小晚正要开口说话,唐玺便将小晚护在身后,对老妇说道,“娘,这事儿不怪小晚…”
“得了吧,还没过门了,就这般护着!”老妇鼻孔里吐出一口浊气,“真不知道这场婚事是福还是祸!”
两日之后,唐玺带着小晚到金雲城内购买红色布料,做嫁妆用。
金雲城内,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唐玺和小晚抱着红色布料从店内出来,正巧街上飞快的路过一队衙门人马。
数百人,各各持刀,对百姓推推搡搡,好不威风。
小晚听到身旁的人小声议论,“造孽啊!圣上这般荒唐,国家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