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与吴彺相貌并无二致的姑娘身穿粉衣,簪金钗,酥手穿玉环,满头珠翠。
缓缓落轿,丫鬟掀开帘子,娴静似水的小姐踩着一双蜀锦金丝鞋,徐徐走着。
梵钟敲响,木鱼盈耳,线香缠绕,红烛明亮,小姐潜心拜佛,为家中母亲祈福祝祷。
礼佛完毕,忽觉肚饿,小姐便跟着小和尚一路穿林而过,品尝些斋饭,沐浴熏香。
林子外,一黑衣少年,正拉弓射箭,骑着马儿一路追赶。
‘呜呜’,一阵呜咽,小姐捡起路边的一只白狐。
仔细瞧着,白狐身上染了血,还有一截子短箭直插心口。
“伤得这样重,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抱着白狐,跟着小和尚来到厢房,准备给白狐止血。
却不曾想,竟被那黑衣少年拦住。
黑衣少年见白狐被一个女子抱在怀中,飞奔下马,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这是我的猎物。还给我。”
小姐抬头,一双美目戚戚,有些害怕地看向黑衣少年。
“它受伤了,伤得很重。不知,公子可否将这个小狐狸赠予我,不,我可以出钱买下你的猎物。”
“买?我打下的猎物,从来不卖。”
“可是它受伤了。求求你,就把它让给我吧。再怎么说,它也是一条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子何必在佛前犯下此等杀罪呢?”
“犯了又如何?打猎就是这样的。它若机敏一些,又怎么落在我手里,被我的箭射伤呢?”
“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这只小狐狸?你蛮不讲理,满手血腥,难道就因为这些小动物不及你强大,你便说杀就杀。我不知你在别处猎杀了多少动物,可它既让我遇上了,又还活着,我断然不会把它交给你的。”小姐不通武艺,可眸中坚定,胸膛热血,倒是让黑衣少年眼下一惊心中一喜。
“好啊,我可以把这只小狐狸让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知道你姓甚名谁?他日我好找你,报恩。”
“报这佛前宽恕之恩。”
黑衣少年越走越近,一双墨瞳欺压而至,小姐害怕地微缩双肩,微微颤栗。
“我姓朱,名唤念念。”
“念念,朱念念。好名字,我记住了。”说罢,黑衣少年上马飞奔,离开了佛寺。
“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
看着黑衣少年离去的背影,朱念念抱紧怀中的小狐狸,碎碎自语道。
“念念啊念念,你怎如此大胆。也不知……是福是祸。”
“念念啊念念,我又该如何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