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打了,别打了。”
女子痛苦的哀叫声,惊扰了一船清梦。
吴彺的记性很好,她听得出,不远处的小船上,正在遭受鞭笞的女人,正是昨日陪着谢天雄喝酒温床的勾栏美人,娇娇。
吴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出舱外,与念念并立而站。
“你见过阎罗王吗?”见吴彺环抱长剑,念念突然发问道。
“我见过。他还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话?”吴彺不解,打着哈欠问道。
“他说,爱管闲事命不长。”念念看向吴彺,在吴彺耳边大声地喊道。
吴彺揉揉耳朵,见耳朵还能听到声音,无奈地笑了笑,便施展轻功,飞向前方。
“吴小姐,吴姑娘。救救我!我知道你心好,求求你,救救我。”
吴彺没有收力,落在船头一角时,身子往下一沉,载着美人的花船顿时倾斜。
花船上挥舞着鞭子的龟公一下没站稳,直直地倒向后方,落入水中。
而原本为了躲避鞭子,而卧倒在船的娇娇,自然已在吴彺怀中,跟着吴彺,飞至新舟。
“吴姑娘,念念姑娘,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人刚一走进舱内,娇娇立马跪下磕头,哀求道。
“要人救你,也得先说说,怎么救你?你又为何落入此番田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娇娇姑娘也是暖香阁的头牌,一日之间,这身子上的伤没养好不说,竟被卖去做这女校书。实在是令人费解。”
念念不喜欢娇娇,她在暖香阁喝了近一个月的花酒,每天点不一样的姑娘,却从未点过才貌双绝的娇娇。
一是觉得她离脏男人太近,二是觉得她长得不够喜庆。
念念喜欢喜庆美人,那种你见了就让你开怀的绝世美人。
就像,吴彺这种美人。
“是谢家那个畜生,是他卖了我。”提起谢天雄,娇娇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娇娇姑娘,膝下娇花不易折,有什么话,可以坐下说。”吴彺面色凛若冰霜,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头一暖。
娇娇知道,吴彺一定会救她。因为,吴彺是个好人。
“虽说爱管闲事命不长。可我也曾遇到一位仙人道长,他说,多做善事,寿与天齐。”
念念捏了捏吴彺的小脸,看得痴迷,直直说道,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此话一出,刚刚站起身来的娇娇,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跪着。
她不知道吴彺的来历,可念念的脾性,暖香阁的姐妹时常和她说起。
念念一向大方,看上哪个姑娘就要哪个姑娘陪她喝酒赏月。
曾有人一掷千金要买那花魁娘子一夜,念念原本点了另一位姑娘作伴。
可看出花魁娘子心中不愿,竟从腰间解下一条银鎏金云纹腰带来,看都不看一眼就甩向虔婆。
“此乃古物,价值连城。你要点花魁娘子,不妨回家清点家当,看看你家的田产够不够买这腰带。”
娇娇记得那一夜之后,只要是念念看上的姑娘,再也没有男人与她争抢。
而此时的念念,是陌生的念念,她看吴彺的眼神,至少,在暖香阁里,娇娇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