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是血，在雪白的长裙上盛开地妖冶，半趴在地上，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让人心疼的碎光。
我呆滞地看着她，只觉得手足无措。
我想上前，我想靠近她，我想帮她治疗，可是脚步就是迈不动分毫。
“别担心，我没事。”她朝我笑笑。
我上前了两步，突然转身，“你等等，顾哥哥会治愈术，他是双系异能者，可厉害了，我去找他......“
“不要！”赫连雅望猛地喝了一声，“小七乖，帮小舞姐姐把小六带过来好不好？她刚才突然跑去了灵池......“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了，我也一样，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男孩从门口进来，面上冷淡地绕过我，走向赫连雅望。
她又回来了。
她走到赫连雅望的身旁，淡漠的眼睛扫了扫，淡淡道：“经脉尽断，身体受损严重。但是有赫连血脉的支持，你还有半天的生机。”
半天的寿命。
我再一次呆滞，血液冰冷，难以置信地看着长陌，她依旧没有表情，像往日一般，平静冷淡。
她是怎么做到没有半点波澜地讲出这句话的。
啊，好像记忆里就是这个样子。赫连长陌永远只是冷淡冰冷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她笑过一下。
赫连雅望笑了，她捏了捏这个小冰块的脸，指着我，“小六，看，小七来了，她把我们想起来了。”
“我知道。”而赫连长陌未曾看我一眼，熟练地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给赫连雅望缠住止血。
雅望瞌上眸子，靠在小家伙身上，语气喃喃，“现在赫连家族只剩你我二人了吗？”
赫连长陌声音平静，“你我二人，还有出任务的赫连黛玥，以及将联军引入虚幻之森的族长。其余赫连族人，皆自爆而亡。”
我站在一旁，像一个外人，一个旁观者。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雅望像是觉察到我的尴尬，朝我笑了笑，“小七，小六天生绝情绝爱，丧七情六欲，断人生欢喜，她也不想这样，你不要怪她的冷淡，她其实很可怜。”
“你，是把以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吗？”她仰起头看着我，“我们不是故意要送你离开，族长发现了你的存在，而且外族人在赫连家族呆地太久，咳.......可能会因为我们这里精纯的灵力，身体受不了，会猝死的。”
“你因为偷偷在赫连家族灵池里泡过的缘故，所以安稳活到了六岁，可是我们不敢赌。我们也不能让你偷偷摸摸地活一辈子。”
她在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我心里木木的，又感觉到了酸涩复杂。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七，我死以后，可以请你照顾她吗？”雅望摸摸赫连长陌的头，一双浅色的眼眸看着我，里面是乞求与期盼，“她没有七情六欲，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照顾她，她根本活不下去啊！”
我点点头。
“谢谢。”雅望松了一口气，眸子弯起，她本就精致极美，虚弱时让人忍不住怜惜。现在忽而一笑，像极了那极美的优昙花，绚烂地让人无法移开一点目光。
她目光转向小六，嘴角翘起，眼神温柔，“小六，姐姐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