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彭小谷再次醒来,他在这洞府中已昏迷多次了,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醒了之后便大叫大喊,但那老头却再没有出现过。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彭小谷迷糊说着,他抬起头来,双眼无神望着前方,由于长时间未进食,连滴水都没有,他的嘴唇完全皲裂,喉咙灼烧感让他极为难受。
“阿娘,我好像要死了。马上来陪你了……儿不孝……”
彭小谷已经说不出话了,内心想着阿娘,想起了儿时与阿娘在一起的岁月,想起了很多事,但想到阿娘死于非命,他嘴角也只能是向上咧了一下,嘲笑自己。
他想着这些,缓慢地低下了头颅,精神已经严重恍惚,混沌一片,脑海中的画面也逐渐迷糊。
要死了吗?
“啪……”
“谁?谁打我……”
彭小谷已经低下的头,但脸上的疼痛突然让他惊醒,猛地抬起,望向前方,双眼也有些了聚焦,只见一张笑嘻嘻的脸盯着他。
“又是你,快把我放了……”彭小谷微弱挣扎着,极小的声音说出。
“……”
彭小谷看着那白发老人一直在说话,可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便更加慌乱起来,挣扎得更厉害了。那白发老人似乎发觉彭小谷已然失聪,便挥手解开了灵绳,彭小谷看着自己身上绳子消失,嘴角也是出现了笑容,随后身体便缓慢跌落,倒在地上,再次昏迷下去。
……
不知又过了多久,彭小谷缓缓睁开眼,望着墨绿色的洞顶,双手慢慢地撑起身体,坐在起来,随即他看向自己坐的地方。
“嗯?哪来的石床……”
“哇……好香啊。”
彭小谷还没顾及到自己的方位,便被一股香气所吸引,他随着香气望了过去,看见那白发老人在不远处,正在炖煮着什么。正当他看向了白发老人处,那老人同样回首看向了他。
“小子,你醒了,感觉有没有好点?你昏迷时给你灌了点水。”
彭小谷听见那人说的话,怨气迅速升起,握紧拳头奔向那老人处。
“年轻人,做事情要想好结果,莫要冲动……”白发老人缓慢地说道。
正在迅速奔跑的彭小谷,听见此言,也是慢了下来,直到最后,走到了那白发老人的身边,静悄悄望着坐在石凳上的那老人,那老人看着身边的瓦罐,彭小谷也将目光移向瓦罐,里面翻滚着白白的浓汤,偶尔翻起的肉让彭小谷食欲大开,肚子也随着瓦罐翻滚了起来。
“怎么?不叫我老东西,老头了?”
一旁的白发老人忽然轻声道,打破了宁静。
彭小谷未回答,只是看着那人,随后又看向其它方位,直到看完了整个洞府,才回头盯向瓦罐内的浓汤。
“你是谁?”彭小谷轻轻问着,站在其身后,望着这身穿墨绿衣装,满头银发的老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难道不是如何出去吗?”
彭小谷静静听着这话,虽然充满了倒刺,但他也没有过多反应,他深知,眼前这人,自己惹不起。
“怎么?不说话了,怂了吗?”
那人继续嘲讽道。
“唉,还请老丈莫要再讽刺我了,我此刻已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哟~还老丈,读书人?可惜了……”白发老人听见彭小谷的言语,也是继续嘲讽说着。
“……”
此刻,又安静了下来,彭小谷不知如何在出言了,只得立在那人身旁,静静发呆着。
“喏,给你一碗肉粥。”
最后,那老人打破了寂静,递了一碗粥给彭小谷。彭小谷也是应声接住,看向碗里的肉,立刻便往嘴里倒了进去,完全不在乎那肉粥的滚烫程度。
“小子,慢点,这里不是还有吗?老夫又不会和你抢……”
彭小谷听见此言也是慢了下来,慢慢地喝着肉粥,偶尔还看向那老人。
半刻后,彭小谷独自将一瓦罐的肉粥喝完,坐在了地上。
“嗝~~”
他放下手中的石碗,右手放在肚子上,缓缓揉着。
“小子,你一次性吃那么多,就不怕身体受不了?”
“没事,我从小体质就很好,喝点粥又不会死人。”
彭小谷揉着肚子,笑着回答着。
不知从何时起,彭小谷便不再讨厌这个老人了,甚至有些熟悉,可能就是递粥的那一瞬间吧,可那熟悉感又不知从何说起,仿佛与生俱来。
“好了,你也吃饱了,你可以出去了。”那白发老人起身,看着地上的彭小谷,轻声说着。
“啊?”听见此言的彭小谷立刻跳起身来,与那老人对视着。
“怎么?不想回去了?”
“额,不是,那个……那个……”彭小谷低头墨迹说着。
“没事就滚吧。”
“好……好吧,那老丈您能告知我您名讳吗?”
“呵呵……老夫姓陌。”陌姓老者也是微笑说着。
“陌?陌老……那我怎么回去啊?”
“嘿嘿……怎么回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啊!”
陌老话一落,彭小谷瞬间失去意识,消失在这片墨绿洞府。
“彭!你的后代居然打开了储灵,还直接传送到我这里,难道,他便是你们口中的黑棋?”
“哼!上代黑白棋之争已死兆亿人,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他发生,天道老儿!这天,我破定了!”
……
彭小谷已是跌落在他自己庭院堂屋中了,横趴在地上,没有一丝意识,昏死了过去。在他身旁的还有一卷竹简,竹简下方,闪耀着淡淡绿光,显赫着与世不同。
时间过去了一天,李安、子车林都曾来找过彭小谷,但一番呼喊之后,并无回应,便离开了。
又一日,清晨。
彭小谷缓缓睁开了眼睛,醒了起来。
他坐在地上,想起之前的事情,不敢相信,可他看到地上的那一卷竹简后,也只得叹了气,轻轻拾起,看着竹简,发起了楞。
“小谷!小谷……”
此刻,屋外又想起了李安的声音,彭小谷在屋内应了一声,便迅速将竹简和落在地上的灵石收了起来,随后走出堂屋,开了院门。
“小谷,怎么回事,你一天都在外面吗?”李安充满责怪的声音在彭小谷耳旁响起。
“哎呀,没怎么啊,我就外出了一趟……嗯,对了,安姐找我有什么事啊?”
李安看出了彭小谷的隐瞒,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从身后收纳箱拿出一堆竹简,递给彭小谷。
“小谷,这是我昨日去北苑时,给你收回来的,拿着吧。”
李安说着,随即她顿了顿,看着彭小谷,满眼愁容地说着:“小谷,不管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没事,在这乱世之中。”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立在院门口的彭小谷,呆呆看着,那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