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阿母拉着她的手,把钩织了许久的布块收上了尾,瞧见南元灵手指腹抚摩着那些花纹痕。
她语道:“这意思是‘我想你一切安好’。”
“……我想你一切安好?”南元灵费解地重复着,便被阿蛮阿母拉住手指,一个花纹一个花纹解释它的意思。
这个瞬间,被问住的阿蛮阿母怔然片刻,直视盯着她们面前钩织好的布块,轻抚摩地语道:
“……我们…只能祈求着前方作战的族人们一切能安好。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回我们的故土,回到我们曾经的家园。”
所以后援的她们这些鲛妇与年幼的鲛孩,是处于一个被保护状态。
虽然如此,但她们心系还是在前方与中原南宫朝都那些人交锋的族人们。
闻言,南元灵彻底陷入了沉寂之中。
阿蛮阿母她认为自己看不见,才这般毫无保留的教着她吧。
但……在南元灵眼底,用着兑换而来的几天光明,看得是清清楚楚,并把它们都记进了脑子里。
以后说不准还能派上用场呢。
但这一个用场,希望不会是敌对之时,万不得已的行动了。
教完她钩织花纹意思后,看着阿蛮阿母把它卷起,然后从一侧拿出来新的线,准备开始钩织新的布块。
南元灵便没有去阻拦她的行动,而是默默地看着。
看着她们一侧静静坐着,并同样在钩织布块的那一个有伤疤的鲛女,这一会的她,格外认真,根本容不下其他。
连着她的注视,都不曾发现。
或者说,她也以为她根本看不见,所以这一会对着自己手上钩织,格外认真。
这正是像鲛人所钩织出那一些精美的布块寓意一样,都是有每一块织布者赋予的情感在,所以才独一无二。
也因此,她更好奇起了这一如神话书记载的鲛人一族,为何会被中原南宫人倾覆了呢。
这……不应该吧。
“……海皇。”
咋时,在南元灵盯着阿蛮阿母钩织机沉思时,旁边坐着的阿蛮阿母突然站了起来,并喊道。
南元灵猛地抬睨起了目光,便瞧见了门口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身着深蓝色衣袍,凌乱散放着的蓝发……
以及那一双桀骜不羁的碧眸。
这正是之前的躲在原主身边的那一个阿渊吗,鲛人一族的新一任海皇吗?
这一会,南元灵深呼吸一窒,眼皮都不敢眨动一下,后背颈一阵寒颤之意,目光一直盯着他走上前。
而阿渊碧眸冷漠地看向了她:“如何?”
如何?南元灵云里雾里,格外警惕。
“右腿伤好的差不多了,能行走了,但不能走太久,还需要养一段时间。”阿蛮阿母突然道。
听完,才恍然明白他是在问阿蛮阿母,而非她。
“还有呢?”阿渊继续问道。
原本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南元灵,倏地又提起了一个心。
她还能有什么?除了……除了她的眼睛了,否则便没有了其他才是。
不等,余光瞧见了阿蛮阿母看了她一眼后,便回向了他:“双眼伤得很深,估计是很难彻底恢复,海皇不必担心。”
南元灵:“……”
阿蛮阿母怎么懂这一些医术?难道她的身份……是鲛人一族的医者?不然阿渊问这些,又什么意思。
她是小瞧了阿蛮阿母,没想到她是一个医者。
“是么,很难再彻底恢复了呢。”阿渊讥笑地看着她道。
南元灵只感觉咯噔的慌张,不敢轻易眨眼,眼睛格外难忍,这装眼瞎原来也是一个技术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