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杏花楼还是名动天下的第一青楼,来来往往的恩客这这里一掷千金,那些官吏王爵倾家荡产只为博美人一笑。纸醉金迷,觥筹交错,只要有钱,在这里就是君主。这里,是朝廷手够不着的靡靡之地。
我叫阿无,因为没有生父,或许我不知道生父是谁。我只记得母亲,母亲是这世界上最明慧,最善良的女子了,她微笑起来仿佛杏花楼的杏花艳遍京城,泛着幽幽冷香,总有遗世独立的清高。
彼时的我,还不知杏花楼干的是什么营生,只见到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入母亲的房间,而母亲总会装作淡然的样子,细心绾好凌乱的发髻。
隔壁房的媛姐儿和东灵姑娘总会在背后议论母亲:
“是啊,这个月王老爷回回找她,怕是又使了什么招数吧。”
“哼,还不是自诩清高,背地卖弄吗?”
她们的娇笑声带有刺耳,尖锐的嘲笑,悉数传入我的耳中。
我顿时怒了:“不许说我娘的坏话!”
东灵和媛姐儿相视一笑,二人走到我面前。东灵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头:“阿无,你可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自小没爹,你娘还如此苛待你,哎,想想都令人心疼呢。”
媛姐儿与她一唱一和:“姐姐,这阿无哪是没爹?分明是不知道哪个是她的爹啊。”
我心中狠狠的疼了疼,偏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脏水桶,正欲抬手泼去,就听的一声娇笑“呵,几位姐姐如此这般,岂不是欺人太甚?”
对面的二人顿了顿,干笑两声“原来是“礼儿姑娘,今日怎的没去学琴啊?”
那位唤作礼儿的少女就是杏花楼的头牌,向来只卖艺不卖身,是杏花楼老鸨的心头肉,也是我在杏花楼里唯一的朋友。
礼儿笑了:“是啊,哪有二位姐姐这般空闲,礼儿整日是学艺偷不得一丝闲,真是羡慕二位姐姐。”
对面二人气的捏紧了手中的锦帕,拂袖而去。
礼儿执起我的双手,拉着我去了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