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南丰县村民之前将他视若洪水猛兽,怕不是以为他和那些贪官污吏一条线上的。
那头冯榕说了给他时间考虑考虑,但聂远风深知自己不会接受他的条件,而若是他与老师的目的背道而驰,那么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保且不说,下一任县令定然是与老师一路的。
如果不阻止他们,自己岂不是助纣为虐?
冯榕在朝为官也有些年头了,当时是聂远风自来找他,说要做官的。
而他推荐聂远风来南丰县,正是看他身世简单,涉世未深。且自己对他有知遇之恩,到时用起来也顺手一些,没想到聂远风居然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着实让冯榕觉得他不识好歹,要知道这机会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多少人求着李家燕家,这他把人都送到门口了,聂远风居然给推开?
冯榕:“没想到这聂远风如此愚不可及,实在不是成大事的人。”
虽当时说要给聂远风机会,但冯榕心中却已对他不满,要他思考两天不过是托词,这段时日他就着手去寻下一个南丰县县令的合适人选,还得找个合理的借口把聂远风给从县令的位置弄下来。
冯榕不能急于下手,聂远风毕竟是他保举的,突然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代。
只能找个机会慢慢除掉他。
聂远风不知道冯榕当时就已经打算将他换掉,还以为老师真的想将自己与他放在统一战线。
聂远风却想:我自是没老师那样的本事,做官一天,便恪守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游含烟似懂非懂:“哦……那后来你怎么被凤翔赌庄抓了进去?”
聂远风道:“当时虽有些愧对老师,但我已开始着手调查他们私自进入马嵬驿一事,虽然不在南丰县,但多少都有些关系。”
正巧师爷这会儿也带着吃的进来了:“大人,趁热吃点。”
厨子刚做的白切鸡、卤了二两牛肉,一壶清酒、一碟小菜及一碗米粥。
聂远风顾不得自己浑身脏兮兮了,抓起筷子大快朵颐。
师爷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看上去年纪还没越大,此时眼睛滴溜溜地在几人身上转圈。
他问道:“可是几位救了大人?”
游含烟点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师爷挠挠头:“我知道的,大人查的事,正巧是凤翔赌庄在做的事。可不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么?凤翔赌庄便将大人抓走了,但是他们势力太大,我去求过大人的老师,但……”
他看了聂远风一眼:“但那老师好像不怎么想管这事,没有办法,我这几日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生怕大人回不来了呢。”
游含烟想,聂远风突然出手查这事,要是真被他查出什么来,只怕要断了许多人财路。
要不是他们几个误打误撞进了地牢,只怕聂远风要一直被困在赌庄了。
这个人还真是有点狗屎运嘿!
游含烟想他既然查了这么久,应当是有些收获的,就问他:“那这事你有办法了吗?”
聂远风正狼吞虎咽地吃东西,闻言抽空回了句:“没。”
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屋里只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聂远风擦擦嘴。
他说:“嗨,听天由命吧。”
游含烟:。
这意思是你要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