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胖官兵并不是前几日要他们签生死状的那一个,但是当日人多口杂,并不确定此人有没有看到他们。
胖官兵的小眼睛在几人身上溜了一圈:“进马嵬驿做什么?”
游含烟道:“我们几个是商人,去找人。”
胖官兵许是想到了什么,他胖胖的下巴颤了一颤,指向跟在四人身后的老人:“你们可以,他——不可以!”
游含烟道:“为什么?”
她本来就生得可爱,圆圆一个十分可爱喜人,胖官兵在她地注视下,虽然被反问了,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他道:“儿子已经死了,却还要进马嵬驿,我怀疑他……有别的企图。”
游含烟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儿子死了?”
胖官兵一愣:“你们说话,我自然是听得见了!”
游含烟点点头:“唔!”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官兵大哥,我是游家的大小姐……这件事你知道吗?”
胖官兵本是看她不过掏出一块碎银子,眼露不屑,闻言疑惑道:“游家?哪个游家?”
不等游含烟回答,他又惊道:“难道是扬州的那个——?!”
游含烟笑眯眯地把银锭塞到他手中:“够了吗?”
胖官兵脸色惊疑不定,但他注视着手中碎银,没多久便吩咐其他人把路障打开:“过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马嵬驿。
果然,这个胖官兵同其他人一样,早把他们四人的身世和行踪摸得清清楚楚。
然而到了这时候,由韩延却不由怀疑起来:追查他们的是凤翔赌庄,凤翔赌庄背后是什么人,居然让守城官兵都这么听他们的话?
真的只是贿赂那么简单吗?
而游府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游含烟之前在成都时,心中仅知道游家应当是有背后势力的,但这份势力究竟有多大,她却不清楚。
刚才也是随口诈一下他,如果胖官兵不收那锭银子,那他们只能再寻其他办法。
但是他既然收了,就说明游府的势力至少可以与凤翔赌庄相抗衡,也可能是两方他都得罪不起,干脆都放行。
这倒是挺方便的吼!
游含烟满意地眯起眼睛:她之前也拿不准游家到底有多少势力,现在看来……好像还挺大的呢。
虽然没看到那日让他们签军令状的两人,但好歹也算有点收获。
他们本想在南河村休息一夜,但老人终于进了马嵬驿,一定要马上便去儿子之前帮工的地方祭奠。
几人没法,他们不可能让一位老人自己去,只能和他一起。
马嵬驿现在没有马车,只能骑马,但老人的身子骨又经不起骑马折腾,最终决定由青冥子背着他。
他们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几个起落。
练武之人方向感本就敏感,更别说是他们这几日天天在调查的马嵬驿。
不多久时几人就发现老人指的方向正是之前柳依依他们遇到红衣女子的方向。
几人不动声色,一路前行。
到了渭河下游,眼看马上就要到之前红衣女子聚集的地方,老人道:“就是这里。”
青冥子放下老人,老人在黑暗中努力辨别了一会儿方向,走到一棵大树下,又在原地寻觅了一会儿,颤巍巍地朝着不远处的一条泥路中向前走去。
这条泥路十分不显眼,只因这边都是高大的胡杨树,杨树叶子飘落满地,将胡杨树之间的道路遮盖了起来。